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她的秘密?他不配知道!

“不用了,還是把你的茶端給你們的祁少奶奶吧。”她並不掩飾自己的譏諷,淡淡的道,“不過有些東西,言之過早了可不好,許小姐一個未嫁的姑娘,你們也該注意一下稱呼,省的惹來笑柄。”

她淡然的目光掠過一眾各異的臉孔,在許妙容沉下來的臉上停頓了一瞬,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祁少奶奶,你別動怒。”

“隻有許小姐才配當我們少爺的妻子,藍悅算什麽東西!”

“水性楊花又不知羞恥,呸!”

“……”

藍悅聽著從客廳傳出來的對許妙容的奉承,以及對她的貶低,她冷冷一笑,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並不是因為這些話而生氣,而是祁宴君的做法讓她覺得萬分屈辱。

他以為讓一個小三兒登堂入室,讓下人欺負侮辱她,她就會向他服軟嗎?

她隻是很厭煩,覺得惡心。

許妙容看著藍悅的身影消失,聽著傭人們對她的恭維,臉色稍微回暖了一些。

她是許家的大小姐,名利兼有,身份高貴,藍悅根本不配和她相提並論,隻是,她畢竟和宴君有二十年的情分,如果磨磨蹭蹭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麽變故,必須得盡快,還有她的那個孩子……

絕不能留!

許妙容斂去眸內的寒光,淺笑瑩然的道。

“張媽,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是。”

在梨園的日子對藍悅來說,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她時時刻刻懷著戒備心,心神疲憊,不到幾天就瘦了一圈,唯一讓她感到稍稍安心的便是祁宴君這兩天一直沒回來。

自那天過後,她對他的懼怕已經上升到了巔峰。

她甚至不敢再見到他了!

“少夫人,廚房燉了一鍋補品,請用。”

一個傭人端著一碗熬的濃濃的鴿子湯走過來,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藍悅看了一眼她畢恭畢敬的舉止,心頭泛起了一絲疑惑,“給我的?”

自許妙容搬進來後,她這個祁少夫人就像是一個隱形人,傭人們對她除了麵子功夫,該有的尊重是一點也沒有,更甚者在許妙容的授意下,她們連祁少夫人的稱呼也改了,又怎會突然對她如此熱情恭敬?

事出反出必有妖,她不得不防。

“是的,少夫人。”

藍悅淺蹙娥眉,伸手去接,在對方鬆手的時候手一抖,湯碗滑落,摔了個四分五裂。

“哎呀!”

傭人驚慌的叫了一聲,忙用托盤把碎片撿起來,神色有些焦急,不滿的看了藍悅一眼,“少夫人請等一下,我再去端一碗過來。”

“嗯。”

藍悅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卻在她跑進廚房的時候靜悄悄的跟了進去,靠在牆上,傾聽著裏麵的動靜。

“快點再做一碗出來,這可是少爺親自吩咐的打胎藥,務必要把她肚子裏的野種弄掉!”

'“行,馬上就好。”

“……”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進入藍悅的耳中,這一刻,她宛若墜入了冰窟,渾身發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房間的,漿糊一樣的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馬上離開,一秒鍾她都待不下去了!

祁宴君果然要對她的孩子下手!

她能防範的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呢?

藍悅攥緊拳頭,腦海裏浮出一張冷厲的麵容,嘴角延伸出的一抹澀笑透著死寂的味道,頹然的閉上了眼,內心木然。

祁宴君,他真是好狠的心。

如果不是她已經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了,她真想告訴他真相,讓他明白他連虎毒不食子的老虎都比不過,他就是個人渣!

可惜,事到如今,她永遠都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他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配!

在傭人再度送湯來時,藍悅以困了為借口拒絕了,聽到對方不甘心離開的腳步聲,她睜著一雙空洞的眼,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表情漸漸的堅定起來。

她沒吃中、晚飯,休息到半夜,養足了精神,摸黑下了床,穿了一套利於行動的運動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此時的梨園萬籟俱寂。

傭人們也都休息了,一片黑暗,唯有客廳一盞台燈亮著。

藍悅在梨園住了也快半個月了,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她來到雜物間,翻到一捆麻繩,於是抱在懷裏,一步步的走出客廳,來到花園。

梨園四麵牆都有保鏢巡邏,她這幾天逛園子也摸清了一些規律,掐著時間點跑出來,趁他們換崗的時候,溜到了圍牆下隱蔽的一腳,把繩子勾在牆頭的尖刺上,雙手一拉,兩隻腳踩在牆麵上,無聲無息的往上爬。

掌心被粗糙的繩子磨的生疼,藍悅咬著牙,萬分艱難的才爬到了牆頂。

好在牆頂雖然有不少尖刺,但尖刺之間的空隙也足夠她穿行了,她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慢慢蹲下身,如爬上來之時一樣,雙手緊拽著繩子,一點點的往下滑。

砰!

她輕輕一跳,腳尖落地,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響。

“什麽人!”

牆的那一頭立即發出一聲厲喝,藍悅一驚,拔腿就往外跑。

“快追!”

藍悅聽到一陣騷亂聲,緊接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她一手撫著小腹,拚盡全力跑出了梨園的地界,到達了馬路邊。

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海城的市中心還是很熱鬧的,寬闊道路上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藍悅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借由路燈的燈光,看到了最起碼有二三十個人在追趕,在夜色的遮掩下,宛若鬼影。

藍悅暗暗焦急,按照她的體力,她跑不了太久,不出十分鍾,一定會被抓住。

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她心一橫,衝進了車流裏。

“滴滴滴——”

喇叭聲頓時尖銳的響了起來,有些司機探出頭來,嘴裏罵罵咧咧的,藍悅充耳不聞,拚命的往前跑,不時左閃右避,突然,她不小心絆到了什麽,腳一崴,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沒等她站起來,前方一輛車子筆直的朝這邊撞來,慘白的燈光刺的她眼眸酸澀。

“不要!”

她驚恐的閉上了眼,等著被撞飛。

下一秒,一聲輪胎摩擦地麵的刹車聲直衝雲霄,幾乎刺破了她的耳膜,沒有等到預想之中的疼痛,藍悅顫巍巍的睜開眼,看著離自己不過兩三公分的車頭,後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抱歉。”

她虛弱的說了一聲,艱難的站了起來,剛想走開,車門突然被推開了,下來一位穿著深色西裝,麵容清俊的男人,他長身玉立在車前,好似巍峨的秀山,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是天生的發光體。

“慕先生?”

藍悅驚訝的看著他,“是你?”

慕寧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她,他審視了她片刻,淡淡的道,“似乎每次見到你,你都這麽狼狽。”

“……”

藍悅羞窘的低下頭。

還真是。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立馬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追兵離她已經很近了,若不是有車流的阻擋,隻怕早就追過來了,藍悅定了定神,剛想和慕寧告辭離開,卻聽他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

“上車。”

“嗯?”

藍悅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她剛剛的確想過求助慕寧而脫困,但上次的事已經連累他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他卻主動提出要幫忙。

“慕先生,謝謝你。”

她一雙眸子亮了起來,像是天上的星辰,流光般的璀璨。

慕寧眸底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看了一眼不遠處朝這邊跑來的追兵,用眼神示意藍悅動作快點,藍悅剛抬腳,腳尖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眼看著要摔倒,憑空伸來一條手臂,輕飄飄的攬住了她的腰。

慕寧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塞到車裏,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沒等藍悅推開他,他已經收回了手,並且拉開了和她的距離,讓藍悅頓生一種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悻然。

“開車。”

司機應了一聲,立馬發動了車子。

“少夫人——”

隱隱約約的聲音被風吹了進來,藍悅隻當沒聽見,懸在心口的大石悄然落地,精神一放鬆,立即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以及小腹輕微的痛楚,她貝齒咬著下唇,剛要開口讓慕寧送到去醫院。

“我會安排,不用擔心。”

慕寧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聲線淡而冷,卻帶著一股子令人心安的魔力。

藍悅抿了抿唇,用餘光偷偷覷著他,見他正在翻閱一份文件,坐姿端正優雅,側臉冷峻,唇線抿的極緊,如刀鋒一般的淩厲,但骨子裏流露出的矜貴和清雅又讓他仿佛一個騙騙貴公子。

“慕先生,幾次三番麻煩你了,謝謝。”

慕寧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紙張,眉眼未抬,語氣依舊冷淡。

“不用。”

“……”

藍悅有些尷尬,識趣的不再說話了。

車子穿梭在夜色中,大約半個多小時,開到了白蘭山的半山腰,繞過一條小路,停在了一處複合式的別墅前。

“先生,到了。”

慕寧下了車,藍悅緊隨其後,聽到他用清淡的語氣問,“可以走麽?”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