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挨揍

“不是我下手重,而是你身手退步了。離開部隊之後,這些年你在海城做的事情,不提也罷。但你要記得,你是祁家的人就不要丟祁家的臉。”

祁翰墨居高臨下地望了一眼祁宴君,背脊挺拔永遠保持軍人的姿態,棱角分明的麵孔也是一貫的冷峻。

他作為家中長子本該管理家中事務,但是他在部隊中擔任要職,承擔著更大的責任。雖然沒有表達過,但是他心中滿是對家人的虧欠。

祁瑩瑩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祁宴君又不省心,祁翰墨想到年邁的爺爺和父母,這次才這麽大的火。

“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祁宴君當然明白祁翰墨一片良苦用心,但是這次他替藍悅背的鍋,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出真相。

“言而有信。”

丟下這句話,祁翰墨就大步離開了。

“宴君,你還好吧?你怎麽和大哥打起來了,我在樓下看見真的被嚇到了。”

祁翰墨離開之後,祁宴君保持著懶散的姿勢躺在草地上,忽然一隻素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許妙容麵帶擔憂之色,費力地想要將他扶起來。

祁宴君皺了下眉頭,順勢坐起來,推開了許妙容的手。

“我爸媽和爺爺知道嗎?”

“他們還在客廳裏麵,應該沒看見。”

“我跟大哥隻是切磋,不要告訴他們。”

祁宴君瞅了許妙容一眼,自己站了起來,但是胸口傳來了一陣悶痛讓他皺了下眉。

許妙容站在祁宴君的側邊,琥珀色的眸子映出了他瘦削的身影。

她出去錄製節目到現在很長一段時間,基本上沒怎麽跟祁宴君見麵,但是每當她閑下來的時候,腦海裏浮現的總是他的身影。

那種感覺像是有一根藤蔓繞在她的心上,同時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慢慢滋長了她心中的恨意。

是呀!沒人生下來就願意做一個壞人,都是被逼的。

“我不會說的,你放心,你這樣子看上去傷得不輕,我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可能是拉到筋骨了,沒什麽大礙。”

祁宴君苦笑了下,正如祁翰墨所說,他真的是太久沒訓練了,體能大不如前。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

“回梨園。”

“我送你吧!”

許妙容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祁宴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冷,“你應該知道藍悅現在住在梨園吧?”

“嗯……”

許妙容神色有些不自然,輕輕點了點頭,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

祁宴君垂著眼皮看著她,什麽也沒有說。

當他轉身的時候,許妙容卻是走到了他的身邊,姣美的麵容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揚起嘴角,語氣輕快。

“其實也沒什麽啦!反正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隻是朋友關係。你受傷了開車不方便,萬一出什麽事……額,這種話不該說,反正我送你去梨園,隻要不進去就行了。”

像是怕祁宴君擔心,許妙容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吧!隻要我不進去,藍悅肯定不會看見。”

見許妙容這麽說,祁宴君黝黑如暗夜星辰的眸子閃爍著微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許妙容則神色平靜地跟在他旁邊,她心裏清楚,自己已經這麽委曲求全,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按照祁宴君的性格,肯定會同意。

她猜得沒錯,祁宴君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昨天在會所做的事情,被媒體報道出來,對你肯定會有影響吧!其實我該跟你道歉……”

坐在車上,祁宴君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

許妙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顫了一下,她柔和的眉宇之間浮現了一絲複雜之色。

“宴君,你不用跟我道歉。在老宅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是因為我現在事業發展得正好,那些媒體才會盯著這件事情不放。不過過一段時間,等他們炒夠了也就會消停了。”

“日後我們離婚消息公布的時候,對你的影響會更大吧!”

祁宴君忽然歎了一口氣,對身邊的許妙容產生了幾分歉意。

許妙容沒說話,隻是笑著,但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說到底,道歉又有什麽用呢!婚已經離了,他終究是辜負了自己。

沉默中伴隨著尷尬,許妙容不由加快了車速。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梨園,遠遠地就能夠看見被優美景色環繞的別墅。

“我把車停在這裏,你一會兒讓家裏司機出來開進去。”

許妙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在梨園不遠處停好車之後打開車門下車。

“我知道你怕藍悅看見了不高興,所以就送你到這裏啦!”

“你把車停在這裏,你怎麽回去?”

祁宴君的視線落到了許妙容腳上穿的尖頭高跟鞋上,水晶跟的鞋子很漂亮,如果他沒有記錯,小悅兒好像也有一雙。

“我……”許妙容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祁宴君微微上揚的嘴角上,“我可以打車回去。”

“算了,你把車開回去吧!”

祁宴君輕笑著搖了搖頭。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朝著梨園走過去。

跟祁翰墨過招的時候動作太過激烈,他真的拉扯到了筋骨,現在他的背部和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倍感辛苦。

強忍著不適走進梨園,他還來得及反應,一個黑影就一頭撞過來,要不是他強撐著,估計已經朝後倒去。

“小鬼,你幹什麽?莽莽撞撞的,像什麽樣子。”

祁宴君哭笑不得地拎著藍宸皓的領子將他拉開,眼底卻沒有絲毫怒意。

“媽媽讓我看著你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我一直在這裏等著。”

“小悅兒呢?”

“媽媽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書房裏麵,我去告訴媽媽你回來了。”

藍宸皓興衝衝地跑回屋子裏,自從認識了幾個一起踢球的小夥伴之後,他也變得越來越有活力。

祁宴君望著藍宸皓似乎長高了不少的背影,英氣的眉宇之間流露出了少見的溫柔之色。

他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讓小紅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解下襯衫領口的口子,他試著活動了一下,連連皺起了眉。

看來以後還是要經常到訓練場去練練了。

“回來啦?”

很快,藍悅就牽著藍宸皓的手下樓了,她穿著一身湖藍色的長袖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頭發盤起,露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在柔和的光線中,她漂亮的臉蛋幾乎和十年前一樣,沒什麽變化,僅僅是眉宇之前多了幾分韻味。

見到藍悅,祁宴君的嘴角止不住的揚起了弧度。

“過來!皓皓說你一直在等我?”

“嗯。”

藍悅讓藍宸皓自己去一邊玩,她則走到了祁宴君的旁邊坐下。

“我聽說你今天去了老宅,所以很擔心。”

此時他們麵前的茶幾上也放著一份報紙,報紙上麵赫然印著祁宴君和林楓兩個人在會所的畫麵。

她神色不自然地推了推報紙,滿臉歉意。

“這些照片是我那天拍的,原本是想讓曉曉作為對付林楓的證據,但是沒想到曉曉一氣之下將這些給了媒體。”

那天的事情是一個局,祁宴君其實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因為他當時在場,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被人想入非非。

藍悅看了報紙上的描述,也很是生氣,這些記者根據這些照片就斷章取義,將祁宴君的私生活描寫得不堪入目。

“我當然知道這些照片不是你給媒體的,你沒必要解釋,我怎麽會懷疑你。何況就算是你給的,我也不會怪你。”

祁宴君笑容燦爛,修長的手卻一直按著胸口,動作有些變扭。

藍悅望著他,默默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她很快就發現,祁宴君眼角下麵的位置隱約透著青紫色。

“你的臉怎麽好像青了?是不是被人打了?”

藍悅不是傻子,祁宴君突然在這個時候被叫去老宅,肯定是因為報紙上登的事情。

按照老爺子的脾氣,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祁宴君。

“是你爺爺打的?”

藍悅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眸中充滿了擔憂和歉意。

祁宴君搖了搖頭,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在他瘦削的臉頰上投下了兩道暗影。

他抿唇笑了,“爺爺沒有動手,以前我也不是經常傳出這種緋聞,他們早就習慣了。”

“別騙我了,你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去了一下老宅回來臉上就掛傷。”

藍悅目光敏銳地掃視著祁宴君,很快就又發現了他露出的鎖骨附近也有紅痕。

“不僅僅是臉上受傷了,身上也受傷了?”

見藍悅一直追問,祁宴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點了點頭。

“不是爺爺動的手,要是爺爺動手,怎麽可能隻是這點小傷。。是跟我哥打了一架,我哥也是想要給我一點小教訓。”

“也對,要是爺爺肯定是請出了家法,你現在肯定皮開肉綻了。”

“好了,別沒良心了。本來是不想你愧疚,所以沒打算告訴你。你現在知道了,還不快點給我拿點跌打損傷藥過來。”

“我這就去,你等會兒。”

藍悅此刻也是哭笑不得,心中醞釀著複雜的情緒,對祁宴君又是無奈又是愧疚。

“哢哢!”

就在藍悅起身的瞬間,客廳的大門敞開,灑進來的光線讓視線都亮了幾分。

逆光中出現了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

“那個……夫人你怎麽來了?”

從一樓側邊走出來的小紅驚呼一聲,一眼就認出了許妙容。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