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離她遠點

尼克知道祁宴君是什麽人,但是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黎一堯被尼克的一番話給激怒了,而祁宴君不怒反笑,嘴角揚起一絲邪魅的弧度。

“蘭斯家確實厲害,隻可惜你們少爺不過是蘭斯家的一顆棋子而已,而我卻是祁氏實實在在的掌權者,我和他有本質上的區別。”

祁宴君的話一出口,尼克的瞳孔瞬間縮了縮,一絲殺意從他的臉上一掠而過。

“你知道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對你們蘭斯家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我今天必須見到裏麵的女人,所以你給我立刻讓開。”

“誰都能見少夫人,唯獨你不行。”

尼克的固執讓祁宴君失去了耐心,他拍了拍黎一堯的肩膀,聲線冰冷低沉。

“一堯,他就麻煩你解決了。”

“祁少,你先進去,我攔著他。”

這裏是醫院,誰都不想動手,但是雙方都蠢蠢欲動。

黎一堯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王,而尼克則是蘭斯家最出色的保鏢,這兩個人在氣場上就不相伯仲。

尼克想要拽住想要抽身進去病房的祁宴君,但卻被黎一堯鉗製住,外麵蘭斯家的暗衛與祁宴君帶來的人也交起手來。

根本不關心外麵雙方交手的後果,祁宴君隻牽掛病房的人。

“小悅兒,你怎麽就是不能讓我省心。”

走進病房,如願見到了虛弱的藍悅,她的病情暫時控製住了,但是羸弱的身體恢複健康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掛完消炎水之後,她醒了過來,隻是精神還不太好,聽見祁宴君的聲音,她即便很驚訝也做不出過多的表情。

“不讓我省心也就算了,你怎麽盡做傻事。”

無視藍悅嫌棄的目光,祁宴君在她的床邊坐下,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

略涼的溫度擦過她微燙的肌膚,藍悅渙散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祁宴君的臉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是那張俊美逼人的臉,微微上挑的鳳眸凝視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

“本來我是打算放你走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不管藍悅有沒有聽進去,祁宴君自顧自地說完想說的話。

最後在藍悅放大的瞳孔中,他俯身,薄唇吻在了她的額頭上,柔軟而幹燥的觸感讓她頓覺渾身發麻。

臉燒得更紅了。

祁宴君他到底想要幹什麽?還是她燒糊塗了,現在根本就是在做夢?

藍悅現在隻恨自己沒力氣坐起來,不然她一定會用力推開麵前的這張臉。

“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重新由我接管了。”

他輕輕撥開她散亂在臉頰上的碎發,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語。

“離她遠點。”

此時,門口傳來了溫潤的男聲,慕寧趕了回來,徑直走到了祁宴君的麵前,不讓他再靠近藍悅。

深深看了麵前的慕寧一眼,祁宴君的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

他濃密的睫毛襯得一雙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他的眼神跟以往不一樣,慕寧發現了這一點,眸色轉暗。

“首先不得不承認你或者說你背後的蘭斯家確實很有實力,我花了五年的時間都沒能找到悅兒,你將她藏得很好。不過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她留下。”

“她是我的妻子,蘭斯家的少夫人,你憑什麽讓她留下?”

慕寧皺起了眉頭,目光看向躺在病**的藍悅。她這樣的女人很需要人保護,但他不認為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能夠做好這一點,尤其是麵前的祁宴君。

“就憑三天之前我終於知道了你們之間的秘密。”

“砰砰!”

病房外麵的樓下,時不時傳來打鬥聲,祁宴君的手下和蘭斯家的保鏢還在動手,實力相當的兩方似乎很難分出勝負。

與外麵的嘈雜不同,靜謐的病房氣氛凝重。

一向淡漠溫和的慕寧竟扯著祁宴君的衣領,他鼻梁上架著的無框眼鏡掉落到腳邊的地板上,半眯的眸子閃爍著冷光。

此時此刻的慕寧神色陰鷙,與平日判若兩人。

“你知道了什麽?”

“我知道很多,但最感興趣的還是你跟藍悅之間的婚姻協議。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結婚是一個交易,但我沒想到原來這個交易對她來說是這麽不公平。”

祁宴君推開慕寧的手,靠著床邊站住,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藍悅的身上。

藍悅雖然醒著,但是戴著呼吸麵罩,沒辦法發聲。她望著房間裏的兩個男人,眼底溢出了憂色。

從藍悅夫婦回國開始,祁宴君就一直在調查藍悅這五年在國外與慕寧結婚的真相。前段時間已經有了眉目,但是因為容家出事,他不得不調回了人手,調查一度中斷。

近日,他不惜花費了一個天價數字終於獲得了線索,加上他有著異於常人的天才大腦,很快就猜出了真相。

“當初我誤解了悅悅,讓她傷心離開,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帶她走卻是將她推進了另外一個火坑,對你們來說,米國危機重重,我絕不會讓她跟你回去。”

祁宴君態度堅決,而他說的讓慕寧無話可說。

當初他跟藍悅的婚姻確實是一個不公平的交易,他給了她自由,代價卻是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這一切的起因,還要從蘭斯家族的內部爭鬥開始。

蘭斯家族是一個隱秘而輝煌的家族,就連蘭斯家的人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資本。在蘭斯家最鼎盛的時期,蘭斯家的上位者在全球各地都能夠一呼百應。

而這個龐大而神秘的家族的傳承製度卻是十分殘酷的,因為最後的繼承人隻有一個,每一代的繼承人確立之後,剩下的繼承者候選人連同其妻子兒女都會被家族秘密處死。

因此,蘭斯家族每一代兄弟殘殺都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慕寧這一代。慕寧上麵有三個哥哥,三個哥哥是正妻所生,而慕寧則是父親與情人所生。

從小,慕寧就是三個哥哥追殺的對象,慕寧的父親出於憐憫一直派人保護慕寧母子,慕寧無心繼承蘭斯家,成年之後就和母親住在海城,直到母親因病離世,他才開始與父親那邊有接觸。

“五年前,我父親身體每況日下,蘭斯家開始挑選新的繼承人。作為私生子的我,成為了三個兄長首先除掉的對象,為了生存,我不得不參與到繼承人位的爭奪之中。”

“蘭斯家的繼承候選人必須已婚有子嗣,所以你就想到跟悅悅結婚?”

慕寧將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祁宴君,他說的跟祁宴君猜到的差不多。

提到五年前的事情,慕寧俊雅的麵孔難掩愧疚之色。

“當初如果我放棄參與繼承人的爭奪,那麽我就必死無疑,悅兒知道了這些之後就義無反顧的幫我。我以為我隻要成為了繼承人就能夠保護他們,但是事情並沒有我想得那麽簡單。”

慕寧的三個兄長有兩個同歸於盡,剩下的一個也被慕寧暗殺,最終慕寧成為了蘭斯家最後的繼承人,這一點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可是私生子的身份,完全東方的長相,慕寧作為蘭斯家的掌權者並不能讓所有人信服,所以一直以來他仍然受到監控,並且時不時有排異者想要暗殺他。

“據我所知,你當時一時心軟,並沒有殺掉你所有兄長的家眷,這一點不僅引起了蘭斯家長輩的不滿,而且還給自己留下了禍根。”

祁宴君顯然知道的比慕寧想象中還要多,他勾著削薄的唇,微眯著狹長的鳳眸,諷刺地看向慕寧。

在他看來,慕寧隻是蘭斯家的傀儡,自己尚且自身難保,藍悅跟他回去無疑會身處險境。

見慕寧垂著單薄得幾乎蒼白的眼皮沉默不語,祁宴君借著說下去。

“你大哥有個兒子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很有手段,他一心想要替父報仇取代你的位置,並且得到了蘭斯家一些長輩的支持。”

“沒錯,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雖然悅兒跟我回去會有危險,但是她留在這裏危險會更大。他們知道動不了我,就會將目標轉向悅兒母子,他們兩個留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慕寧神色平靜,對祁宴君也沒有任何隱瞞。

因為他知道,如果祁宴君從中阻攔,他和藍悅想要回米國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我不認為他們留在你身邊才最安全,我同樣可以保護好他們,而且你覺得她現在情況能夠跟你回去嗎?”

藍悅因為過度勞累加上高燒引發的肺炎情況很嚴重,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現在返回米國隨時都有可能造成她的病情惡化。

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將祁宴君的身影拉得很長,慕寧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裏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他過分清雋溫潤的臉龐此刻麵無表情,一雙眸子也很空洞。

祁宴君說得沒錯,悅兒現在確實不適合跟他回去,但是當初他一時心軟放過的那個少年現在正在爭分奪秒地在米國謀劃自己的勢力,他要是再不回去阻止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將藍悅母子留在海城,交給祁宴君保護,他回米國也能安心對付大哥的孩子,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慕寧臉上的猶豫神色祁宴君盡收眼底,一抹精光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