童七七一大早就起來了,說去馬薩諸塞州的其他城市找預備成員們查崗。

王信本來不想起的太早,因為昨天晚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那麽一個大美人兒,就躺在旁邊的**,自己這麽血氣方剛,能忍得住?

無奈,童七七是一個身手很好的女孩子,性子也冷,不管王信說多麽好聽的話,人家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兒願意跟他同床共枕的意思。簡直就是軟硬不吃。

王信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了很多很多次。最後得出的答案是,昨天晚上之所以沒跟童七七發生些什麽,根本原因是,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兒。

有利的條件太多了。異國他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單憑這幾點,就至少得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年輕男女會發生關係。就算女方意誌力超強甚至性冷淡,摟摟抱抱親親嘴什麽的應該沒問題吧?

再加上,王信是身強力壯的年輕大帥哥,童七七是身材有料的寂寞小美女,單從長相上論,也絕對能滿足對方的要求了。

而且,他們還是同一個組織的成員,重要的人脈關係有很大交集,這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吧?

還有就是,王信進行了至少上百次的暗示甚至明示,就差沒動用武力霸王硬上弓了。結果卻是,不做出霸王一樣的舉動,他還真上不了童七七那弓。

王信對自己很有自信,但是他也見過童七七在京大禮堂對付那幾個特警保鏢時敏捷的身手。他的判斷是,以自己的實力,應該可以硬上了童七七,但一定會遭到對方非常猛烈的反擊,即便最終達到了目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當然,這隻是個假設而已。

還有一件事情讓王信沒有睡好。在他百般挑逗童七七對方都毫無反應,自己的精神昏昏沉沉就快睡著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安裝在薑全泰家的龍鱗監視器。這下子王信瞬間來了精神,拿出降龍營軍官證,打開了連接龍鱗的監控選項。

小小的液晶鋼印上立刻出現了三四英寸的視頻畫麵。麥克斯撲在愛瑪身上那一段兒他直接快進了過去,下麵是長時間的空鏡,畫麵裏沒有人。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監控畫麵裏再次出現了女主人愛瑪的身影,麥克斯一看到她就往前衝,被愛瑪奮力抓起的一座木雕砸中了頭部,那隻**的大狗就夾著尾巴跑了。

傍晚六點多鍾,一個穿著灰色風衣、帶著黑色禮帽的老者走入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王信將監控畫麵稍微放大了一些,仔細一看這老者的長相,不是跟京大校長高健合過影的薑全泰還能是誰?

薑全泰隻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他妻子愛瑪就打扮入時的走了過來,挽著他的手臂,兩人離開了別墅,應該是到外麵吃飯或參加什麽活動去了。

晚上十一點多回來,薑全泰和愛瑪坐在沙發前看了會兒電視,然後就沒再回客廳,想必是睡覺了。

光從這些監控視頻來看,薑全泰在米國似乎做了一個守法公民,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來陪老婆。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但王信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個能在十幾年前被整個考古隊懷疑的人,骨子裏肯定有一些壞的特質,單靠時間的流逝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王信絕不相信薑全泰現在成了一個

真正的守法公民。童七七起床,他也就起床了,要趁早到薑全泰家,做一些必要的跟蹤工作。

天剛蒙蒙亮,王信打車到了薑全泰家附近的綠地。這片綠地裏都是墳墓,王信也不在乎,直接坐在了一塊墓碑旁邊,注視著薑全泰家大門的動向。

現在才是五點半多,王信以為自己得在這裏等上一段時間,正準備拿出降龍營軍官證,看看薑全泰家客廳的監控情況。

沒想到這時候別墅的大門打開了,穿著灰色風衣頭戴黑色禮帽的薑全泰從裏麵走了出來,自顧自的鎖好門,走到了馬路上,邁開步子小跑了起來。

這老家夥還挺注意鍛煉身體。

王信見薑全泰越跑越遠,似乎是要長跑,他便起身離開墓地,不遠不近的跟在了薑全泰身後。

轉過一條又一條街道,天色漸漸大亮起來。王信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了,沒想到六十多歲的薑全泰連續不斷的跑了一個半小時。

四周房屋的裝潢很有華夏味道,王信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到了波士頓的唐人街。

前方,薑全泰跑步的速度慢了下來,行走到一家掛著“寶豐齋”牌子的店門前,走過去打開了門。

王信在街對麵看著,發現寶豐齋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古董古玩,應該是一家古董店。他不禁笑了,暗想雖然到了米國,可薑全泰做得也還是老本行啊。

薑全泰跑步的時候買了早餐,正在寶豐齋裏吃著。王信覺得時間還早,自己想進去假冒一下客人似乎還不太是時候。於是他在唐人街閑逛起來,先把早餐解決了再說。

碰到一家賣小籠包和豆花的店,王信坐了下來,要了一籠小籠包,一碗豆花。嚐了嚐,覺得味道還可以,就跟老板攀談了起來。

對方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操一口粵語,說兒子很有出息在什麽什麽公司做主管,年薪多少多少,自己已經可以退休了,可是閑不住,就在唐人街賣起了早點,為的就是方便來米國或者在米國的華夏同胞們。

王信看老板挺豪爽的,又要了一籠小籠包、一碗豆花,慢慢吃著,聽他爽朗的說笑。

“老板,那邊有個‘寶豐齋’,裏麵的古董怎麽樣?都是真的嗎?”見對方終於把說話的節奏減慢了一些,王信趕緊插話問道。

“寶豐齋?你說老薑啊?”

老板擠了擠眉頭,湊近了王信小聲說道,“咱都是華夏人,實話跟你說,老薑那的東西沒多少是真的,我看他也就騙騙米國人。”

“您跟那位薑老板很熟?不瞞您說,我挺喜歡古董的。前不久聽一個朋友說在外國一家華夏人開的古董店淘到了好東西,所以這次到波士頓,也來唐人街逛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也淘到些好東西。”王信把第二碗豆花喝得幹幹淨淨,邊掏錢邊說道。

“你朋友在哪裏淘的好東西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證,老薑那絕對沒幾件真品。大家都在唐人街,華夏過來的熟人們都知道,他也是混口飯吃,沒人去拆他的台罷了。五美元,正好啊,嗬嗬。”老板先是頗瞧不起對方的數落了薑全泰幾句,隨後接過王信遞的錢,笑著說道。

王信微笑點頭,跟這位早餐店老板揮手告別。

再回到寶豐齋的時候,快八點鍾了

,時間不算太早了。王信推開門,望著琳琅滿目的各種古玩古董,一臉好奇的走了進去。

此時的薑全泰摘了黑色禮帽,脫了灰色風衣,上身穿著V領毛衣,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衣,很講究的打著一條深色領帶。

見王信的樣子像是華夏人,他麵帶微笑,用英語說道:“華夏人?”

王信四處打量寶豐齋裏麵的古董隻是在做樣子,一聽到薑全泰說話,立刻朝他看了過去。並認真注視著此人。

“倭島人?”對方沒有回答,薑全泰隻得又用英語接著問。

“華夏人。”王信笑了,用標準的華夏普通話說道。

薑全泰愣了愣,隨即仰頭大笑起來,說道:“你這年輕人,拿我這老家夥開玩笑是吧?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

原來薑全泰這麽熱情,說話給人的感覺也挺仗義。

要不是明知此人曾經做過中飽私囊的事情,他可能都要覺得這是一位很好的老者了。

“老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就是對您這的古董挺感興趣,您有時間的話,就多跟我聊聊這些古董,也比給我沏茶強。”王信笑著打趣道。

“呦,你這小子說話挺直爽,像咱華夏北方的爺們兒。茶你不喝就不沏了,你說,喜歡哪件東西,我保證不賺你錢。”薑全泰拍了一下桌子,一臉誠懇的說道。

“是嗎?”王信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右手不經意間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的盜心戒。

他看出來了,薑全泰根本就是個老狐狸,表麵上你找不到他絲毫不對勁兒的地方,甚至還會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者。

所以,王信要直接催動盜心戒,來探查對方的潛意識了。

“那當然。我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北方人,不瞞你說,我是上京人,你就沒聽出來嗎?哈哈哈哈。”薑全泰晃著腦袋大笑道。

與此同時,王信集中精神,默默催動了盜心戒。漸漸感受到了薑全泰的精神能量和厚重的潛意識。

從對方的潛意識中,王信看到的就是一個在米國循規蹈矩生活的華夏老者。對方每天很早就起床,跑步到店裏,工作一個白天,晚上跑步回家,陪年輕的妻子吃飯,很多時候還會陪對方去看電影或音樂劇。

“好強大的精神世界。不過這樣就想瞞天過海?你想得太美了。”

王信在心裏驚歎了一下薑全泰潛意識的穩固,假裝不經意的說道:“原來老先生是上京人啊。上京挺好的啊,華夏國最大的城市之一,在老家生活不好嗎?幹嘛要在米國定居?”

“唉。隻能怪我放不下老伴兒。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十年前她突然走了,上京每個地方我都陪她去過,到哪都會想起她,一想起他我就,我就想去找她,自殺了兩次,都被朋友們發現了,他們勸我出國生活,說不睹物思人了,我的心態也會好一些。我在波士頓生活了幾年,確實好多了,隻求能平平淡淡過日子,我想這也是她願意看到的吧。”薑全泰聲音低沉的說道。眼裏麵都流出了幾滴眼淚,像是十分傷感。

在他說出上麵那番話的同時,王信的確在他的潛意識中看到了與他所說內容類似的影像,不過那些影像相當模糊,盡管運行的很流暢,也難以掩飾它作為謊言的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