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是心理谘詢師。是非常理性的。

因此,他絕不會中了對方的激將法。

不過,他對自己身手有足夠的信心,早就想跳到對方車上去,跟那三個殺手快點兒來個了斷。

這時那個駕駛位的殺手居然主動跟自己挑釁,他還有不應戰的理由嗎?

“隻要你敢把車穩穩的靠過來。”王信似笑非笑的說道。

“哼。”

駕駛位的光頭男再次冷笑,隨後一打方向盤,撞的差不多爛掉的車頭就靠到了出租車的一側。兩輛車基本以同樣的速度並行起來。

呼!

王信毫不猶豫的跳了。靈活的就如漫畫中的蜘蛛俠,穩穩的落在了凱越車的前車廂,接著雙手緊扣,牢牢的趴在了上麵。

啊!

出租車上探起頭來往後看的陸姍姍發出了一聲尖叫。她怎麽能想到,王信居然真的跳到了那三個殺手的車上!

他不要命了嗎?

“原來找的是他!總算下車了!”出租車司機回頭望了一眼,心中大定的說道。

他發現,那個年輕人跳到對方的車上後,那輛車行駛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這樣自己也就差不多脫身了。

他毫不猶豫的加快了車速,揚長而去。

“你開這麽快幹嘛?”還在出租車上的陸姍姍問道。

“你說幹嘛?逃命!”司機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一會兒功夫,他就開出了一兩千米遠,已經把凱越車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放我下來!”陸姍姍生氣的說道。

王信跳上那三個殺手的車就是為了給自己逃跑爭取時間,她能看不出來?

人家那麽有情有意,自己好意思這樣一走了之?

“下什麽呀?你看不出來嗎?他是為了救你!”司機抬高了聲音說道。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打心眼兒裏,他確實佩服王信的勇氣。但這個時候,他根本不願意停車,開得越遠越好。因為這樣就可以徹底擺脫麻煩。

“你停不停?”陸姍姍麵若寒霜的質問道。

說完,她抬起手就要去抓方向盤。

“唉唉,你幹什麽?你這女人想死啊你……”司機大叫道。

他急忙刹了車,扭過頭冷冷的道:“要下趕緊下!別連累老子!”

陸姍姍懶得再多看這司機一眼,推開門就下了車。轉身向後麵一路小跑。

“唉,錢,錢,唉,你還沒給錢哪……”司機恍然道。

回頭看那女人越走越遠,他又不想為了幾十塊錢再冒那個險,隻得喪氣的發動了車子。

“那個男的傻,這個女的也傻。還真是天生一對兒!”司機邊感歎邊加快了車速。

哧哧哧哧。

凱越車在公路上畫著“S”,王信的身體就隨著車身左搖右擺,每一下似乎都要從車上掉下去,但最後他卻沒有掉下去,還是牢牢的趴在前車廂上。

很明顯,駕駛位的墨鏡光頭是把王信騙過來,然後再這樣故意甩車耍著他玩兒。

王信在跳過來之前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這時候倒是一點兒都不生氣。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全身蓄力,隨時等待著反擊的時機。

“嘿嘿。”坐在副駕駛位的

墨鏡光頭突然冷笑了一聲,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王信,一隻手在身下摸了摸,居然摸出了一個礦泉水瓶!

王信一看,這瓶子上有個彈孔,不是自己剛才丟過來的那個嗎?不會吧?對方是怎麽拿到的?

“敢丟老子?我讓你丟!”副駕駛位的墨鏡光頭臉上滿是大仇得報的痛快,惡狠狠說著的同時,從右車窗探出了頭,隨手就把礦泉水瓶朝王信丟了過去。

王信想也沒想,本能的做出低頭閃避的動作。

不過,他卻是多此一舉了。

因為,那瓶子剛剛向前飛了不足半米,就有了向後回落的趨勢,與此同時,凱越車又是向前開的……

於是,礦泉水瓶居然無巧不巧的落在了副駕駛位,還沒來得及把頭從車窗收回去的墨鏡光頭的臉上。

砰!

啊。

他發出了一聲慘叫,瓶子順勢飛到了車後,而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直線形的紅印,鼻孔裏也流出了兩流鮮血!

“笨蛋!”駕駛位的墨鏡光頭男厭惡的罵道。

坐在後排的墨鏡光頭男卻捂住了嘴,嘿嘿嘿的竊笑不已。

“就是現在!”趴在前車廂的王信突然動了。

他身體居然在車廂上麵翻轉著滾了一圈,雙手一探,穩穩抓住了副駕駛位的車窗框,腹部一用力,兩條大長腿就擺進了副駕駛的車窗。

副駕駛位的墨鏡光頭正用手擦著鼻孔裏流出的鮮血,根本沒想到對方能以這種比動作電影還要漂亮的身手衝進來。

他躲閃不及,剛剛被瓶子砸過的臉又被王信的一雙大腳給狠狠的踩了一下!

王信的腿力本來就相當驚人,再加上翻轉身體時瞬間產生的一部分離心力,踢在那墨鏡光頭臉上的這腳就更重了。直接把對方撂倒在了車座下麵,還撞到了駕駛位墨鏡光頭的手臂,使得方向盤猛一打轉,整個車身在公路上橫著漂了起來。

嗤嗤,嗤嗤。

駕駛位的墨鏡光頭趕緊刹車,凱越在寬闊的公路中間劃出幾道黑黢黢的印記,終於停了下來。

而這時候,王信也已經順利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並且用手臂擋住了後排那個墨鏡光頭打向自己的一拳。

“出來!”駕駛位為首的墨鏡光頭男大叫一聲,居然沒有理會坐在自己旁邊的王信,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坐在後排的墨鏡光頭也不跟王信糾纏,飛快開了車門,也鑽了出去。

至於被王信一腳踢倒卡在駕駛和副駕駛位中間的那個墨鏡光頭,則是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

車裏就還剩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麽好玩兒的,王信沒在裏麵停留,整個人很從容的跨了出來。

車對麵,三個戴著墨鏡的光頭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因為他們臉上都戴著墨鏡,就算有什麽表情王信也看不出來啊。

“年輕人。以你的年齡就能有如此好的身手,的確很厲害。不過,你也同樣很狂妄。”為首的墨鏡光頭說道。

“少廢話。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來?”王信毫不在意的說道。

“上!”為首的墨鏡光頭狠聲說道。

毫無疑問,他生氣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猖狂的年輕人,勢必要給對方一個狠狠的教訓!

自己並沒有動。另外兩個墨鏡光頭卻同時動了,他們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從汽車兩邊包抄過來,對王信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王信沒有動。他的精神完全放鬆,呼吸平穩,靈台空明。

這才是最佳的搏擊狀態。足夠清醒,便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如果一看到被別人圍攻就慌得渾身發抖,那還打個屁啊?被人家打死算了。

“王信!”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突然響起。

王信沒有轉頭去看。他能聽出來,是陸姍姍。

“你還回來幹嘛?不要命啦?”他不滿的說道。

“我不放心你!”陸姍姍說道。

“你不放心管個屁用?還不快滾?”王信怒聲喝道。

他這句話說出的同時,腳猛地抬起,狠狠踩在了之前坐在凱越車後排的墨鏡光頭腳上。

“哎呦!”那人疼的大叫一聲,又羞又惱。

你不是跟你女朋友說話呢嗎?老子都沒襲擊你,你卻對老子動手有沒有點風度啊你?

“你看,剛才我說話的時候,對你們來說是多好的機會啊,你們這兩塊木頭怎麽就不動手呢?現在好了,被我踩了一腳,很疼吧?不過我也是出於公平的考慮,人家都掛彩了,你要是一點兒事都沒有那不是不講義氣嗎?”王信對著那個被自己踩了一腳的墨鏡光頭說道。正麵回答了對方心中的疑惑:他是一個在敵人麵前不講絲毫風度的人。

“好啊好啊!王信,打得真好!”陸姍姍歡快的叫道。

“拜托。對白有點深度好不好?你這樣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了。”王信一臉為難地說道。

“裝逼。”被王信用礦泉水瓶砸了臉的墨鏡光頭惱怒地說道。

他手在腰間一摸,拿出了一把深黑色的匕首,上麵的刻紋很是考究,明顯就是某個軍隊裏使用的軍刀。

“千萬別裝逼。會死人的。”被王信踩了一腳的墨鏡光頭也拿出了一把同樣的軍刀,玩雜耍般在手裏轉著圈,似乎是用刀高手。

兩個人手裏拿上刀,氣勢瞬間上升了好幾倍,也不著急攻擊王信了,而是像他一樣,靜靜的觀察,審視,伺機而發。

當一個人使用的武器,能讓毫無氣質的他顯得很深沉很內斂很有貨的時候,那毫無疑問,他就是使用這種武器的高手了。

王信是練武之人,自然能看出來,對方兩人都是用刀高手。事情恐怕不好辦了。

“你趕快走!”他頭也不轉的對陸姍姍說道。

“你對白不能有點深度嗎?我要是想走的話,幹嘛還要回來?”陸姍姍學著王信之前的語氣,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

王信苦笑。

他最討厭別人用自己的說話方式跟自己說話了。盜版很沒有公德心的不知道嗎?

勁爆的音樂疾馳的小車。

MINI車裏,副駕駛位的傅飄飄跟著音樂的節奏,揮舞雙臂大聲歌唱,整個人陶醉在其中,就像是無憂無慮的小學生。

葉靜妍就沒傅飄飄那麽輕鬆了。她要開車,還要忍受傅飄飄故意跑調隻為發泄的歌聲,實在是種煎熬。

突然,她看到前麵公路上橫著一輛車,幾個人站在車外,像是在對峙著。

“前麵撞車了?”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