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祁少離開

“快的話可能就是幾天,慢的話可能三個月。”

“三個月!怎麽要這麽長時間!”雲芳這下沒有半點吃飯的心思了,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的兒子,一臉憂色。

祁父也放下了手上的筷子,金邊眼鏡的玻璃藏不住他鷹眸的犀利之色。

“宴君,你跟我們說實話,是不是祁氏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

祁宴君第一時間否認,漆黑的鳳眸寫滿了認真。

但是這讓祁父和其他人覺得更加狐疑了,既然不是公司出現危機,為什麽要去國外這麽長時間。

“這次去國外是因為我想要收購國外一個品牌,想要收購這個品牌對手很多,所以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才要親自過去。”

“什麽品牌值得你費這麽多心思?”

祁父隨口一句,卻讓祁宴君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他這表情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許妙容的眼睛。

許妙容當即笑著附和祁父,“對呀,宴君,是什麽品牌值得你親自出一趟米國?”

“現在我不想透露,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

祁宴君聲音清清冷冷,棱角分明的臉頰俊美逼人。

不給其他人再追問的機會,他直接起身離開了餐桌,留在其他人麵麵相覷。

雲芳狐疑地再次拿起筷子,皺著眉頭盯著麵前一盤已經涼掉的清蒸魚,早已沒有了胃口。

“宴君這孩子就是這樣,有什麽事情都瞞著我們。”

“罷了,罷了,我相信他的能力,祁氏若不是交給他,也不會發展得這麽順利。”

“我就是擔心他太辛苦了,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去米國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顧好自己。而且後天瑩瑩就回來了,他明天就走,豈不是全家人都不能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了麽?”

雲芳一直碎碎念,這個時候,祁老爺子總算開口了。

“宴君這是去辦正事,你就別插嘴了,以後咱們一家人聚的時間還長著呢!”

“爸,你說是。”

見老爺子露出不悅之色,雲芳趕忙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祁宴君之所以這麽著急離開,是因為米國那邊已經有了慕寧的消息。

雖說消息來得太突然了,祁宴君的準備也不夠充分,但是慕寧的位置消息已經走漏,他就必須趕在蘭斯家的人的前麵找到慕寧。

本來他想等有把握救回慕寧之後,再將這個消息告訴藍悅,但是沒想到當他到達機場之後,突然收到了她發來的消息,說她也會到機場給她送行。

“一堯,是不是你在藍悅麵前說漏嘴了?”

在安靜的貴賓候機室裏麵,祁宴君瞥了一眼身邊坐著喝咖啡的黎一堯,氣氛陡然尷尬起來。

黎一堯硬朗的麵容出現了片刻的僵硬,沉聲開口,“本來是幫你送文件回去,我沒想到她會套我的話,結果我就……”

“悅悅相比較五年前確實聰明了許多,有時候連我都覺得意外,隻是她這個時候過來,身體吃不吃得消先不說,我爸媽他們還在這。”

今天祁宴君離開,恰好祁家人都有空,所以一家人都過來給他送行。

“要不我先送伯父他們回去,現在走的話,肯定不會撞上。”

“嗯,隻能這樣了。”

“伯父,伯母,一會兒可能會堵車,反正祁少一會兒航班就飛了,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祁宴君和黎一堯走到了祁父和雲芳的麵前。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宴君,你就別管我們了,自己保重身體,你這孩子工作起來就壓根不把自己的健康當回事。在國外,每頓飯都要按時吃,不要總是熬夜……”

相比較成熟穩重的祁翰墨,雲芳實際上更放心不下這個自小就被寵大的小兒子,他看似強勢的性格背後其實就像個孩子一樣倔強固執。

“我知道了,媽。”

按照以往,祁宴君定然會有些不耐煩,但是想到這次去米國危機重重,他對父母心中也滿懷歉意。

又安慰了雲芳幾句,祁宴君才讓黎一堯送他們離開。

許妙容一直默默跟在祁父和雲芳的後麵,在轉身之前,她猶豫了一下,頓住了腳步。

“你放心,家裏有我,有什麽事情我都會告訴你。”

“麻煩了。”祁宴君眉目清遠,幽幽望向許妙容,“這次等我回來,我們就落實一下離婚的事情。妙容,你是個好女人,不該再耽誤下去,離婚造成的所有後果我都會承擔。”

“不,不用,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三個月的麽?”

祁宴君的話讓許妙容大驚失色,不覺聲線都跟著顫抖起來,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於激動,她硬是擠出了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三個月之後再公布離婚也會省了許多麻煩。好了,這件事情還是等你回來再說,你現在就專心去忙收購品牌的事情吧!”

祁宴君望著麵前溫言細語的女人,眼角掠過一絲柔色。

許妙容近來表現出的大度讓他對她有了很大的改觀,這才是他剛開始認識她時候她的樣子。

“嘀嘀嘀!”

忽然祁宴君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趕忙接起來,俊顏流露出的神色是許妙容從未見過的。

“好,我馬上出去找你。”

雖然祁宴君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許妙容還是聽清楚了,她的眸色陡然暗下來。

祁宴君見許妙容還站在原地,不經意地挑了下眉頭,“走吧!爸媽在外麵等你了。”

“好!”

許妙容拎著香奈兒的手袋,踩著鑲鑽的尖頭鞋,腳步從容地轉身,離開之前衝著祁宴君回眸一笑,優雅的姿態吸引了周邊無數的目光。

可是祁宴君的眼裏卻沒有她,而是直接越過她朝著候機室外麵走去。

許妙容冷冷望著這一幕,過了幾秒,她卻沒有走向機場出口,而是在候機室外麵偏僻的角落坐下來。

幾分鍾之後,出現在她眼前的畫麵讓她捏緊了拳頭。

“看你這臉色白的,醫生不是叮囑過你,不宜外出吹風,要躺在**靜養,你怎麽還是過來了。”

藍悅裏麵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外麵裹著一件厚厚的毛衣,但祁宴君還覺得她穿得單薄,幹脆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他神色緊張地扶著她的胳膊,生怕她體力不支,在其他人看來這種攙扶的動作格外親昵。

“這還不是怪你,有慕寧的消息你怎麽不告訴我,自己一聲不吭地就去米國。”

“這次去也隻是試探,也算是第一次跟蘭斯家的人有個交鋒,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找到他將他帶回來,現在告訴你也許隻是讓你空歡喜。”

四周人流如潮,來來往往。

祁宴君跟藍悅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彼此對視著,這一刻,周邊的景色似乎都模糊起來。

藍悅抿唇,琥珀色的眸子映出了祁宴君的臉孔,在她的眼裏,現在的祁宴君格外的高大,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為了不引起蘭斯家那邊人的注意,我到米國還是要萬事小心,跟你也不能再聯係了。如果你遇到什麽事情就去找一堯,一堯他會幫你解決。而且別忘了,你手裏還有我給你的祁氏股份,祁氏很多資源你都是可以調用的。”

“你……”

祁宴君的字字句句灌入耳膜,藍悅出現在了片刻的愣神,大腦在這一刻開始了複雜的運轉,所以從一開始,他給她祁氏的股份就是為了讓她利用?

有了這個認知,藍悅看向祁宴君的目光更加複雜了。

捕捉到藍悅眼裏閃爍的微光,祁宴君忽然俯下身,朝著她張開了臂膀,“既然是來送行的,一個擁抱不過分吧?”

耳邊是祁宴君清朗低沉的聲音,鼻尖縈繞的是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他的俊顏在她眼前放大,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藍悅有些迷糊地就給了祁宴君一個擁抱,而祁宴君的臉上則是毫不掩飾地滿足笑容。

僅僅是一個單純的擁抱就能夠讓他這麽開心嗎?

藍悅走出機場,抬頭望向天空,蔚藍的天空,白雲悠閑地自卷自舒。

有的時候,她真的是看不透這個曾經讓自己傷透心的男人了。

“不過慕寧,你可一定要堅持住,我和皓皓都會在這裏等你。”

“妙容,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將近半個小時過去了,機場外麵,許妙容才出現在祁家的加長林肯麵前,坐在裏麵的雲芳替她打開了車門,麵上有些不耐煩。

“我有點不舒服,去了一下洗手間,抱歉,爸媽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老周,開車吧!”

祁父語氣溫和,放下手上的報紙,示意前麵的司機開車。

坐在舒適寬敞的車上,雲芳靠著座墊,閉目養神,祁父坐在前麵,又拿起了報紙閱讀。

而許妙容則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偷偷給顧玄發消息,她讓顧玄幫她去查祁宴君這次出國到底為了什麽。

祁宴君的隱瞞和藍悅的出現,都讓她意識到這次祁宴君出國並沒有那麽簡單。

“妙容,待會兒你沒什麽安排吧?”沒過一會兒,雲芳忽然開口,嚇得許妙容心跳漏了一拍。

“沒有,修遠最近對學鋼琴很感興趣,在家裏就纏著王老師學鋼琴,沒有他纏著我,我倒是輕鬆起來。”

“我原來是想要皓皓學的,沒想到修遠這麽感興趣,不過正好,先讓他學。我記得修遠的生母就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女孩,想必修遠就是遺傳她的天賦了。”

談起容修遠,雲芳的神情尤為複雜,既憐憫又疼愛。

“先不說修遠了,明天瑩瑩就回來了,今天你就陪我逛逛,給瑩瑩選一些用品什麽的。這丫頭離家這麽長時間,一回來肯定鬧騰。”

“媽,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許妙容撥弄一下從肩頭滑落的頭發,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