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夜探訪

季柏宇沒有說話,直接推搡著葉晴將她趕出大門,站在別墅門口,兩人一裏一外,葉晴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語氣也變得淩厲。

“季柏宇,你急著報仇,也不看看你的實力,今天就你這個樣子,要不是我早死八百回了,你能不能冷靜點?”

季柏宇眸子微閃,冷笑道:“是啊,我一個普通人,怎麽能跟你們這些訓練有素的特工相比?葉晴,你走吧,既然不幫忙,那就不要攔著我!”

“季柏宇!”

“管家,送她出去!”

大門無情地關上,門外的管家一臉嚴肅地看著葉晴,欲言又止,季先生的脾氣她很清楚,更何況是母親去世,任誰都不能阻止他。

看著葉晴失望地背影,季柏宇靠在門後,心裏絞痛。他開始懷疑,母親的死是不是葉晴也知道內情?

“宇珩?”

季柏宇掏出手機,電話那邊的嶽宇珩聲音低沉,“你猜我看見了誰?”

“誰?”

“照片上的那個人,他來A市了,我派人跟著他,他太警覺了,還沒有跟到五分鍾就被他甩了,但是我敢肯定在,這個人現在還在A市。”

嶽宇珩的話讓季柏宇重新燃起希望,葉晴不準他插手,他就自己找線索,這個男人就是突破,至少能夠查清父親當年的死因。

“宇珩,幫我搜變全城,找一輛車牌號為8439的黑色轎車,我要真正的車主。”

來不及跟他解釋,季柏宇在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絲畫麵,宇珩遇見的男人,如果看見了母親,會是怎樣的反應?

掛上電話,季柏宇看著窗外,那個女人的身影已經不在了,他不擔心,葉晴的本事出乎他的意料,反應靈敏,身手矯健,不會有事的。

女人的確沒事,出來之後就直奔義父的住處,這還是她第一次沒有經過同意就擅自上門。這不是義父第一次來這座城市了,他的住處也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就在蘭桂坊的後門處。

一棟民宿,看上去很不起眼,一個晚上就要兩千塊,坐落在鬧市區的這家民宿,生意火爆很受歡迎,實際上這裏是組織的一個聯絡點。

所以華希沅出事,組織才能在第一時間為她安排新的身份。

淩晨,民宿的大門外站著一個黑影,伸出手指,輕輕地在門上扣了扣,木質的大門發出清脆的響聲,葉晴側耳傾聽,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主人起來了。

沒開燈,大門外的人退到一邊,聽到裏麵一聲咳嗽,是個男人。

“這麽晚了,誰啊?”

慵懶又帶有一絲不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隨即一道光亮從裏麵透出,男人打開木門,借著光亮看見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

“你找誰啊?”

“我找他!”

指著男人身後,葉晴徑直走了進去,迎上義父的目光,絲毫不怯。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啊,大半夜的上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男人見她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讓開了,葉晴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道:“都是自己人,真囉嗦!”

中年男人揮揮手,“算了,來都來了,進來說吧!”

開門的人默默鼻子,將門重新關上,又恢複了平靜。

“就知道你忍不住會來找我,還不死心?”

葉晴上前一步,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今晚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按照規矩,我接任務在先,他們的行為已經犯規了。”

“哦?我還以為你舍不得下手呢,所以就幫你做出決定,那你來是?”

“顧太太是誰幹的,把那個人交給我。”

葉晴沉聲道,季柏宇是不會放棄追查的,警方也開始懷疑這是一樁有組織的謀殺,所以,她必須要揪出那個人。

中年男人拿出茶壺輕啜了一口,隨後不急不慢地搖搖頭,“你既然知道規矩,也應該清楚,這人殺了就是殺了,不是你的任務,不要隨便過問,葉晴,你跟我這麽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回去,完成任務後我可以準你離開組織,不然,你跟他……”

男人做了個割喉的動作,葉晴不為所動,她隻是來碰碰運氣的,本來也沒指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過,她還是注意到了,樓上那間房,她進來的時候門縫裏透出一絲亮光,隨即滅了,好像怕自己發現一樣。

不動聲色,葉晴起身要走,義父在後麵喊住她,“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這個世界好男人多的是,七年前你走了,七年後回來就不要再有任何牽扯,對你對他都不是好事。”

葉晴的身形頓了頓,七年前,他就知道季柏宇的存在?

她的一舉一動組織都知道,那麽,她每一次遇險,或者說出任務的時候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義父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

葉晴很慶幸自己有所保留,沒有說話直接走出了大門。漆黑的夜色下,一個瘦削的身影穿過酒吧來到大街上,葉晴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裏震驚不已。

如果是這樣,那麽自己現在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她的家人,葉銘,還有外婆,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葉晴不敢再想,抬頭看看天空,仿佛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她,她感覺到窒息,下一秒眼前一黑,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男人看著懷裏的女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小野貓,終於又見麵了,季柏宇是不是該感謝我?”

嶽宇珩很少來酒吧,今天碰巧經過,沒有想到這麽晚了,看見女人從裏麵衝出來,詭異地抬頭看了看上麵身子就軟了。

來不及多想了,嶽宇珩將人塞進後座,一腳油門直接送去了醫院,同時給季柏宇打電話,畢竟是他的女人。

熟悉的味道,手背上有點刺痛,葉晴再次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床單,潔白的牆壁,還有頭頂上懸掛的輸液瓶。

又進醫院了?

努力回憶昏倒前的景象,依稀記得自己倒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想到這裏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是誰送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