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告訴她

秦晗奕眉心的褶皺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不同於夏嵐,他的神情中,找不到半點的喜悅。

“不用了,你把我的尺碼給她,讓她看著辦就行了。”他毫不遲疑的拒絕,至於衛痕是誰,他沒有夏嵐那麽八卦,她並不想知道。

“可是……”夏嵐不禁有些失望,“我托了很多人,才找到了衛痕。”

“嵐嵐,我真的很忙。”秦晗奕的聲音已經開始不耐煩。

“我知道你忙,所以我才約了她去秦氏,你隻需要出十分鍾,就可以了。”夏嵐語氣近乎哀求的道。

夏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總是莫名的不安,而越是不安,她便越是希望一切完美得不出一點的差錯。

葉以沫離開五年了,她從滿心希望,到現在戰戰兢兢的,其實她已經明白了,秦晗奕不愛她。

可是,她又有多愛秦晗奕?怕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她不過是在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想要一個人依靠,而秦晗奕也離婚了,也需要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兜兜轉轉一番下來,這裏還是隻剩下了他們,那不就證明了他們的緣分嗎?

“好,你們過來吧!”秦晗奕不想再繼續糾纏,隻好應下,隨即道:“先這樣。”

夏嵐本還想再說些什麽,電話另一端卻已經傳來了忙音。

H市國際機場

衛痕一邊向機場裏快步走去,一邊接起響個不停的手機。

“衛小姐,我已經到秦氏了,你什麽時候過來?”夏嵐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急切的響起。

她這會兒就坐在秦晗奕的辦公室裏,他已經明確的告訴她,再等五分鍾,如果衛痕還不來,他就不再需要衛痕設計的禮服了。

他一向不喜歡不守時,還高傲的人。

“抱歉,夏小姐,我臨時有事,去不了了。”衛痕冷靜的回道。

“什麽?你已經和我約好了,怎麽可以臨時爽約,我未婚夫很忙的。”夏嵐不禁有些惱怒,衛痕的爽約,讓她在秦晗奕麵前丟了大人。

“夏小姐如果對我不滿意,就另請高明吧!”衛痕眸色一沉,“先這樣。”

話落,衛痕果斷的掛斷電話,半點麵子都不給夏嵐。

而機場,一大一小,兩個帥哥,正向門口的方向望著。

“爸爸,媽媽會來接我們嗎?”小帥哥昂著頭,站在大帥哥的腳邊眨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睛問道。

孩子的爸爸聽到孩子的問話後,無奈的失笑,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捏了捏兒子的臉,“樂樂,不是你告訴爸爸,你媽媽今天一定會來接我們的嗎?”

“是媽媽昨天晚上打電話時說的。”許樂樂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不高興某人還不出現,也不高興爸爸的話裏有冤枉他的意思。

“昨晚你媽媽打電話了?爸爸怎麽不知道?”許安歌看著一臉認真的許樂樂,滿眸都是寵溺之色。

本來,她還以為許樂樂是聽到了他和衛痕講電話,才會非說媽媽會來接他們,原來不是小孩子想媽媽了,是某人想孩子了,主動打的電話啊!

“哼……”許樂樂小胳膊環胸,別過臉去,一臉不滿,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樂樂。怎麽了?”許安歌一愣,不解的問兒子。

“媽媽才沒有打電話給我,是我看媽媽給爸爸打電話也不讓我聽,我才打電話問媽媽的。”許樂樂漲紅著小臉,小嘴撅得老高,終於承認自己人小鬼大,之前是為了撐麵子,才騙他老爹的。

“許樂樂,你才多大啊?就知道跟爸爸吃醋了?”許安歌把兒子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簡直哭笑不得了。

許安歌這些年來,過的很滿足,而對於許樂樂,他甚至比衛痕更像是一個媽媽,付出的更多。

“是媽媽偏心。”許樂樂立刻糾正他的話,堅決不給老爹機會扣帽子。

“既然覺得她偏心,為什麽還讓她來接你?”許安歌又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無奈的道。

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總是喜歡嘴硬。

“樂樂!”不遠處傳來的驚呼,打斷了兩父子的鬥嘴。

“媽媽。”許樂樂掙拖許安歌的手,奔向衛痕,一下子就撲進了已經蹲下身,來迎接許樂樂的衛痕懷中。

到底是母子親情,平日裏,許樂樂雖然有些怕衛痕,但這些日子沒見,便連夜裏睡覺,都不安穩了。

“想媽媽沒?”衛痕捏了捏許樂樂的小鼻子,滿眸的寵溺之色,再不想往日那般,一副嚴母形象。

“想死媽媽了。”小家夥用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臉蛋,蹭著衛痕的臉蛋,“咯咯”的笑著。

“走吧!回去再說。”衛痕抱起兒子,對許安歌笑笑,走出了機場大廳。

一家三口,快步出了機場大廳,衛痕將車鑰匙扔給許安歌。

“你開車。”她交代一聲,坐進車裏。

許安歌看了眼車鑰匙,才跟著也坐了進去,發動車子後,才問:“誰的車?”

“在酒店裏借的。”衛痕不甚在意的回。

許安歌凝了她一眼,才收回視線,認真的看起了路,沒有再繼續追問。

三個人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沒有去永夜煙火大酒店,而是去了許安歌的別墅。

這裏環境很好,清幽,開闊,很適合設計的人和孩子住。

“你陪他玩會兒,我去準備點吃的。”衛痕將兒子放到沙發上,在他的小臉上“啵”了一口,才轉身進了廚房。

一會兒功夫,四菜一湯便端上了桌子。

“吃飯了。”衛痕走進客廳,喊著玩的不亦樂乎的兩父子吃飯。

“不,我要和爸爸再玩會兒。”許樂樂不滿的回了句,早就將衛痕忘到了腦袋後去。

若是論感情,他還是與許安歌好些的。

“樂樂,你乖,爸爸剛下飛機,一定很餓,讓他先吃飯,再來陪你玩,好不好?”衛痕很是無奈,隻能蹲在兒子的身邊,低聲下氣的哄著。

“那好吧!一會兒爸爸再來陪我玩。”許樂樂一聽爸爸會餓,馬上便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衛痕看著這麽好說話的兒子,頓時一臉的黑線,對許安歌在許樂樂心裏的地位,很是羨慕嫉妒恨。

飯桌上,許樂樂也跟小大人似的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胖嘟嘟的小腿垂在椅子下,懸著空。

“樂樂,來,吃飯。”衛痕將湯匙舉到許樂樂的嘴邊,本想扮演一次慈母的。

隻是,喂的明顯沒有技巧,許樂樂一口都吞不下去。

“不吃!”許樂樂別過頭去,直接不買媽媽的帳。

本來啊!哪有做媽媽的,不會喂孩子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衛痕的,許樂樂小的時候,都是保姆和許安歌一手帶大的。

“樂樂,聽話,不聽話就不能長高高了。”衛痕有點較勁,拿出身為人母最大的耐心,哄著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的寶貝兒子。

“不吃,媽媽壞壞。”許樂樂的不滿完全寫在了臉上,大有抗爭到底的意思。

許安歌看向僵持中的兩母子,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他不管,並不是因為他不心疼許樂樂,隻是因為他知道衛痕不喜歡許樂樂太依賴他。

“樂樂,你快吃,吃完了飯,媽媽.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衛痕難得的拿出講故事做誘餌,來**小安安。

她記得,許樂樂以前的時候,是有纏著她講故事了。

可是,衛痕忘記了,那時候她是一口拒絕了的……

即便,最近一年,她漸漸的改變了和許樂樂的相處方式,可兩母子之間,雖然親近,似乎怎麽都比不上他和許安歌親的。

“不要!”許樂樂很牛氣的一口拒絕,他爸爸比媽媽講的好,那他幹嘛還要媽媽講啊?

而且,他媽媽講故事每次都不認真,講的很快,害得他都聽不太懂媽媽講的故事。

爸爸就不一樣了,每次都講得很好聽。

痕見兒子怎麽哄都不上道,頓時也怒了,“哐當”一聲,將飯碗扔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聲音便不受控製的發了出來,“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許樂樂被飯碗摔倒桌麵上的響亮聲音和媽媽突然夾雜著怒火的大吼嚇得小身體一個哆嗦,委屈的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頓時“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而且還一邊哭,一邊用稚嫩的童音控訴著媽媽的“惡行”。

“媽媽壞壞,媽媽壞壞,媽媽壞壞……”

衛痕看著哭花了小臉的兒子,自己的眼圈也跟著立刻紅了起來,她別過臉去,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將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才轉過臉來哄兒子。

“樂樂,媽媽錯了,媽媽不該大聲吼樂樂,樂樂不怕,樂樂不怕。”衛痕將兒子從椅子上抱起,攬在懷中,滿臉愧疚的哄著。

隻是,很明顯,許樂樂並不買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帳……

於是,小家夥不停的在她的懷中掙紮。

“媽媽壞壞,媽媽壞壞,我要爸爸……”

小孩子就是這樣,一但知道身邊有能保護他的人,他便有勇氣是無忌憚的鬧人了。

看著小臉哭花,嗓子哭啞了的兒子,衛痕的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死死的將兒子抱在懷中,一顆顆晶瑩的淚,串成行的滾落而下……

許樂樂一向都很聽話,從不鬧她。

可是,她知道這孩子一但要是鬧了起來,就很難哄好,那個倔強的勁頭,似乎跟他越來越像了。

“給我吧!”實在受不了許樂樂揪心的哭聲,許安歌走到衛痕的身邊,伸出手,溫聲道。

衛痕緩緩抬起帶淚的清顏,愣了愣,並沒有立刻將仍在哭鬧的許樂樂遞給他。

可是,她懷裏的許樂樂看到了爸爸就在身邊,越發的掙紮,想要離開衛痕的懷抱。

她沒有辦法,隻得站起身來,將兒子遞給了許安歌。

許樂樂躲在許安歌的懷中,委屈的抽啼著,小嘴還不忘不滿的向他告著狀,“爸爸,媽媽壞,媽媽壞……”

“樂樂,媽媽不壞,是你不乖,不肯吃飯,才會惹媽媽生氣的。”許安歌看著完全窩在了自己懷裏的小人,耐心的教導著。

“媽媽壞,不是樂樂的錯。”許樂樂執意的堅持道。

衛痕聞言,不禁苦笑,這個孩子生來,就好像是與她作對的一般。

“樂樂,你若是再說媽媽壞,爸爸可要生氣了啊!”許安歌看著小安安的眸色,雖然仍舊很是柔和,但是口氣卻已經嚴肅了起來,還真是扮演好了一個嚴父的角色。

許樂樂一聽爸爸要生氣了,連忙從他的懷裏直起了身子,用胖嘟嘟的小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用小臉蹭著他的脖子,委屈的和爸爸撒著嬌。

隻是,他這一撒嬌還真讓許安歌有些哭笑不得了,因為許樂樂把那張小臉上的鼻涕眼淚都擦到他的脖子和白襯衫衣領上了。

臉上仍舊掛著淚水的衛痕,看著許安歌歉意的笑了笑,所有的感激之情此刻都湧了上來。

許安歌單手抱著許樂樂,騰出來的另外一隻手伸向衛痕的臉,溫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多拿出耐心,總會好的。”許安歌滿眸的心疼,口氣裏滿滿的都是無奈。

衛痕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偏了下臉,躲開他的手,低下頭去,自己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許安歌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直了半晌,才悻悻的收回,撫上許樂樂還在顫抖的背。

“我去收拾一下。”衛痕急切的說了句,便快步向廚房走了去。

看著她又亂,又快的腳步,許安歌不禁澀然的笑,都這麽多年了,她還是不願意接受他嗎?

衛痕將東西都收拾好後,許樂樂已經疲憊的睡著了。

“我還要回酒店了。樂樂今晚又要拜托你了。”衛痕歉疚的笑言。

其實,她覺得自己就是個不稱職的媽媽,給許樂樂的愛,遠沒有許安歌多。

許安歌扣住她的手腕,眼中閃動著痛色,“小痕,不要再接那活了,進我工作室,和我一起奮鬥,多給樂樂一些愛,不好嗎?”

“安歌,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永遠都放不下,你是阻攔不了我的。”衛痕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看著許安歌,堅決的道。

許安歌苦澀笑了笑,終是鬆開了她的手。

五年的時間,她真的變了太多太多,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她了。

“你讓公關部發表對外聲明吧!從明天開始,我會正式加入你的工作室。”她淡淡的對他說了句,在他的眼中湧起了狂喜時,她卻已經轉了身,快步離開。

欠許安歌的太多,能為他做的,卻太少。

所以,她願意加入他的工作室,做一個能為他拚命的員工也好。

因為永夜煙火的前身是個小漁村,所以這裏建有配備設施很豪華的海濱浴場,每年都吸引了很多遊人來此度假,更是有很多的明星來這裏拍攝外景。

衛痕的心很亂,便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向海邊走了去。

她不是不想多愛樂樂一點,如果真不愛他,也不會剩下他。

可是,有些事情,哽在心頭,遠比她想象中的更難放下。

她看著海邊那形形色色的組合,有情侶,有一家幾口,歡樂的在沙灘上嬉戲著,心裏不禁一陣酸澀。

當初決定生下樂樂,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晚霞,灑在她的身上,這餘下殘輝,卻怎麽都溫暖不了她的心,她周身隻有無盡的冷,因為那冷寒是從她心底發出的。

她忽然頓了下腳步,望向前邊圍觀的人群。

她距離人群不算太遠,隱約可以聽到人群中傳來的男人聲音。

“陳小姐,您別生氣了,她知道錯了。您的醫療費用和損失,我們度假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隨著一道聲音落下,另一道尖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賠償我的損失?你們要怎麽賠償啊?我現在胳膊過敏弄成這個樣子,還怎麽拍攝?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們總裁,告訴他,你們是怎麽做事的。”

“那陳小姐,你看事情已經這樣,你要怎麽樣才能消了這口氣。”剛剛那道男聲再次想起,聽起來很是恭維,甚至還有點戰戰兢兢的。

衛痕本來已經想轉身離開了,可是一聽到女人的話中,提起了秦晗奕,又把將將抬起的腳,落了回去。

她唇角不禁溢出一抹冷笑,隨即轉為平靜,向人群裏走了去。

她撥開人群,一走到最前邊,就看見一個一身白沙裙的女人坐在太陽傘下的沙灘椅上,用力的扇著手裏的扇子,精致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去,像是火氣很大。

而她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對著她點頭哈腰。

衛痕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怒氣衝衝的陳小姐,左臂紅了一大片,像是剛剛被燙到的一樣,但是仔細一看,又不是被燙傷,因為紅了的位置,皮膚看起來視乎是完好的。

再看到她白裙子上,泛著黃色的印記,衛痕心裏已經明白了,應該是對果汁過敏吧!

而站在她身後的工作人員,已經一臉不耐煩。

她猜,這個女人就是個二流的小明星。

第一,這個女人她沒有見過,如果是一線的,就算不認識,也該眼熟吧!

第二,看那氣勢洶洶,想要興師問罪的模樣,就不是什麽大人物,大人物就算度量不大,想必也沒有這個時間吧和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而那位對她點頭哈腰的中年人,胸簽上寫得很清楚“客服部經理**”。

**的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的女服務生,臉上赫然印著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衛痕不禁一皺眉,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敢這麽的漠視人權?

難道,就因為她是秦晗奕的女人,所有就了不起嗎?

**擦了擦額頭的汗,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熱得。

“開除她。”陳小姐那架勢像是王後在發布命令一樣,絲毫看不出來是談判和解的。

“這……”**顯然很是為難。

誰都看得出,這位陳小姐是故意在找茬,可是他們就是得罪不起這位啊!

衛痕心裏頓時怒意橫成,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性,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這件事情恐怕他做不主吧!”忽然有人打斷兩人的“談判”。

**尋聲望去,剛剛的虛偽笑容瞬間僵住,客客氣氣的招呼道:“藍總”。

“發生了什麽事了?”藍予溪臉色微沉的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的服務生把檸檬汁灑到了陳小姐的身上,造成了她皮膚過敏。”**簡略的將事情交代一遍。

“那她的臉是怎麽回事?”藍予溪指了指那個眼睛都哭紅了的服務生。

其實,衛痕來的時候,他也來了,

可以說,他是跟著她來的。

他一直沒有說話,也是在從旁觀察,而且,他想想看看衛痕的反應,她對這個女人,是不是充滿了敵意。

雖然,衛痕偽裝的很好,表情上一點破綻沒有,但藍予溪還是注意到了,她微閃的眸子。

“這個……這個是陳小姐不小心弄的……”**頗有護著這陳小姐的意思。

也對,誰不都怕枕頭風嗎?

“你要是自己挨了一巴掌,也會說是不小心弄的?”藍予溪冷笑,一眼便看穿了**的心思。

**看了看自己的上司,顯然是對自己的含糊其詞很不滿意,隻的悻悻的道:“藍總說的是,那你看這事情現在要怎麽處理?”

“報警”藍予溪簡短的兩個字一出口,卻讓在場的人頓時全都目瞪口呆。

衛痕更是震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肯這麽做。

“這個……不好吧……”**想再勸勸,但他甚至藍予溪的脾氣,所以戰戰兢兢的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報警,你聽不懂嗎?”藍予溪再次開口,提醒道。

**一看沒有轉還的餘地了,隻好拿起電話準備服從上級的命令,報警。

但,他才一撥號,那位剛剛還在叫囂的陳小姐,驀地站起身來,一下打掉了**的手機,對他惡狠狠的警告道:“你敢報警?不想幹了,是不是?”

她知道藍予溪是誰了,不過**怕,她可不怕。

顯然,**在聽到這句話後有些擔心,馬上向藍予溪投來了為難的目光。

“藍總,你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陳小姐的氣不打一處來,不甘示弱的質問道。

“我知道啊,你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們的服務生弄傷了你的皮膚,所以我們不可以護短,要報警來保護你的權益。”藍予溪說得冠冕堂皇,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在維護自己公司被打的服務生。

“你……”陳小姐被氣得,不耐煩的道:“算了,我不追究了。”

她嘴上嚷嚷著不追究了,但心裏邊卻虛的要命,怕藍予溪非要報警不可。

畢竟,她動了手,打了人,她自知誰的錯多點。

“既然陳小姐不追究我們的人打翻果汁,冒犯了陳小姐的事情了。那陳小姐是不是應該向被你打的人,道歉呢!”藍予溪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更絕不會讓自己的員工,像奴隸一樣的被欺負。

“你沒有搞錯?她故意灑了我一身的果汁,害得我過敏,我都不追究了,還要我給她道歉?”陳小姐滿眼的鄙夷。

“故意?你怎麽知道她是故意的?她被你打了後,眼睛都哭紅了,也沒敢為自己叫屈,我不認為她有那個膽子,故意讓你過敏。”藍予溪本想著,這女人要是懂得承認錯誤也就算了,看看那口氣,簡直是惡人先告狀了。

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以為自己是永夜煙火的女主人啊!

其實,這位陳小姐就是笨,藍予溪那是秦晗奕的死黨,哥們兒,如果他都不待見她,不買她的單,那意味著什麽?

沒有一個人,會對朋友在意的人,這般的。除非,那個人,本就是朋友不在乎的。

“她就是故意的,平時跟秦總眉來眼去的,看到秦總跟我在一起,她當然嫉妒了。”陳小姐被質問得哽了下,才隨便扯了個理由。

“道歉,如果你道歉,我就隻能報警說你傷人了。”藍予溪沉著臉,警告道。

“我偏不”陳小姐也生了怒意,從助理手裏,搶過自己手機,在電話本裏翻出一個號碼,迅速撥了過去。

好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陳小姐便立刻的哭訴了起來。

“晗,永夜煙火的員工,執意為難我,你能不能來幫幫我?”陳小姐的小聲音裏,已經帶了顫音,幹聽這聲音,倒真像是她是被欺負的那個。

“好,我知道了。”電話另一邊的秦晗奕,不鹹不淡的回了句,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在裏邊,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而不出一分鍾,藍予溪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藍予溪一皺眉,接起電話。

“有人在永夜煙火難為陳璐,你去幫幫她。”秦晗奕囑咐道。

“晗,她不是以沫,她不過就是模樣上,有那麽一丁點的像以沫而已。”藍予溪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夠他身邊的聽到,而衛痕和陳璐都當即變了臉色。

“去做吧!”秦晗奕堅持,隨即掛斷電話。

在場的人,都算明白了,大老板來電話了。

陳璐得意的一抬下巴,雖然藍予溪的話讓她難堪,可她還是勝利了,不是嗎?

一直低著頭,被打的女服務生,吸吸鼻子,看向藍予溪的眼睛,還有些紅紅的。

“藍總,我沒關係,不用陳小姐道歉了。”她知道藍總難做,剛剛能為她說了那麽多話,他已經感激不盡了。

衛痕見當事人都走了,轉身便也要離開。

藍予溪瞥了一眼陳璐,跟上衛痕的腳步,也離開了。

“剛才那個女人……”藍予溪剛想替秦晗奕解釋一句,就被衛痕接過了話。

“你們總裁的情人很囂張啊!”衛痕嘲諷的笑。

“晗和她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藍予溪試圖解釋,可又覺得解釋來做什麽?

不管秦晗奕跟別的女人是什麽關係,也注定不能和葉以沫在一起。

“他和誰什麽關係,與我無關,藍總若是這麽喜歡解釋,就去找夏小姐解釋。”衛痕微頓腳步,繼續道:“麻煩藍總通知夏小姐一聲,我今晚還有一夜時間,可以為她的未婚夫設計禮服,如果過了今晚,她這單生意,我不會再接。”

話落,衛痕不再遲疑,快步向酒店走去。

藍予溪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歎一聲,一切都亂了。

五年來,一直盼著能再見她,可等真見了,才明白想簡簡單單的見個麵,原來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奢望。

見到她之後,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秦晗奕打電話,告訴他,葉以沫已經回來了……

如果告訴了他,他不敢想象,他們再見時的情形……

隻是,不說紙必然包不住火,隻說既然葉以沫回來了,還是為了給秦晗奕設計訂婚禮服而回,就足夠說明了,葉以沫是打定了注意,要再見秦晗奕的。

這般想了想,藍予溪撥通了秦晗奕的手機。

既然,早晚都會再見,與其他到時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不如由他這個損友,來告訴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