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可能是失憶
“主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有想到小姐會——”
跪在霍億霖麵前的老管家卑微的祈求著，可霍億霖並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將老管家一個人扔在客廳裏。
“主子……”
老管家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那麽極端的想法釀成了如此的後果，要不是自己想的太極端的話，也許就不會……可是事實卻是對於霍億霖來說，麥芽出事比他自己出事更重要！
“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
“滾！”
那種強烈的語氣讓老管家渾身一震。
眼裏帶著深深的悔恨，隻能勉強自己直起身子離開。這個錯誤是自己的原因，那麽後果也應該由自己承擔才對——
J市第一醫院的ICU病房裏
祁牧野寸步不敢離開，看著麥芽，心裏更是難過。已經一天一夜，她還沒有醒過來。
“三少，您還是歇歇吧，在這麽下去，身子要拖垮了。”
抬眼，看著石磊，祁牧野好半響沒說話。
“三……三少……”
那種眼神讓石磊有些緊張，沒理由的。
總覺得，祁牧野似乎看出了什麽。但事實上，有些事，他……
“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一下土地案的事，我還要一直在醫院裏，別忘了安排人給我送些換洗的衣物。”
語氣還是平常的樣子，隻是，有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似得。
石磊抿了下唇，點了點頭。
心裏雖然忐忑，卻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祁牧野有些狼狽，下巴長滿了青色的胡茬，眼睛也有些凹了進去，看上去很疲憊。
麥芽依舊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主治醫生過來查看情況，記錄儀器上的各項指標數據。
心率，血氧，血壓都還正常，隻是這人還不醒過來，可真是有點兒不太符合常理。
“醫生，我太太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按照常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醒了。各項指標都已經正常，現在還昏迷，這……再觀察一下吧，現在還不好下結論。”
醫生的話讓祁牧野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再觀察一下？還不好下結論？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說沒有了生命危險麽？可是人都不醒，讓他怎麽相信這人沒有安全問題！
“醫生，你不能總是說這樣的話來搪塞我！”
語氣裏儼然有了不耐，但是那醫生也是沒有辦法，這人腦本身就是複雜的，他也是實話實說啊。
“可是目前的狀況——”
“如果你們醫院沒法給一個好的結果，我可以帶我太太去別的醫院。”
祁牧野緊繃著臉，顯然已經對醫生的說辭極為不滿。
醫生也是非常無奈，也明白作為病人家屬著急的心態，可是有些事，不是著急就行的啊。作為一個醫生必須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人才行，他不能草率的就說出一些不靠譜兒的話亂給家屬一種安慰的假象。
“您先冷靜一下，我們隻是再觀察一下，雖然各項指標穩定了，但是現在病人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如果在這個時候轉院也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任，您先不要著急——”
“你們隻會讓我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我太太都已經……”
祁牧野還要再繼續說些什麽，可是卻從病**傳來微弱的氣音讓他頓時就停住了話，猛地回頭，看著麥芽，她的睫毛輕輕動了下。
雖然那動作很輕很輕，但是主治醫生和祁牧野都看到了。
祁牧野大腦沒等做出指令，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醫生也連忙走過去，兩人看著小麥慢慢的掀開眼瞼，目光有些呆滯。
但不管如何，總算醒了過來。
醫生鬆了口氣，心想，總算醒了過來，這要是還不醒過來的話，這位家屬指不定鬧出什麽亂子。
上頭特別交代要小心應對，也側麵了解了一下，是勝陽集團的老總，不僅有錢，人脈也很廣，不管於公於私，都要更悉心一些才行。
“老婆，你覺得哪裏不舒服麽？老婆？”
祁牧野拉著小麥的手，放在臉頰上，那深情的樣子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覺得動容。
可麥芽渙散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眼睛看著祁牧野瞬間愣住，然後把自己的手給抽回來。
由於動作太大身子酸痛的讓麥芽蹙眉。
“是不是不舒服？醫生，你快看看我太太，她這是怎麽了。”
他的話讓小麥的眼神瞬間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好半天，她才說出一句話。聲音沙啞的像是鉛筆從砂紙上劃過似得。
“老男人你是瘋了吧？誰是你太太啊，我們可還沒什麽關係呢。”
老男人？
這個稱呼讓祁牧野愣住，渾身僵硬的好像化石似得。
小麥渾身虛著，嗓子也難受，所以隻能吞咽自己的唾沫來讓自己好受一些。祁牧野見她這樣連忙去弄了杯溫水，怕她會喝的太急還心細的放了一根吸管。
可惜的是麥芽卻是奇怪的看了祁牧野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些水。
嗓子舒服了一些，她才又開了口。
“老男人，你怎麽了？你怎麽……”
瞧她這奇怪的舉動，祁牧野的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男人這個稱呼是兩人剛見麵時她時常掛在嘴邊的，這麽多年都沒再叫過了，可此時，她卻叫的這麽順口，難不成……
驚恐的瞪大了眼，祁牧野目光緊緊鎖住小麥。
“麥芽，你知道現在是哪一年麽？”
小麥哪成想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歪著頭一臉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祁牧野。
“不就是……”
她說了個日期，卻是六年前兩人剛剛辦完婚禮才幾天的日子。
一旁的醫生也被這情況給嚇著了，緊張的眨巴著眼。
“我得讓專家們會診一下，這種情況……很可能是因為血塊沒有散去的原因讓她失去了記憶。”
祁牧野看著小麥，一雙眼裏帶著深深的沉痛，那種表情讓小麥心裏也不太好過，隻是她更多覺得的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