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章八十七祁翰墨番外

休息一晚,他直接回到了軍區。

軍區位於城市的郊區外,附近連綿不絕的都是一些沒有經過開發的山頭,足有十多米高的大樹上布滿了青苔,兩個成年男人張開雙手才能勉強把樹身環抱住。

黑色的路虎停在樹林前的一條不起眼小道前,祁翰墨推門下車,黑色的軍靴踩在半濕的泥沙上,碾壓出細微的響聲。

沿著小道一直往前便會看見一間鐵皮小屋被搭建在樹林中,小屋四周的野草都被除掉了,露出了深褐色的泥地,外麵一圈嘖全是茂盛的野草,足有成人小腿那麽高。

“隊長,你過來了。”

祁翰墨剛走近,鐵皮屋裏麵的人像是有所察覺,探出了半邊身子,看見是他才拿著一本小本子走到麵前,神色嚴峻朝小屋裏揚了揚下巴,“那個女人還在裏麵,被關了一整晚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剛才還說要我們給她送早餐。”

“她自稱叫楚恬,無父無母,平時也沒有正經的工作,我想她應該一個小混混的,但她沒有詳細說,還要我們給她拿水拿吃的。”

謝衡頭痛的扶了扶額頭,審了這個女人一整晚,除了被她刷了一頓外,什麽有用的資料都問不出來。而且,這個女人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隻是衝出馬路攔著他們的車,對祁翰墨一頓叫囂。

作為軍人,他們沒資格對這樣的平民出手,隻能一再忍讓。

軍區裏麵有些許多不能對外公布的機密,楚恬不是重犯,沒資格進入軍區,所以就暫時把她關在這裏。

鐵皮屋年久失修,昨晚又是狂風暴雨,屋頂不停的漏水,蚊蟲肆意出沒,正常人家的女孩子早就受不了這種環境了,可楚恬一點都不怕,還神清氣爽的對他們指手畫腳。

謝衡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一時間又無法查出她的底細,不敢輕易把人放了,所以就讓祁翰墨過來看看。

“隊長,這個楚恬填寫的資料。”謝衡把手裏的本子交出去。

這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上麵繚亂的寫著楚恬的名字,旁邊還打橫寫了一個無業遊民。祁翰墨接過,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謝衡的筆跡,應該是那個女人寫的。

“她還在裏麵?”祁翰墨翻了一頁,那一頁是空白的。

“是的,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置她。”謝衡接過本子,蹙著眉一臉為難。

“把人放了,再找人跟著她,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

謝衡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就明白了祁翰墨的意思。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業遊民,可她卻能準確的找到祁翰墨並且攔下他的車子,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她根本不是普通人。

按照祁翰墨的吩咐,謝衡故意拖到了中午才把關在裏麵的女人放出來。

此時正值午後,單薄的陽光穿透密集的樹冠斑駁的落在草地上。

“行了,你可以走了。”

鐵皮屋長滿了鐵鏽的鐵門被哢嚓的推開,陽光落入昏暗的室內,在眼裏形成了刺眼的光線。楚恬抬手擋在眼前,眯下眼睛才艱難的看見鐵皮屋的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怒氣頓時就湧上,“喂!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把我關了一整晚一句話就想把我趕走了?我不管,我就賴在這裏不走,除非讓昨晚那個男人出來見我!”

“小姐,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謝衡忍著脾氣。

“不管,我就是不走!”楚恬雙手抱肩,哼的一聲坐回椅子上。

鐵皮屋從外麵看上去雖然破破爛爛,但裏麵的椅子和桌子一應俱全,隻是東西都已經在這裏放了很久,長期的風吹雨打導致桌子上麵開裂,就連椅子也是搖搖晃晃的。

楚恬直接坐下來,椅子“咯吱”一身,嚇得她立刻站起身,生怕椅子突然就斷了,“你們這裏怎麽這麽窮啊,椅子是壞的,就連房頂也是破的,當兵的這麽窮嗎!”

謝衡擰下眉,不想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故意敲了敲鐵門,“門我已經給你打開了,你愛走不走!”

“喂,你什麽態度!”

楚恬大驚的追出去,隻見謝衡沿著小道健步離開,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路虎離開,茂密的樹木阻礙了視線。

可惡!楚恬氣得跺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肚子“咕嚕嚕”叫著,一整晚都沒有吃東西!

她從口袋裏摸出了用放水袋子裝著手機,打了個電話同時快步離開,嘴上一直碎碎念的咒罵著,係一旦遇見有野草攔在麵前,她哼的把野草給拔掉。

一路破壞,終於來到了路口,白嫩的掌心上也沾滿了濃稠的綠色汁液。

楚恬看著挺惡心的,就蹲在地上找了處較為幹淨的水窪,把雙手洗幹淨。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抬頭就看見外觀有些殘舊的銀色小橋車一顛一顛駛來,路上全是坑坑窪窪,看著真怕這輛車子會在半途上散掉。

但幸好車子總算是平安的來到麵前,楚恬瞪大了眼睛,還沒有瀝幹的手“咚咚咚”的敲在駕駛座的車窗上,“喂,你們該不會是拿這樣的車子來接我吧?你們這是在搞什麽,之前還牛逼哄哄的過來找我,怎麽一下子就破產了?居然開著這樣的小破車!”

“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再說了!”

車裏的人下來拽著她的手,手指暗暗生勁捏了下。

楚恬吃痛,正想嗬斥,這人一臉為難的催促著,“恬姐,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昨晚去賭錢了把車子給輸了,這輛車也是借別人的,我得趕緊還回去了。要不是你打電話過來,我也不會開車來這種地方,對了,你怎麽會過來這裏?”

“別提了,倒黴唄!”楚恬把手抽回來,揉著手腕瞪了眼這人,繞到副駕座那邊,上車時狀似不經意的抬眼望向麵前的小道,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地方,臉色又難看了些。

司機隨後上車,笨拙的倒車離開這條全是坑坑窪窪的小道。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露出了半截人影,這人張望著記下了小轎車的車牌,打了電話通知守在外麵的戰友,繼續跟蹤這輛車子。

隨後和謝衡匯報了這件事,謝衡第一時間去祁翰墨的房間裏向他匯報了這件事。

“隊長,楚恬離開的時候找了個一個人過來接她,那人是生麵孔,可以肯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是兩人的舉止有些生硬,那人還打斷了楚恬的話,我猜測他們根本不是朋友,繼續跟蹤楚恬一定能找到幕後的黑手。隻是到底是什麽人要用這種低級的手段接近我們?”

謝衡皺下眉頭,在他眼裏,楚恬這種手段真的低級到一眼就能看破。

跟隨在祁翰墨身邊這麽久,他見識過無數專業的特工和間諜,他們的手段哪怕是隨便找一種都能碾壓楚恬。

“有些時候越是低級的手段,越是容易讓人掉以輕心。”

祁翰墨從文件夾中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麵上,謝衡湊近一看,神色隨即繃緊!“這是容衍?”

照片裏的男人隻露出了側臉,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把半張臉都遮住,但仍能看出他的五官俊美,而且還很年輕。

但就是這個男人讓謝衡頭痛了許久,盡管他們按照吩咐昨晚就把容賀天給送走了,可隻要一天沒有抓住容衍,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個人可是連國際警察也談之色變的罪犯。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