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光線昏暗的屋子裏,四周的牆壁上沒有窗子,空氣不流通,整間屋子彌漫著一種腐爛黴變的味道。

等他的意識再清醒一些,開始感覺自己的腦袋很重,抬手一摸,頓時被嚇到了。

自己的腦袋上有一個類似頭盔的金屬裝置,非常結實,怎麽掰都掰不開。這個古怪頭盔的上部還有一條鎖鏈,似乎與屋頂連接著,使得自己的身體都沒法動彈。

“這是什麽鬼地方?”麥克驚恐的叫喊。

他漸漸想起,自己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帶牛頭麵具的家夥,掄起一根木棒就砸自己的頭。等醒過來,自己就被囚禁在這間惡心的屋子裏了。

無論怎麽掙紮,麥克都不能從腦袋上的古怪頭盔裏脫身,出了一身冷汗的他漸漸冷靜了下來。他開始認真打量這間屋子。

突然,地板上一個方形的小東西進入了他的視線,看起來似乎是一個老式的微型錄音機。

麥克盯著那個錄音機看了一會兒,忍受著古怪頭盔夾住自己臉皮的疼痛,拚盡全力往前麵挪動身體,腳尖勉強夠到了微型錄音機。

人在處於困境時,總能激發出自己意想不到的潛力。麥克居然用兩根腳趾夾住了那個錄音機,慢慢的抬起來,最後用手抓住了。

雙手剛一握住錄音機,麥克臉上就顯出了激動的神色,他盼望著這錄音機能放出聲音來,甚至能告訴自己如何離開這裏。盡管這個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誰會這麽無聊把自己囚禁起來,又留給自己一條生路呢?

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錄音機上的幾個按鍵,麥克按下了“play”,錄音機裏立刻響起了一個老者沙啞的聲音,在這封閉的屋子裏回**起來:“你好麥克。我知道你是一個吸毒者,曾經還因為沒錢買毒品搶劫了一名無辜的婦女,被判入獄十年,出獄後你依舊惡性不改,再次染上了毒癮……”

“混蛋!你是誰?我吸毒跟你有關係嗎?”麥克惱怒的罵道。對方說的話句句屬實,好像專門調查過自己一樣,這讓麥克心裏直發毛。

錄音機裏老者的聲音自然不會搭理他的叫囂,繼續說著:“你也看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不太舒服,想離開這裏嗎?我們來做個遊戲吧。你摸摸自己的後腦,那裏有三把鎖。”

麥克抬手摸向自己的後腦勺,還真有三把冷冰冰的大鎖。

“隻要打開那三把鎖,你就可以獲得自由。第一把鑰匙在你左臂的肌肉裏,第二把鑰匙在你右臂的肌肉裏,第三把鑰匙,在你胸口的肌肉裏。”

什麽?

麥克聽到這裏,腦子裏轟得一下,恐懼的心髒都要從嗓子眼兒飛出來了。

“媽的!”他大罵著抬起自己的左臂,看到果然有一個新鮮的傷口,用自己右手在上麵一按,都能感覺到裏麵有一個堅硬的小東西。

那是鑰匙。

右臂上同樣有一個新鮮的傷口,裏麵也有一個堅硬的物體。

低頭再一看自己胸口,有一個十字形的傷口,麥克不甘心的用手摸了摸,硬硬的感覺讓他直抽冷氣。

錄音機裏老者的聲音說的沒錯,對方果然把三把鑰匙埋進了自己身體的肌肉裏。

“你這個混蛋,砸碎!狗娘

養的!”麥克忍不住再次破口大罵。

然而,錄音機裏的聲音在停頓了片刻後,還是我行我素的說著:“你可能會抱怨,不過那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現在你有三分鍾時間,取出自己身體裏麵的鑰匙,打開鎖離開這裏,如果在三分鍾內你沒有脫身,那個頭盔會瞬間收縮,把你的腦袋夾爛。如果你聽到頭盔上傳來嘟嘟的聲音,說明倒數已經開始,你也應該行動了。”

嘟嘟嘟……

果然,錄音機裏老者的聲音剛停下來,麥克就聽到頭盔上響起了催命的聲音。每響一次就過去一秒。

很快,一分鍾過去了。

麥克嚇得滿臉慘白,一想對方都把自己的皮膚割開往裏邊塞鑰匙了,肯定不是搞惡作劇,如果自己再不動手,可能真會丟掉小命。

對方又沒給自己提供刀子,他隻得把手臂抬到嘴邊,用牙齒去咬埋著鑰匙的傷口。

疼痛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麥克難受的渾身打哆嗦,但他硬是忍了下來,很快就把新鮮的傷口咬開,從裏麵取出了血淋淋的鑰匙。另一隻手臂也如法炮製,用嘴巴咬破傷口取出了鑰匙。

最後一把鑰匙在胸口的肌肉裏,位於心髒前端。沒法用牙齒咬,麥克隻能用不太鋒利的鑰匙去劃傷口,每劃一次都會讓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且還沒什麽效果,傷口依舊是黏在一起的。

正當麥克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猜測對方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時候,頭盔上“嘟嘟”的聲音停止了。

麥克眼睛一瞪,瘋狂的用鑰匙剜破了胸口的肌肉,飛快取出了第三把鑰匙。

砰!

但在這時頭盔上發出了一聲巨響,整個頭盔瞬間縮小的隻有一個拳頭那麽大,麥克的腦袋自然被擠壓得稀爛。

“堅拒先生,您對於人性的不斷探尋太讓我佩服了。”站在屏幕前看完“game”的夢冰月讚美著說道。她手裏端著一杯紅酒,遞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白人老者。

“喝酒對我的身體不好。給我一杯溫開水吧。”白人老者說道。

看到麥克腦袋被夾爛就惡心的不行,跑去嘔吐了一番的駱翰辰,剛好倒了一杯水,聽到白人老者這樣說,連忙走了過去,把水放在了白人老者前麵的桌子上。

“年輕人,你的膽量比這個女孩子還要小嗎?”

白人老者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看著麵前的塑料杯,“請給我一根吸管,謝謝。”

駱翰辰乖乖的拿來一根吸管,給對方放進了杯子裏。

白人老者悠哉悠哉的吸起水來。

“冰月是學心理學的,我的確沒有她那麽大的膽量。但是,堅拒先生,我仰慕您已經很久了,我可以現在就接受您的考驗。”駱翰辰表情激動的說道。

聽聞此言,夢冰月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她和這位駱家大少經常在一起談事情,倒是沒發現對方居然崇拜堅拒這樣的人。

“等到組織後再說吧。在這之前,我得負責把你們兩個小輩安全的帶過去。”堅拒行動遲緩的站起身體,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

看他這樣的健康狀況,似乎應該是兩個小輩負責他的安全才對。

夢冰月和駱翰辰趕忙上去攙扶,兩個人一左一右。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年輕人懂得敬老。”堅拒用滿是皺紋的

手拍了拍兩人,滿足的說道。

“堅拒先生,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夢冰月問道。

“我已經派人買好了從富蘭克林夫人灣到北極的極地遊船票。現在距離開船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走吧。”堅拒說道。

三人走出了房間。

外麵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小鎮景象。這裏全世界距離北極最近的人類居住區之一。

夢冰月和駱翰辰經過幾天幾夜的轉機,在康克魯蘇瓦克機場下飛機後就來到了堅拒在這裏隱姓埋名的居所。並欣賞了對方給他們的見麵禮。

兩人接到組織的命令,要帶堅拒先生一起過去享受聖地的淨化。

攔了一輛出租車,三人便趕往了據此差不多半小時車程的富蘭克林夫人灣。

出租車漸漸遠去後,一棟極具當地特色的三層小樓後,出現了一個雪白的俏麗身影。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盯著出租車所去的方向,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麵按了幾下。

一輛空駛的出租車正巧開過來,女人上了車,甩出一疊鈔票,抬起戴著白色手套的小手指了指前方。司機會意,開足馬力向前追去。

王信和多胡輝從康克魯蘇瓦克機場的出口走出來,看著滿天滿地的白色,兩人就一頭紮進了機場旁邊的一家服裝店。

這是一家主賣戶外用品的店,衣服大多是衝鋒衣,如果在城市裏穿會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不過保暖性能最好的也就是這種衣服了,別人愛怎麽看就怎麽看吧,冰天雪地的保暖最重要。

兩人各買了一整套這種防寒裝備,連鞋子也換了,即便溫度隻有零下十幾度,也覺得全身暖哄哄的。

正要走出店門,王信收到了童七七的信息:“還沒到?他們正往北部趕去,我在跟蹤。”

“到了。我定位你馬上匯合。”王信回道。

北部會越來越冷,要是對方去了北極,自己和童七七也要追到北極的。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沒有給自己買這樣一套禦寒裝備預備著。

轉身走回到老板的櫃台前,王信笑著說道:“老板,你再給我一套女式的,身高一米七多一點。”

“沒問題。您稍等。”老板是一個中年女人,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這種防寒套裝可不便宜,她占據機場的有利位置賣的更不便宜,這麽一會兒就賣出了三套,足可以讓她關店休息好幾天了。

付完款,把兩個大袋子交給了多胡輝,王信立刻取出降龍營軍官證定位童七七的位置。顯示對方還在向北部慢慢靠近。

不會真要去北極吧?

“嗨,兩位先生,需要打車嗎?”一輛黃色的士開了過來,司機按下車窗笑著用英語說道。

“是的。”王信飛快鑽進了車子。地圖上顯示,從這裏到北極是需要乘輪船渡海的,要是夢冰月和駱翰辰到後就立刻出發,童七七就得繼續緊追,自己和她還是無法匯合。

這女人足夠厲害,但是有時候太拚了,自己不在她身邊總是有些擔心。

“老多,你還在外麵愣著幹嘛?”王信看向提著兩個袋子站在雪地裏一動不動的多胡輝說道。

“師傅,咱們不是來旅遊的嗎?”多胡輝一臉問號的樣子。太奇怪了,既然旅遊,師傅怎麽一路上都急急忙忙的?都沒時間欣賞一路上的風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