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不同意

“你問的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許妙容許小姐了!他們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忘了?”

“哦,對!”

眾人一邊心滿意足的拿本子記錄,一邊興奮的交換著各自的想法,“明天的頭條不愁了,祁少真夠意思!”

祁宴君麵帶微笑的聽著他們的議論,姿態一派閑適,而站在門口的藍悅悄悄的攥緊了拳頭,眼裏滑過嘲弄的冷笑,偏頭看向默然不語的黎一堯,諷道。

“的確是個不錯的驚喜。”

“……”

藍悅不想留下來圍觀他宣告他和許妙容有多幸福的畫麵,他笑的有多開懷,就顯得她有多可笑,於是抬腿想走,卻被黎一堯拉住了手臂,頓時怒極回頭,卻恰好聽到了裏麵傳出了一道輕飄飄的嗓音,如清潤的流水,在耳畔流淌。

“現在有請我的妻子閃亮登場。”

台下眾人立即刷刷刷的看向門口,嘴裏紛紛嚷嚷著。

“許小姐來了?照相機就位,別錯過每一個鏡頭!這可是頭條照片,好好拍!”

藍悅也是一愣,本能的東張西望,尋找許妙容的身影。

“啊——”

站在她身後的黎一堯猛地輕推了一把。

藍悅直接用腦門子把門撞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兩步,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了眾多視線和鏡頭前,她一手扶牆,艱難的穩住腳步,一抬眸,沒有任何意外的對上了祁宴君饒有興趣的眼神。

“……”

她像是被雷劈中了,直直的站立著,眸光亂閃,有慌張,也有震驚,還有一絲絲的疑惑。

她不蠢,甚至相當聰明。

她隻是不明白。

而場上的眾人卻比她更加的驚愕,他們愣了一秒,繼而探頭探腦的看向藍悅身後,並沒有發現他們認為的‘祁少夫人許妙容’的身影,竟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愚蠢的動作——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可站在不遠處的還是藍悅。

“這誰啊?難道今天是愚人節,祁少在和我們開玩笑?”

藍悅也覺得祁宴君是在惡作劇,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祁宴君悠然的走下台,被西褲包裹著的長腿一邁,在眾目睽睽之下,筆直的朝她所在方向走來。

過程中,他臉上隨意的笑容也變得溫和,還能捕捉到一抹深情的柔光。

他徑自走到藍悅眼前,對她伸出手,玫瑰色的薄唇勾起,“老婆,你來了。”

“……”

不止藍悅嚇壞了,場內觀眾更是一陣石化。

是他們幻聽了嗎?

祁少叫她……老婆?還叫的這麽情意綿綿!

藍悅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美眸,迎上他溫柔的仿佛能擠出水的目光,張了張嘴,可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

他到底想幹什麽?

見她不回應自己,祁宴君雙眸掠過清冷的流光,麵上依舊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主動伸長手臂,一攬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把嬌小的人兒帶入懷中,察覺到她的僵硬和抗拒,他加大力道,幾乎是像提一隻雞崽子把人拎過去的。

他順手幫她把散落在耳邊的一縷碎發攏好,語氣滿帶憐惜,“手怎麽這麽冷,不是讓你多穿一點麽?”

“祁宴君,你到底想幹嘛!”

藍悅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身子發軟的靠在他肩頭,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怒問道,她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性格,他溫言細語的關懷,在她看來就是惡魔偽善的麵具。

祁宴君低頭,微涼的薄唇擦過她的耳尖,留下一道曖昧的氣息。

“你猜。”

藍悅咬緊牙關,任由他強製性的把她帶到了台上。

兩人好似情人一般親密的畫麵讓台下的眾人麵麵相覷,饒是親眼所見,他們仍是不可置信。

說好的許小姐才是祁少的女朋友呢?

這個陌生女人是什麽來頭?

長得倒是非常漂亮,比娛樂圈不少整過容的女明星還要更勝一層樓,一張豔麗的臉如同玫瑰般嬌豔,氣質卻清冷淡泊,糅合在一塊,有一種神秘的**,一身淺色的時裝更是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眾多疑問浮出,一等祁宴君和藍悅落座,他們再也控製不了心裏的疑惑,正待爭先恐後的詢問,卻見祁宴君修長的手指隨手一指想要發問的某個記者,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姿態,“你先來。”

被他點名的記者立即站了起來,連珠炮的發問。

“請問祁少,你身邊的這位小姐真的是你的妻子嗎?但你前段日子才承認許妙容許小姐是你的女朋友,難道你和她已經分手了?祁少,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明明是一場正規的產品發布會,瞬間變成了記者追尋八卦的主場。

藍悅和祁宴君坐在同一張椅子上,他牢牢的禁錮著她的行動,迫使她隻能依偎在他胸膛,姿勢親昵又曖昧,聽到這些問題,她依舊垂著眼皮,竭力維持冷靜。

記者們問的,也是她想知道的。

“第一。”祁宴君對著話筒慢悠悠的開口,眉眼從容,“我和我妻子藍悅的確是夫妻,領過證,舉辦過婚禮的那種。”

“第二,唔,跳過。”

跳過?

藍悅冷笑,他是無言以對吧!

顯然,記者們並不滿意他‘跳過’的答案,繼續針對這個話題發起圍攻,“祁少,請問你和這位藍悅小姐已婚的事實,許小姐知道嗎?還是說,她堂堂一個千金小姐,竟願意屈尊當你見不得光的情婦?”

他話音落地,倏地一道冰冷的視線鎖定住了他,其中蘊含的殺氣叫他身子一抖,連忙閉上了嘴。

嘴炮一時爽,差點都忘了祁宴君可不是那些隨便他們炮轟的明星嫩模。

“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下一刻,殺氣消失於無形,仿佛從沒出現過,祁宴君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側頭凝視著藍悅,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拂麵,溫柔的近乎醉人。

熾熱的鎂光燈下,藍悅直視著他含情脈脈的黑眸,心跳不爭氣的漏了一拍。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藍悅會是我永遠的妻子。”

“……”

藍悅心裏泛起點點的漣漪,盡管麵色還算平靜,但緊抿的唇仍是泄露了她真實的情緒。

祁宴君的薄唇摩挲著她的耳垂,帶來一陣陣酥麻,惹的藍悅更是心裏大亂,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宛若一盆涼水,把她的心澆了一個透心涼。

“老婆,告訴你一個秘密,百年之後,你一定會葬在我祁家的祖墳,這一生,你永遠都隻能是我祁宴君的女人!”

在別人眼中,兩人真如一對恩愛夫妻,然而隻有藍悅感受到了他這句話下隱藏的惡意。

祁宴君好似沒有看見她瞬間白如雪的臉色,慢條斯理的說完,猛地低頭,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任誰都能瞧出這一吻的珍視和繾綣。

嘩!

祁宴君此舉一出,現場一片嘩然,也顧不上提問了,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充斥著偌大的空間,持久不惜。

藍悅卻並不覺得愉快,反而有一種被冰涼的蛇信子舔過肌膚的不寒而栗,望著他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映出了她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隻覺得壓抑,心冷。

她終於明白了,明白了他為什麽要突然公開他們的關係。

他純粹是不想放過她,用這種方式把她留下,繼續折磨!

“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為止,再會。”

目的達到,祁宴君沒了耐心,摟著藍悅站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祁少——”

有人還想打探出點什麽,奈何被祁宴君打斷了。

“今天我已經免費給你們提供這麽大一個新聞了,不要得寸進尺哦。”

前半句還是正常的慵懶語調,後半句的語氣卻陡然冷了下來,迫人的威勢一出,再也沒有人敢吱聲。

直到祁宴君攬著藍悅漸行漸遠,沉寂的空間才再度熱鬧起來。

“新聞標題想好了沒?如果沒有的話就用我的構思——勝天祁總宣布已婚事實,豪門之女許妙容慘遭拋棄!”

“你這個不太行,聽聽我的——豪門聯姻不敵感人真愛,祁總婚姻背後的驚人內幕!”

“噗,這個不錯,有爆點,不過說真的,我真嚇了一跳,祁少竟然結婚了?對象不是許妙容?那個藍悅究竟是什麽身份,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不然我們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摸不著。”

“你懂什麽,這才是感天動地的真愛啊。”

“……”

記者們議論的好不熱鬧,馬不停蹄的致電公司,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驚天大頭條發出去,而另外一邊已經出了集團大門的藍悅被迫的坐上了祁宴君的蘭博基尼中,她眉目如霜,雙手環胸,擺出戒備的姿勢。

祁宴君鬆了鬆暗色的條紋領帶,一手撐在她的身側,身體半躬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神色輕佻,像是在逗弄一隻不聽話的小寵物,輕笑道。

“現在滿意了?乖,給我親一個。”

他竟然笑的出來,還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

藍悅奮力推了他一把,可惜,男人精壯的身軀像是一座巍峨的秀山,她的力氣宛若螞蟻撼樹,起不到半點效果。

“祁宴君,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要離婚!”

“離婚?”祁宴君笑的愉悅,清俊的眉眼籠罩著如雲如霧的笑意,既朦朧又神秘,“我以為我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我不同意!”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