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我接你回家

藍剛急了,“悅悅,你糊塗啊,我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讓你獲得幸福,你——哎。”

藍悅視而不見他失望的臉,給他蓋好了被子,“爸,我現在就去找宴君,和他說清楚,還有,你策劃救祁爺爺的事我們也不能瞞著,等哪天找個機會對他坦白吧,我相信祁爺爺不會怪罪你的。”

“悅悅,悅悅!”

把藍剛的焦急呼喚拋在耳後,藍悅出了病房,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祁宴君的地理位置。

這還是他在大學時期特別給她設置的,讓她隨時可以定位到他的手機,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殊榮,想起往事,藍悅情不自禁的抿起嘴角輕笑,帶著星星點點的羞澀和期待。

定位很快給出了結果——他在迷色。

“祁哥哥怎麽去那了。”藍悅嘟囔了一句,立馬打車前往迷色,作為隻有VIP才能出入自由的聲色場所,她被攔在了門外,最後還是她說她是來找祁宴君的,保鏢臉上才露出了遲疑的神情。

藍悅瞅準機會,一溜煙兒的跑了進去。

定位顯示他在十二樓,藍悅直達目標樓層,想也不想的推開了第一個包房的門,卻被沙發上正在進行的限製級畫麵給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退了出來。

“對不起,你們繼續哈。”

她又推開第二個,結果同上。

一連闖了幾個包廂,人沒找到,倒是惹的一片雞飛狗跳,經理坐不住了,用對講機叫了幾個保鏢上來,讓他們把藍悅拖出去,藍悅一邊奮力躲避,一邊推開了眼前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好似沒骨頭,靠在褐色真皮沙發上的男人。

“祁哥哥!”

她驚喜的叫了一聲,身後的追兵麵麵相覷,經理聽她語氣似乎和祁宴君很熟悉,猶豫了一會兒,揮了揮手,帶著人離開了。

包廂裏燈光昏暗,藍悅看不清他的臉,隻能從他穿的衣服辨別身份,她走過去,冷不丁的踢到了一個酒瓶,這才發現祁宴君的腳下竟扔了大大小小一二十隻酒瓶,空氣中的酒味更是濃厚非常。

她擰著秀眉,“祁哥哥,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還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

祁宴君一身白襯衫有幾塊暗紅的酒漬,領帶鬆鬆垮垮的散在一邊,黑發淩亂,流露出一股頹廢的氣息,完全沒有了平時注意形象的優雅從容。

他懶懶的抬起眼簾,有些渙散的瞳孔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藍悅,笑的輕佻。

“喲,這是哪來的姑娘,和我的小青梅長得那麽像。”

他的……

紅暈爬上藍悅的臉頰,她坐在他的身邊,還沒開口,就被男人摟在懷裏,他靠在她的頸窩,嗅著她清新的體香,醉醺醺的臉上浮出狂亂之色,無意識的喃喃道。

“小悅兒,小悅兒——”

他親昵的私語讓藍悅又歡喜又害羞,她沒有抗拒,雙臂纏上他精壯的腰,抬頭猛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隨即像做了一件壞事般的低下頭,小聲的問,“祁哥哥,我喜歡你,我也想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

懷裏柔軟曼妙的女體撩動著祁宴君的心弦,他一個翻身,直接把人壓在了沙發上,一雙泛著血絲的眼尋到她溫軟的紅唇,想也不想的吻了上去,此時的他並不具備思考的能力,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獸,全憑心中的渴望而行動。

對於他的索歡,藍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主動獻上了紅唇,衣衫淩亂而落,上演著十八禁的畫麵。

在他們合二為一的那一刻,藍悅隻慶幸她剛才反鎖了門。

如果來一個像她這樣的冒失鬼,她估計得抓狂。

“小悅兒——”

男人性感的粗喘,女人撩人的嬌吟交織成一首和諧的奏鳴曲,藍悅聽著他一聲聲的呢喃,即便身體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疼痛,心裏仍甜的像泡在蜜罐子裏,她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嘴裏發出滿足又心安的喟歎。

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無非是我愛著你,而你又剛好愛著我。

真好。

一夜貪歡,藍悅香汗淋漓的窩在他懷裏,累極而睡,臨睡前不忘扯過一張毯子,蓋住兩人赤果的身軀。

掛在牆上的歐式掛鍾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旖旎**的氣氛漸漸被溫馨靜謐所取代。

嗡嗡嗡——

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覺得自己才剛剛睡著的藍悅被吵醒,她強撐起酸痛的身子,看了一眼因為宿醉還沒醒的祁宴君,拿起手機,壓低嗓音,接聽了電話。

“喂?”

“藍小姐,不好意思,你父親一個小時前感染了並發症,搶救無效後死亡,請你盡快過來處理你父親的後事!”來電人是負責藍剛的主治醫師。

“……”

轟。

他的話宛若晴天霹靂,刹那間把沉浸在幸福中的藍悅帶到了冰天雪地中,她顫抖著唇說了一個‘好’字,掛斷了電話。

即便她已經做了思想準備,當殘忍的現實來臨,她仍覺得難以接受。

藍悅眼裏滾動著晶瑩的水花,彎腰在祁宴君的唇上落下依戀的一吻,哽咽道。

“祁哥哥,媽走了,現在爸也離開我了,我隻有你了。”

她穿好衣服,盡量不發出聲響,免得吵醒了祁宴君,她用充滿眷念和悲痛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落地無聲的出了包廂,再輕輕把門帶上,快步行走在走廊上。

跑出一段距離的藍悅沒有看見,一道纖細婉約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從隱蔽處現身,她恨恨的盯著藍悅小跑著的背影,神色怨毒的可怕,破壞了她嬌顏的容貌,隻聽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藍悅!”

吱呀——

直到藍悅的身影不見,女人擰開了包廂的門,在環顧了一圈室內情況後,她立馬分析出了剛才這兩人在裏麵幹了些什麽,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立即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躺在了祁宴君的身邊,眼底掠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冷光。

幾個小時後,祁宴君幽幽的睜開眼,腦內的疼痛讓他揉了揉太陽穴。

“宴君,你醒了?”

突然響起的柔美女聲讓祁宴君身體一僵,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在看清她的臉和不著寸縷的身體後,神色微微一變,扶住了額頭,開始回憶昨晚發生的事,可除了醉酒前的情節,後續他基本上都記不清了,隻恍惚記得和一個女人上了床。

“昨晚,是你?”

“是我。”

許妙容嬌羞的低下頭,看著白色地毯上的某處,祁宴君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那一朵綻開的血色小花,他眸光變了又變,冷著一張臉迅速的穿好衣服,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宴君——”

身後是許妙容淒苦又無助的挽留,祁宴君本來想說他會補償她,話在嘴邊繞了一圈,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在病房前聽到的對話,眸光頓時冷了八度,扔下幾個字便拉開包廂的門疾步離開。

“我會負責。”

……

藍悅花了三天的時間處理好藍剛的後事,這三天她忙的腳不沾地,等終於空閑下來了,祁老爺子再一次的問她願不願意嫁給祁宴君,她想起他那一聲聲‘小悅兒’的呼喚,狠狠的點頭。

“我願意。”

就這樣,他們的婚事定了下來。

再然後……

當她甜笑著找到他,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的時候,他沒有她想象中的欣喜,隻有濃濃的厭惡,那是第一次他對她露出了滿懷惡意的神色,“為了祁家少夫人的位置,藍悅,你竟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啪——

心底仿佛有什麽東西破滅了,那是藍悅珍藏了十幾年的美夢。

她猜錯了,或許在他心裏,她隻是一個妹妹的身份,所以當他得知他們婚事已定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的怒不可遏,甚至把她當成了仇人。

祁宴君上身微傾,風流的桃花眼閃著凜冽的寒光,似笑非笑的湊在她耳邊,端的是一副曖昧輕佻的姿態,說出的話卻讓藍悅心底發寒。

“想嫁給我?我如你所願。”

“隻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藍悅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一滴清淚滑過眼尾,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那一刻,她隱約覺得,自己錯了。

後來,事實證明。

她真的錯了。

婚禮緊鑼密鼓的開始籌備,她試過反悔,但祁老爺子不會同意,加上她又檢查出自己懷有身孕,抱著一線僥幸的心態,成為了祁宴君的妻子。

最後,那場沒有新郎的婚禮,揭開了她噩夢的序幕。

藍悅從回憶中剝離思緒,在回想往事的期間,她眼中快速的掠過不安,期待,喜悅等情緒,最終歸於一片死寂,她再次洗了一把冷水臉,眼眶發酸,卻沒有淚水湧出。

如果那一晚,她沒有誤會他的話,不曾和他發生關係。

那麽這兩個孩子也不會在她腹中孕育。

她擁有了他們,卻保不住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藍悅躺在**,緩緩的合上了眼。

在醫院的日子,平靜如同海麵,沒有一點水花濺起,藍悅依舊每天老老實實的待在病房,除了洗手間,她哪兒也不去,每天靜靜的望著天空,看樣子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在想著什麽,無從分辨。

“小悅兒。”

身後乍然響起一道低啞的男聲,藍悅沒有回頭,感覺自己被抱住,“我來接你回家。”

“……”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