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新城望海

大蠻子的防備其實是多餘的,因為林北已經回到了長山。

燕子口一戰,林北擊殺丁原後,隨後尾隨曹操軍旗,本來是準備再尋個機會擊殺曹孟德,哪知曹孟德機警無比,到最後把帥旗都給拋棄了,隨後,林北看到無數官軍在深夜中墜下懸崖,紛紛跌死,場麵之混亂和慘狀讓林北目不忍視,又看不到曹孟德在哪裏,另外覺得黃巾一戰而定,林北於是便啟程返回。

“經過這一戰,漢朝恐無力再次征戰南越了,說不得南越以後便是由我和大蠻子相持。”想到此處,林北真想回身去擊殺大蠻子,最後還是強自按捺了這種想法,以大蠻子的武力外加他身邊親衛的精銳,除非能尋到特殊的地形,否則根本殺不掉。

等林北回到長山後,便把燕子口之事放在了腦後,日南郡,九真郡,他林北來了。

林北剛一入長山,他還未發現有人呢,已經有軍士吹響了哨聲,隨後,幾名軍士奔到眼前,同時跪拜:“大人,你算回來了。”

林北心裏挺高興的,還是回家好。

一軍士言道:“大人,夫子和衛長他們已經度過長山,尋了一處等待大人歸來,夫子曾言道,等大人回來後便把這些吊橋斬斷,大人認為如何?”

林北點頭,斬吧,都斬斷了也好,否則還得派兵守著長山。

等林北一行人過了山頭,軍士揮刀把吊橋斬斷,再過一山也是如此,最後越過長山,所有吊橋皆被斬斷,如此一來,黃巾就算想追上來也不可能了。

等到離開長山,便進了九真郡,林北發現植物的種類開始變了,這裏多了兩種林北異常熟悉的植物,椰子樹和芒果樹。

看到芒果樹的時候,林北當真是眼睛一亮,他最喜歡吃的水果便是芒果,尤其是後世灣島的芒果,好像是一種叫巨芒的品種,特別的大,每一個差不多一斤,吃起來相當的爽,因為肉多汁多,林北喜歡吃,所以後來高柔以及林柔也都隨了林北,高柔雖然性子比較剛硬,但是後來也學了幾個菜式,多以芒果為料,如今想來,林北還甚是回味。

九真郡和日南兩郡的地形如同一個尺子,長倒是挺長,卻並不寬,最寬處也不過數十裏,如果然站得高一點,便能看到遠處那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這裏的風也帶著一股海洋裏特殊的腥味,林北放寬了心情,覺得走路都是輕飄飄的,每每路過一棵芒果樹,林北都得看一看,因為此時芒果樹上或多或少都掛著一些青果,它們快成熟了呢。

“大人,這種果樹名為摩羅果,據說甚是美味,九真日南兩郡多有食者,如遇饑荒,摩羅果便能救命。”有軍士言道。

林北笑眯眯的點頭,摩羅果是吧,好東西,他喜歡,以後肯定會把這兩郡全部種上,這樣林北便能走到哪裏吃到哪裏了。

除了芒果,高大的椰子樹也是一景,因為這裏人很少很少,所以有些椰子樹能生長無數年,二三十米高顯得相當常見,另外,椰子的成熟時間為一年,也就是說去年掛果,今年果子還會在樹上,雖然因為沒有人管理,所以椰子結得並不多,但也是因為沒有人,所以便沒人會來摘,果實也掛在樹梢,一派豐收的景像,林北真是越看越高興,一個字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爽。

鄉寨紮營之處並不太遠,林北一行走走停停,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走到附近,林北看到營外有百來人,這些人麵目和漢人並不相同,赤著身軀,下身以椰葉編成的裙褲圍上,應該是蠻人,正被軍士以鞭抽打,每打一下,這些蠻人便嗷嗷叫喚,又紛紛喝罵,隻不過他們的言語是蠻語,林北聽不懂,偶而夾雜著一些漢狗之類的漢語。

林北有些疑惑,看向了軍士,軍士搖頭表示不知,隨後吹響了哨子,“速速通報夫子與衛長,言龍神大人回歸。”

那些軍士大喜,速回營內通報,林北也不進營帳,而是走到了那些蠻人邊上,蠻人看到林北的體型,驚駭之極,罵聲也便停止了。

“大人。”一個好像是什長還是百夫長的過來,“大人,屬下張全,恭迎大人。”

林北點頭,仍然看著這些蠻人,這些蠻人個個黑漆漆的,披頭散發,赤著的身體多是骨頭,顯然營養不良,林北很奇怪軍士為何會鞭笞這些蠻人呢?

張全看到林北如此,便道:“這些乃是蠻人,本來我等來到此處,並不想生事,哪知前日軍士看到這些蠻子追殺我等漢人庶民,便把那些庶民救下,那些庶民言道,此時九真郡內蠻子造反,殺了郡裏縣令,又見漢人便殺,所以我們便把這些蠻子拿下。”

哦,林北點頭表示明白了,原來九真郡也亂了。

曆史上九真和日南兩郡的蠻人造反的頻率大得不得了,幾乎每年都得反幾次,這兩郡漢人不多也是因為如此,因為每一次造反蠻人都得殺掉一些漢人,當然,蠻人死得也不少,不過漢人可以遷往別外,蠻人卻不行,所以久而久之,便剩下一些無力遷移的貧苦庶民和一些勢力極大的豪強,漢人在這裏的兩極分化相當嚴重。

林北剛來就碰到蠻人造反,說起來跟運氣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這一年黃巾四處傳道,連這裏也未放過,他們起事太正常了。

眾所周知,像這種邊境之地其實最為混亂,如果這裏能出好官還行,民眾倒能安樂,但是這種地方幾乎都是出的土霸王,這些人根本不懼朝廷,儼然自比皇帝,欺壓起庶民來特別的狠,破家滅口乃是常事,此時漢人普遍是看不起蠻人的,在這種地方,那些豪強更視蠻人為豬狗,蠻人不反才怪呢?

林北沉思中,卞吉和崔蘭以及一些軍官都得到了林北回來的消息,紛紛從營帳趕出,來拜見林北,林北讓匠人把身上盔甲除去,又與卞吉等人敘了這十數日之事。

“夫子,這些蠻人夫子待將如何處置?”林北問卞吉。

“大人,這些蠻子個個粗魯無禮,教化不明,屬下也正頭疼。”

“你們呢?”林北問崔蘭和那些千夫長。

這些人就要幹脆得多了,崔蘭言道:“大人,非我族人,其心必異,不若殺之,以絕後患。”

林北瞅瞅崔蘭,看吧,一個好姑娘因為打仗打得多了,也變得狠了心了,動不動便以絕後患,而且一臉理所當然,這人命真是不當人命來看。

那些蠻人雖不通漢話,卻是能聽懂漢人語言,聞聽要殺掉他們,當下連對林北的驚駭也顧不得了,紛紛破口大罵,漢狗漢狗之前言不絕於耳,著實令人討厭。

“那些日南郡的漢人呢?你們詢問過他們嗎?九真郡如今情況如何?”

卞吉點頭:“大人,自是詢問過,此時九真郡的情況甚妙。”

“啊?為何,我聽說九真郡已亂,許多縣令被殺?”

“正是如此,所以學生才會言九真郡的情況甚妙。”卞吉捊著胡須,笑吟吟的道。

林北恍然,對啊,他們現在是來幹嘛的?說難聽點,是來占山為王的,那自然是希望朝廷的威懾力不存,越亂越好,如果不亂,反而很難辦。

卞吉又道:“大人,我等遠來此處,正愁如何立足,如今九真亂起,漢人困苦,我等當救這些庶民於水火,不若大人以龍神之名,擊殺蠻人,使那些庶民依附我們鄉寨,以我鄉寨之眾,此事輕而易舉,至於那些朝廷官員,也可一並殺之,免得這些人上報朝廷,倒是麻煩。”

卞吉也開始變得狠了,一出言便是準備開殺,當然,他這個法子確實不錯,以現在鄉寨的實力,掃平九真和日南真是輕而易舉,等到沒有官了,還不是鄉寨說了算?當今天子?現在誰還管劉宏啊。

“如今九真尚餘多少漢人?蠻人又有幾何?”林北問。

“蠻人不過兩萬餘眾,漢人可能有兩千餘吧,隻會更少,不會再多了。”

想想九真郡的地圖,地圖並不大,但是就算再不大,這些人也顯得太少了,日南郡的人隻會更少,林北現在考慮要不要殺掉蠻人。

雖然如今九真和日南為大漢疆域,但是說實在的,林北並不認為兩郡的蠻人就是漢人,這些蠻人可以叫他們京族人,也就是後世的越南人。

而且因為曆史,林北對這些人並無一點好感,他們反複無常,多次起事,最後更是自立為國,脫離了華夏的統治,充分的演繹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這些人就算你再如何施恩,他們估計都不會感激,反而會認為你軟弱可欺,想及此處,林北深深的吸了口氣,做出了決定。

“夫子,崔蘭,令你等立起鄉寨之軍,把前黃巾民夫老實聽話者也編入軍中,攻擊周遭縣城,見蠻便殺之,漢人庶民若願附我鄉寨,納!!若遇漢人豪強,收繳其家資,並入鄉寨,如若不從,一並殺之,另,九真郡不多做停留,我等要入日南郡,到時候休養生息。”

“諾!!”崔蘭大喜。

此令一出,九真郡頓時便掀起腥風血雨,鄉寨之軍每到一處,蠻人被斬盡殺絕,五日內,九真郡內四大城:都龐,居風,無編,皆被鄉寨軍士攻破,兩萬餘蠻人被斬一空,隻餘廖廖數人逃入長山山脈,漢人庶民一千餘並入鄉寨,另漢人一千也被鄉寨軍士殺死,九真郡內人員空**,隻餘四座空城。

第五日,鄉寨軍士進入日南郡,此時日南郡也是戰亂之中,不過日南郡的縣城比九真郡要少,人數也更少。

十五日後,鄉寨徹底把兩郡納入其治下,共殺掉蠻人三萬五千餘,漢人一千八百餘,並入鄉寨的漢人庶民一千三百餘。

鄉寨此時已經到達了盧容縣城,這裏是日南郡最南邊的一座縣城,也是大漢疆域最南邊的一座縣城,此時已經被鄉寨占據,鄉寨終於停止了戰事,準備休養生息了。

以盧容縣往北,直到九真邊界長山山脈,這段距離差不多六百裏,此時這片土地上完全空白,鄉寨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管,以後可能會把這些地方開墾出來,或者建一些驛站。

到達盧容的第二日,卞吉上言林北,言盧容之名不可再用,讓林北重新為此城取名,林北思量良久,重定一名:望海。

如此,遷移之事總算是徹底完成,此次由合浦郡到望海城,總共行程兩千餘裏,用時近兩個月,也可謂是一大壯舉,後世許多史學家認為,這次遷移使此時的望海人贏得了數年休養生息的時間,避開了南越境內蠻帥的鋒芒,另外,由於日南郡豐富的資源被龍神大人開發出來,這些資源源源不絕的通過商人運出,使之就算望海城地處極南,卻仍舊在中原以及歐亞各國極具盛名,積累了大量的資金,也為以後的起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因為其重大的曆史意義,史學家把這次遷移稱之為:望海之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