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車禍

“別走!”

何蕭炎拽著她的衣袖,眼裏流露出一抹乞求,葉晴看看時間,差不多淩晨了,她身上沒錢,這麽晚穿成這樣出去也不方便,隻能重新坐下。

“放心好了,我今晚就在這睡,明天再走。”

找了條薄毯蓋上,葉晴就在沙發上湊合一夜,何蕭炎見她不走,一直看著她,直到再也撐不住昏昏沉沉睡去。這一覺,葉晴睡得很不踏實,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說是冗長,其實是從她小時候開始的,一直都現在,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長大,夢中的她獨自一人,身邊有個男孩一直陪伴自己,葉晴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可是總是有一層薄霧。

那時的她叫華希沅。

“姐姐,這個給你吃,可好吃了!”

男孩將一塊黏糊糊的糖果遞給她,華希沅毫不客氣地塞進嘴裏,笑著點點頭。

兩個孩子在秋千旁,媽媽坐在一邊慈愛地看著他們。葉晴覺得心裏一股暖流,這就是家。

突然畫麵一轉,她的身邊空無一人,耳邊傳來男孩的哭聲,葉晴沒來由地心裏一陣刺痛,朝著哭聲跑去卻怎麽都看不到人,渾身冰冷心裏焦急不已,回頭看,麵前全是陌生的樓房,前方是荒無人煙的樹林。

“阿生!”

葉晴的耳邊傳來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

阿生,是她的弟弟嗎?華希沅的腦海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記憶,可是夢中的媽媽,明明就是她的母親啊,即使不住一起,也很久都不聯係了,可是她能肯定,自己印象中沒有這個男孩的存在。

後來進了組織才從義父那裏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隻是她從來夢到過。

“葉晴,葉晴!”

女人眉頭緊鎖,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何蕭炎早上起來才緩過來,衝洗過後才發現葉晴不對勁。

搖搖她的身體,沒有反應,何蕭炎急了,拍拍她的臉,提高嗓門,“葉晴!你醒醒!”

朦朧中聽到有人叫自己,夢中的葉晴在陌生的林子裏穿梭,她要找到阿生,阿生,你在你哪裏?

“噗!”

一口涼茶噴在她的臉上,何蕭炎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聽見她喃喃自語喊著阿生,好像夢靨住了,沒有辦法隻好將她噴醒。

“啊!!!”

女人驚到坐起,捂著胸口大口喘氣,良久才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

身後的男人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你怎麽樣,還好吧?”

回頭看了一眼何蕭炎,葉晴搖搖頭,沙啞著嗓子說了一聲沒事,撩起薄毯就要起身。

何蕭炎站起來退後一步,看著怔怔地女人問道:“怎麽了?”

葉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為難地看著他。

“跟我來吧!”

何蕭炎示意她跟上來,隔壁的房間還保留著,那是葉晴以前住的,當然衣櫃裏還有她的衣服,拉開衣櫃,何蕭炎示意她自己挑選,自己則出去等她。

這麵衣櫃,葉晴還從來沒有注意過,除了一排女裝,最裏麵的抽屜裏還有內衣!

看上去都是新的,這也太齊全了吧?想到昨晚的一幕,葉晴心裏升騰起一股惡寒,隨手挑了一件換上。

穿戴整齊來到樓下,何蕭炎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看見葉晴挑挑眉,“出去吃吧,順便看看華美的動向。”

“你跟高長峰,到底什麽關係?”

葉晴直言不諱,何蕭炎轉身的背影晃了晃,輕聲道:“十年了,我跟他一起十年了,你也聽見了,華宇是在高長峰的扶持下才起來的,季柏宇跟我也是偶然間遇上,我欣賞他的能力,和他一起將華宇做大。”

“那華美丟失的秘密你也參與其中?”

何蕭炎點點頭,“我知道,你進華宇是為了錢,可是後來,我去華美接你的時候遇見了魯笙,她說根本沒有參加最後一起的選秀,我就明白了,是你偷的吧?”

“偷了也好,這行的黑幕太多,借此給高長峰一個警告也好。”

葉晴語塞,想不到自己那麽小心翼翼,還是被何蕭炎看穿。

無力地歎了一口氣,葉晴坐在車上,任由他載著自己出去。

“華美公司高長峰昨天深夜就醫,據傳昨夜高家別墅被人闖入,高長峰受傷,傷勢不明。”

電台裏傳出的聲音讓葉晴失笑,這個高長峰,出去就醫也能引起關注,她真的很想看看他的窘態。

“你到底是什麽人,昨晚看你的身手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你是,警察?”

“警察?有見過我這麽狼狽的警察嗎?我隻是個普通人,隻是學了幾年而已。”

葉晴心裏警惕,她是個特工,昨晚也隻是迫不得已罷了,要不是何蕭炎被下藥,她根本不會露出馬腳的。

“小心!”

葉晴的眼睛看著前方,突然衝出來的小車直奔他們,何蕭炎急打方向盤,誰知另一邊也衝出一輛車,兩車將何蕭炎的豪車夾住,狠狠撞上去!

葉晴雙手護住自己的頭部,縮成一團,被撞碎的玻璃刺進她的胳膊,強烈的撞擊讓兩人頓時昏迷。

突如其來的車禍讓路人紛紛駐足,葉晴在昏迷的前一刻,仿佛又看見華希沅的鮮血在自己眼前流淌,這一次,她真的要離開了嗎?

渾身劇痛!

這是葉晴在昏迷中的唯一感覺,好像在玻璃碎片上打滾,女人痛到沒有力氣喘息。

嘀嘀的監視器聲音讓她漸漸有了一點意識,感覺到眼前一抹光亮,女人隱約間聽到有人說話。

“沒什麽大礙,隻是有點腦震**,加上胳膊受傷。”

“謝謝你醫生。”

熟悉的聲音讓葉晴心裏震驚,她好想睜開眼睛,可是就是張不開。

“葉晴,是不是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我很想看看,這張臉花了之後會是什麽樣子的。”

伸出手在葉晴的臉色摩挲著,女人眉腳到右臉頰一道長長的劃痕,現在包裹著紗布,看不出傷情。

“可惜了!”

“你離她遠一點!”

身後傳來的厲喝讓顧月一怔,隨即起身,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