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許妙容趕緊躲在櫥窗旁邊的柱子後,咬著牙瞪向藍悅,從來沒有試過這麽狼狽。以前總是藍悅躲著她,什麽時候輪到她要躲著藍悅了?

可是手機裏仍舊傳來孩子的哭聲,要是在這個時候被藍悅發現,她會前功盡毀!

“小姐,有什麽能幫到你?”

“麻煩給我一包糖。”

關曉曉走到收銀台前,朝服務員指了指手裏的打包袋。服務員當即露出恍然的表情,檢查過袋子,發現她們忘了把奶精和糖包給放進去了。

服務員立刻道歉,把東西給她們遞過去。

推開咖啡店的人,關曉曉低呼著輕笑出聲,“小悅兒,接你的人過來了!你趕緊過去吧,要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祁宴君可不會放過我!”

她調侃著笑出聲,正好被許妙容聽見。

櫥窗旁的視野非常遼闊,許妙容回頭就能看見一輛純黑色的橋車停在了公司門口。瓢潑的大雨濺打在車身上,模糊了視線,但許妙容仍是一眼就認出了車子的型號,正是祁宴君其中一輛車子!

在祁家住了五年,她每一天都期望著祁宴君能回心轉意,對祁宴君的事情也特別關心。他有多少輛車子,她一清二楚,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那我先回去了。”

門口那邊又響起了關曉曉的嬉笑聲,她望過去,看見關曉曉笑容曖昧的撐開雨傘,走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藍悅定定的望向公司門口那邊,眼神漸變得沉斂。然而,微微翹起的唇角卻泄露了她歡悅的情緒,不管怎麽樣,祁宴君親自過來接她,她還是高興的。

重新撐開雨傘,藍悅踩著淡藍色的高跟涼鞋往斑馬線那邊過去,正好從櫥窗前經過。

許妙容趕緊躲在一旁的柱子後,看著藍悅穿過馬路,來到了黑色的轎車旁,彎下腰似乎跟車裏的人說了些話。

車門猝不及防的打開,祁宴君一把將來不及閃避的藍悅拉緊了懷裏。

今天的天氣稍微有點冷,祁宴君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勾勒出頎長健碩的身形,張開雙臂將嬌小的女人摟入懷中,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惡劣的笑,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矚目,有些女白領更是微紅了臉。

哪怕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是這一幕的親昵就足以讓許妙容盛怒,修剪得精致的指甲住在桌子上,硬生生的扣下一片油漆。

她和祁宴君結婚這麽久,這麽男人從來沒有對她做過這些舉動!哪怕她已經擱下麵子,主動勾引祁宴君,祁宴君也視而不見的從她身旁走過,連餘光都沒有停留在她身上!

祁家的老傭人都知道這些事,他們表麵對她恭恭敬敬的,背地裏卻在笑話她。

從小到大,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許小姐——”

手機裏的急呼聲讓許妙容回過神,抬頭一看,通話還沒有被掛斷,保姆慌亂的驚呼著,“小小姐她又在哭了,我已經打了電話給梁醫生,但是梁醫生說外麵下雨可能會在路上耽誤些時間,你能不能先回來?”

“小小姐看見你可能就不會哭了。”

“她看見我就不會哭?”許妙容諷刺的勾起唇,這個女兒早就把藍悅當成了母親,心裏哪還有她的存在?捏著拳頭望向馬路對麵,藍悅已經推開了祁宴君,大步坐上副駕座。

她雖然全程沒有和祁宴君交流,但臉上卻泛著紅暈,一副欲拒還迎著的模樣,果真是一個賤人!許妙容咬著牙,心裏恨透了這個女人!

“既然打了電話給醫生就不要過來煩我!我這邊堵車!”不等保姆說話,她將電話掛斷,狠狠的瞪著祁宴君坐上駕駛座,伸手在藍悅臉上勾了一下,藍悅敏感的避開,祁宴君含笑的視線定格在她身上。

以前從不覺得祁宴君可惡,但親眼他和藍悅的互動,許妙容猛然發現原來男人可以惡劣到這個程度。

跟她結婚時,祁宴君當她不存在,卻每天都和黎一堯聯係想要把藍悅的下落找出來。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和她結婚?

根本就是想浪費她的時間!

“小姐,你的飲料打包好了。”

“麻煩了!”

許妙容一手奪過服務員手裏的東西,對方受驚的避開,但她一眼也不看,大步走到了門口謹慎的留意著馬路對麵。

等到祁宴君的車子離開後,她才撐著雨傘回到車子,繞過擁堵的車流回到位於郊區的別墅。

這棟別墅是她母親給她的,已經有數十年的曆史,外牆上攀附著蒼綠的藤蔓植物,看起來有些急。幸好屋裏經過了裝修,環境還算是高檔。

許妙容推開門,隨即聽見偏廳傳來孩子“哇哇哇”的大哭聲。

換上拖鞋走過去一看,僅穿著白色襯衫的家庭醫生挽起袖子蹲在地上幫小寶寶上藥,保姆則緊張的抱著孩子不時安慰幾句。

孩子白嫩的額頭泛起一片紅腫,撞得還是挺厲害的。

許妙容蹙眉走過去,腳步聲驚動了醫生。醫生擦了把汗,凝重的站起身,“許小姐,孩子的額頭撞得有些厲害,單憑肉眼很難判斷出準確傷情,建議送去醫院檢查。”

“要去醫院。”許妙容加重擰眉的力度,略有些不滿的望向嚎啕大哭的孩子。

年輕的保姆有所察覺,惶恐的抱著孩子後退,一個勁的道歉,“許小姐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小小姐會從**摔下來,我是看著她睡著了才出去的。”

“行了,不用說了。”

她頭痛的抬手打斷,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想帶孩子去醫院,這無疑是把行蹤暴露在祁家的眼皮底下。

她母親前天就跟她說過,藍悅親自去到了許家,想她把孩子交出來。要是她帶著孩子去醫院,藍悅還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可是孩子哭得實在揪心,許妙容不耐煩的揉了揉太陽穴,讓保姆和醫院把孩子送過去。

孩子的五官還沒有成熟,乍眼一看根本認不出來。

醫院裏每天有這麽多孩子,她就不相信藍悅能一眼認出她的女兒。

“我知道了,許小姐。”保姆不知道她的心思,卻被許妙容的表情嚇得後退了半步,一股涼意從腳底湧上。看了眼在懷裏哇哇大哭的孩子,忽然覺得心痛。

就連一旁的醫生也不讚同的皺起眉,“許小姐,這種情況下,你應該陪著孩子一起過去,有些堅持需要親屬簽名確認,我們沒有這個權利。”

“……”許妙容一眼也不看,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到時候你們給我打個電話,我自然會把事情處理好。梁醫生,你是我爸爸找回來的醫生,在我們家這麽多年了,把孩子交給你,我很放心。”

“這——”梁醫生被堵得臉色難看。

在許家工作了這麽多年,早就知道許妙容的性格並不像外界說得那麽溫和,可卻料不到,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

說什麽把孩子交給他很放心,這分明就是將擔子擱在他身上,這個黑鍋他可不想承擔。

梁醫生正想要反駁,保姆懷中的孩子忽然張開口大哭起,醫生擔心她動作過大會扯痛傷口,當下也沒有時間和許妙容多說,怒目掃了一眼,趕緊交代保姆把東西收拾好,立刻趕往醫院。

別墅的大門被關上,隔絕了孩子的哭聲。

許妙容拿出剛買回來的咖啡喝了口,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她白皙的手指在棕色的沙發上輕敲著,不能再這樣一直躲下去,必須想辦法把主權奪回來!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