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章九十四見麵

前幾天下場了一場雨,這幾天的天氣也並不炎熱。午後的陽光柔和的散落在天台的花園上。

楚恬選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想著偷偷等祁翰墨過來看一下他到底想幹什麽。坐在這個位置,麵前不僅有花壇的遮掩,而且還能清楚的看見天台的門口,以及玻璃廂房那邊的情況。

隻是——楚恬瞄了眼盛放在驕陽下的粉色玫瑰,臉頰頓時一陣刺痛的熱,不知道祁翰墨到底是什麽意思,約她過來又特意弄了粉玫瑰。

方才服務員過來給她端上檸檬水時,還非常貼心的跟她解釋了一番粉玫瑰到底是什麽用意,現在想起他那些話仍覺得心跳急促得難受。

“祁先生,祁小姐這邊請。”

正胡思亂想間,門口那邊傳來了服務員的聲音。

她趕緊低下頭,捧起水杯擋在臉上,視線越過杯子裏冒起的氣泡謹慎的望過去,隻見穿著白色襯衫的服務員走在前頭,祁翰墨則跟在身後。

他穿著一身看似普通的灰色的有領恤衫,領口被熨燙得筆直,恰好露出了微隆起的喉結。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帶著些誘人的古銅色,麵無表情的跟在祁瑩瑩身後。

楚恬癡癡的看著,每次看見這個男人他總是這樣冷著一張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笑。直到祁翰墨從麵前走過來,她才回過神來有些厭煩的瞪著祁瑩瑩。

要不是早就知道這是祁翰墨的親妹妹,她還以為是他女朋友呢!去到哪兒,跟到哪兒!

“哎,跟我哥約好的那個女孩子還沒有過來嗎?快要三點了。”祁瑩瑩往廂房一看,畫得精致的柳眉隨即擰下。

“祁小姐,我們還沒有看見那位小姐,因為預定廂房的時候並沒有預留電話,祁小姐可以打電話過去詢問。”

“行吧,這裏不用你了,你先回去吧。”祁瑩瑩撇嘴揮了揮手,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看樣子沒打算走,楚恬看得牙恨恨,不是說了有話要跟她談的嗎,為什麽把親妹妹都帶過來!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祁瑩瑩狐疑的聲音,“大哥,你今天要見的是不是我未來嫂子?這麽久了,都沒聽說你要主動哪個女孩子見麵。”

“謝衡跟你說的?”雖是疑問,但語氣卻是篤定。

“對啊。”祁瑩瑩也不否認,反正大哥從小就寵著她,肯定不會怪她去打聽他的私人行程,“我那天剛好聽見你和謝衡在說話,問了他幾句他就告訴我了。我想著你經常在軍營你待著,肯定不知道哪個地方是約會聖地,所以就幫你在這裏預定了位置。”

“我跟你說,這個地方很難定的,幸好我朋友是這裏的投資者之一,這才把地方給定下來的,而且,你看,我還準備了玫瑰,是不是很浪費?”

順著祁瑩瑩興奮的語氣望去,楚恬望見了被整齊的擺放在廂房外麵的玫瑰,眸色一瞬的暗淡,原來這些花根本不是祁翰墨準備的,他事前大概也不知道。

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悶悶的喝掉麵前冰冷的檸檬蘇打水,酸澀的味道以及碳酸飲料特有的刺激性味道在喉嚨中擴散,蔓延至心底。

見祁瑩瑩還在那邊說個不停,似乎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借著掩護去了趟洗手間,抬頭望向鏡子中的臉,雖然五官也算是精致,隻是皮膚長期沒有經過適當的保養,不僅有些泛黃部分地方甚至幹得有些開裂。

楚恬心裏驚訝,趕緊要從包包裏找出一些麵霜之類的東西來急救,可打開包包一看,她身上根本沒有帶任何護膚品。

以前都是靠哥哥獨自養家,她在外麵做一些散工,有時候也會在餐廳裏上班,雖然錢賺得不多但也剛好養活自己,再說了,她以前根本就不在乎外在的形象,偶爾看見季子柔從包裏掏出一支口紅還會覺得浪費時間。

此刻,她竟有些懊惱這種不修邊幅的習慣。

隻是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她以前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的啊!想起還坐在外麵的男人,她立刻擰開水龍頭用微涼的水潑在臉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忘記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哥哥,而不是一個毫不相識的男人!

把臉抹幹淨,去到外麵一看,祁瑩瑩已經不在了,祁翰墨就坐在玻璃廂房裏喝著咖啡。他修長幹淨的手指搭在瓷白色的茶杯上,半垂著眼簾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楚恬這才發現他的眼睫毛很長,但並不濃密,稀疏的半垂著,遮掩了他眼中的神色。

陽光穿透頂層的玻璃柔柔的落在他身上,仿佛堵上一層溫暖的光,和第一次見他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楚恬微僵住腳步,心裏默默打氣,這才上前推開了玻璃門,“祁……你找我過來做什麽?”

想著自己和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發生任何關係,她也懶得顧及那些多餘的敬語了,大咧咧的走到對麵坐下,讓服務員重新上了杯檸檬蘇打水。

“好的,小姐請你稍等。”

服務眼拿走了餐桌上的餐單前,出門前楚恬看見他在牆壁上碰了一下,原本四麵透光的玻璃牆壁上忽然蒙上落下一層灰白的薄霧,持續幾秒鍾後薄霧消失,玻璃牆還是原來的模樣。

隻是感覺總有些怪怪的,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一家圖書館做兼職的時候,那裏就有一堵單麵玻璃,外麵的人是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顯然,餐廳這些玻璃要比圖書館那裏更加高級,可是設置的。

但她現在也沒有心思搭理這些事,“你找我過來到底要說什麽?我記得我不認識你。”

“這個人,見過嗎?”

男人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麵上,原先看著修長的手近距離一看竟有遒勁有力的美感,她還留意到祁翰墨的手背上有一道細長的傷痕,像是被利刃造成的。

應該是訓練時弄傷的吧?當兵的哪能不受傷?

“沒有。”她心神不在的應著,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掐了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這人叫容衍,是一個罪犯。”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可是一個良民!”她翻了個白眼。

“良民?”祁翰墨抬眼望來,漆黑的眼珠裏倒影著她的臉。

楚恬尷尬的輕咳,“我,我那天過去攔著你的車子是有理由的!既然你問我認不認識這個叫什麽容衍的,那我也要問你認不認識楚祺了,他是我哥哥,前幾個我就沒有了他的消息,我聽說我哥是見過你的!”

她拿出手機把楚祺的照片翻出來,銳利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我沒有見過他。”

“騙人!”楚恬反駁,“我哥的朋友都說他是見過你的,你別想抵賴!要不是為了找到我哥哥,我才不會去攔著你們的車,一不小心被你們撞到了怎麽辦?”

祁翰墨拿起手機,濃黑的劍眉輕皺了下,“沒有見過,容衍給你提出了這個條件,所以你才幫他們做事?”

“沒有!楚恬梗著脖子否認。

她也沒有料到祁翰墨找她過來是為了聊這些事,她的確和一個神秘人合作,但是不清楚這個神秘人到底是不是叫容衍的,所以她就算否認了也不算是說謊,但神秘人也沒有說過她不可以跟祁翰墨接觸。。

能有這麽好的機會她自然得追問哥哥的下落,要是能找到哥哥,她就不需要再跟那個神秘人合作了,誰知道他下次還會讓她做什麽?

“我的確沒有見過這個人。”祁翰墨把手機還給她。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