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妖手(1/3)

乍一看到這鬼,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

想起我原本就盤算著要榨幹這老鬼的陰氣,現在它自己送上門,那豈不是正好?

心裏打定了主意,我就故技重施,又抬手,用胳膊繞住了那鬼的頭發,想把它身上的陰氣吸過來,壓榨幹淨。

可等我運氣往回吸納陰氣的時候,卻發現,這鬼身上的陰氣我是一點兒都沒吸過來。

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徒勞無功,那鬼直接勒著我脖子,把我拎了起來,給我吊到房頂上,腦門兒幾乎跟那老鬼頂到了一起。

不過為了吸**身上的陽氣,它並沒有立刻勒死我。

起初,我抓著那老鬼的頭發,腳下胡亂的蹬踹著,還想掙脫來著,可後來,隨著我體內的陽氣被這鬼吸走,我的身體開始變得酸軟無力,逐漸的跟條死魚似的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哪怕是勾勾手指,我都覺得非常困難。

這會兒,我這心裏是拔涼拔涼的,沒想到最後我沒讓那野狐狸給惡心死,倒是先被這鬼給榨幹了。

我這正想著等會兒咽了氣兒,去下麵兒怎麽跟爺爺交代,貼在房頂上的老鬼突然慘叫一聲,掉了下來。

連帶著我也一起摔在了**。

原本閉眼等死的我撩眼皮一看,發現那老鬼麵朝我的方向,翻起了白眼兒,那小三角眼翻的,就跟沒眼珠子似的。

緊接著我就看到,我的左手抓在那老鬼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要把這老鬼給捏碎似的。

我莫名的一抖,仔細一看,是我的手沒錯,可現在我渾身無力,四肢都快失去知覺了,哪還有力氣去掐那老鬼的脖子?

這手怎麽回事兒?難道那狐狸毛又長出來了?

我這想法才出現,就見掐著那鬼脖子的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層赤紅的狐狸毛,連帶著指尖也生出了鋒利指甲。

我心說壞了,這鬼怕是連我身上的陰氣也一起吸走了!

不過我沒想到,長了狐狸毛的手竟然會不受我的控製,難道說,那野畜生死後真上了我的身?這會兒沒了陰陽之氣的壓製,它這是要奪走我的身體?

我要變成狐狸了?

腦子一抽,我竟然開始擔心這騷狐狸會不會用我的身體去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兒……

就在這時,屋門口傳來‘哢吧’一聲脆響,張承擰開門,哼著小曲兒進了屋。

我嚇了一激靈,趕忙拽著胳膊,想要把手藏起來。

可這會兒我這手掐著那老鬼的脖子,跟鬥雞似的正鬥得上癮,哪是我想拽就能拽回來的?

我這急得汗都出來了。

張承卻已經進了屋,隨手關門,抬頭往我這兒一看,那嘴裏哼著的小曲兒,瞬間就跑調了。

僵在原地愣了那麽兩秒,張承如臨大敵,抽出一張符咒,衝過來就一巴掌把

符咒貼我腦門兒上了,緊接著手上胡亂掐了個訣,搖頭晃腦的,嘴裏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何方妖孽速速現形,爺爺不殺生,現形留一命……”

這都什麽玩意兒?

我一臉懵逼,抬手就把腦門兒上的符咒撕下來,拿到眼前一看,這是一張雷霆鎮宅符,符紙皺巴巴的,上麵兒還沾了不少油漬。

張承大驚,趕忙後跳一步,警惕的看著我,罵道,“妖精,別給臉不要臉,等老子動真格的,你就完了!”

“……”

“張大哥,你先別整那沒用的,趕緊開眼,這**有個鬼!”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這手的問題,隻能試圖轉移張承的注意力。

張承將信將疑的瞅了瞅我那隻長滿了紅毛的大爪子,但還是拿出一張冥符,拍在了自己身上。

冥符開眼是最常見的一種開眼方式,不過這方法有時效限製,普通人使用冥符也隻能擁有一刻鍾的陰陽眼,過了時間就失效了。

除此之外,還有牛眼淚,柳葉酒,深井水,塗屍泥,等各種各樣的辦法可以見鬼,不過都沒冥符開眼來得方便。

當然,強大的鬼魂也可以讓普通人見鬼,不過這種情況,一般都出現在這鬼魂想要害人的時候。

我讓張承開眼,一方麵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另一方麵也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妖怪,更沒有惡意,我是真的在抓鬼。

可倒黴的是,張承剛開完眼,我那隻不受控製的狐狸爪子,一使勁兒,就把那老太太鬼給捏碎了。

這老太太瞬間就魂飛魄散了,大團的陰氣也在眨眼之間消散殆盡了。

我瞅著那黑壓壓的陰氣褪去,隻覺得一陣肉疼,這麽多陰氣,要是都被我吸收掉,那左手說不定還能變回去?

可這會兒我根本就控製不住這隻胳膊,更別想吸什麽陰氣了。

而眼下更讓我頭大的是張承,這貨開眼就見我把那老太太鬼給捏碎了,立刻就抓出了一大把符咒,很是提防的看著我,問,“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現在渾身無力,怕張承對我動手,我趕緊嘴快的反駁了一句。

“不是東西?我看你也不是個東西!竟然扮成人想跟老子同床共枕?我勸你趕緊現出原形,不然老子把你屎打出來!”張承叫的凶,可站在原地一直沒動。

看上去有點兒慫,畢竟連那老太太鬼都被我一把給捏碎了。

不過這會兒,我不能嚇跑他,因為我這胳膊已經不受控製了,我需要張承幫我把那野狐狸壓製住。

想了想,我就跟張承說,“張大哥,你想想我要真是妖怪,之前在大院兒就把那鬼掐死了,那鬼還敢找上門?”

張承一聽,琢磨了一會兒,這才一指我的手,問道,“那這妖手是怎麽回事兒?”

見他願意聽我解釋,我立馬把自己遭遇的事

兒簡單的說了一遍,張承聽得一愣一愣的,主要是不相信被狐狸咬一口就能長出狐狸毛,他說得狂犬病還差不多。

我這個無語,可該說的都說了,他要是還不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了。

短暫的僵持之後,張承還是選擇了相信我,從那一把亂糟糟的符紙裏找出了一張鎮魂符,很是警惕的走過來,就拍在了我身上。

瞬間,我的左手就消停了,也不像個樹杈子似的支棱著了,不過這手上的狐狸毛並沒有消失,看上去它還是個大爪子。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變回去了,不過,看樣子上我身的這個野狐狸也很虛弱,不然張承來貼符咒,它不會不反抗。

壓製住了那野狐狸,張承很是驚奇的看著我這大爪子打量了一會兒,摸著下巴說,“能把人手變成這樣,上你身的這個野仙兒道行不淺啊……”

我搖搖頭,表示,“沒看出哪厲害,除了卑鄙狡詐,就是個野畜生,我兩板磚就給它拍死了。”

“那狐狸的屍體你處理掉沒有?”張承琢磨著問我。

想到院子老杏樹上掛著的死狐狸,我搖搖頭說沒有。

張承立刻來了興趣,說要去看看那野狐狸的原形,說不定能幫我把手變回去。

想到他剛才一係列不靠譜的行為,我是真沒覺得他能找到什麽有效的辦法,不過也沒拒絕他的熱情,答應完事兒之後,帶他一起回大梁村去看那隻野狐狸的屍體。

第二天一早,我倆找到劉大叔,就把那鬼魂已經魂飛魄散的事兒說了,劉大叔不太相信,說過個幾天,要是真不出事了,就把尾款付給我們。

於是我倆又在縣城待了五六天,劉大叔確定那大院兒裏真沒事了,這才把錢付給我們,結清尾款的當天下午,我就帶張承回了大梁村。

隻不過我倆剛進村子,還沒到家,就見這村兒裏又在辦喜事,而且娶媳婦兒這人我還比較熟悉,正是跑了婆娘的林大膽兒。

雖然前些日子林嫂回來過,也被林大膽兒給揪回去收拾了一頓,但這婆娘半夜被徐琳琳的鬼魂上身,當天晚上就跑了。

後來我聽說那天晚上林大膽兒讓他婆娘給揍的鼻青臉腫的,也難怪這貨沒追到我這兒來,八成是讓鬼上身的林嫂給揍老實了。

心裏納悶兒林大膽兒怎麽突然就要娶婆娘了,之前也沒聽說他找著啥相好兒的啊?

我就在街上打聽了一下,這一問,我卻嚇了一跳。

因為林大膽兒要娶的人竟然是阿繡。

村裏這些老娘兒們嘮起閑話來,那真是沒把門兒的,一口一個狐狸精的說阿繡是個喪門星,才嫁給李闊沒多久,就把李闊也給克死了。

也就是五六天的事兒,李闊剛死,她又跟林大膽兒好上了,辦完喪事兒辦喜事兒,這村裏都傳開了,說林大膽兒八成也活不了幾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