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大殿中,一白一黑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不分上下,難分勝負。

沈長文在和單春秋對拚了上百個回合之後,他朝著單春秋一聲大喝:“單春秋,今日你必死,長留那邊已經知道你們七殺攻打我們蜀山的信息,長留掌門白子畫很快就會趕來,等白子畫來之後,你必死無疑!”

聽到沈長文如此囂張的話語,單春秋臉色一變。

“不好!”

從他帶弟子來攻打蜀山,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如果白子畫從長留趕來,那麽這個時間已經快接近蜀山地界。

想到白子畫,單春秋頓時心生退意,他這人作惡多端,但是卻能獲得這麽長,除了因為有七殺聖君殺阡陌的庇護外,主要還是他懂得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單春秋身為狡詐詭異的大魔頭,見勢不對就會逃跑。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蜀山弟子說的是對是假,但是今天有這個蜀山弟子在,想要滅掉蜀山弟子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反正計劃已經失敗,那麽走了也不可惜。

想到這,單春秋深呼一口氣,他的身上爆發出恐怖的威勢,殿中眾人以為他要放大招,一個個目光驚恐的看著單春秋。

下一刻,單春秋化作一道黑光,瞬間消失在原地,向著大殿外麵快速飛去,隻是幾息的時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單春秋溜走得非常幹脆,對於躺在地上麵的雲翳不管不顧,自己一個人跑了,剩下雲翳一臉絕望的躺在地上麵,看著蜀山弟子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眼神,恐懼,不安,絕望的情緒緩緩從他的心底裏升起。

“將他綁起來,先別殺他,壓入地牢中,後麵我們慢慢審問他,記得別讓他死了!”

沈長文故意將單春秋放走之後。

一聲令下,他身後麵的蜀山弟子就自覺的站出來,將雲翳的帶走。

一言九鼎!

這個時候,沈長文在這群蜀山弟子之中的威望,達到了空前盛大的地步,這些蜀山弟子看向沈長文的眼神,熾熱,崇拜,佩服……

憑著這些威望,他可以輕鬆的號令這些蜀山弟子,他已經成為了蜀山的無冕之王!

“掌門,你沒事吧!”沈長文走到清虛的身邊。

蜀山之中自有雲隱是清虛的弟子,其他的人都是普通弟子,或者是一些長老的弟子,而沈長文的身份則恰好是一個沒有師傅,全靠自己修煉的普通內門弟子。

但是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將沈長文當做普通弟子看待,因為他今天的表現,已經震撼了所有的人。

一個普通的蜀山弟子,秒殺上百七殺弟子,硬抗七殺護法,大名鼎鼎的魔頭單春秋,和單春秋不分高低,你管這叫普通弟子,騙誰呢?!分明就是你蜀山秘密培養的絕世天才!

“長文,你,你這是……”虛弱的清虛,不解的看著沈長文問道。

對於沈長文這個弟子,他知道,但是不熟,因為之前在他的印象裏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蜀山有幾百個內門弟子,他不可能全都了解,最多是對那幾個天資不錯的弟子熟悉。

但是剛才沈長文的表現已經超出了清虛的想象,今天的事情一波連一波,雲翳的背叛,七殺攻山,大量弟子死去,然後沈長文突然出現力挽狂瀾,還和堂堂七殺護法單春秋打了個不分勝負,眼前這一切都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夢中的一樣。

隻是他身體裏正在逐漸流逝的生機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七殺真的攻打了他們蜀山,雲翳真的背叛了蜀山,沈長文真的是個隱藏的就是天才。

而他?也真的快要死了!

清虛被雲翳用塗了毒藥的匕首偷襲,一刀紮中心髒裏,毒液剛才就已經流入了他的全身,之前不過是憑著一身強悍的修為硬撐著,現在毒力越來越強,他身受重傷已經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想要恢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稟告掌門,弟子之前一直在外麵遊曆天下,前幾天才返回門內不久,之所以修為增進這麽快,是因為在外麵遊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奇遇,所以修為增長的這麽快!”

沈長文不卑不亢的回複道,至於遇到的到底是什麽奇遇,他沒有說,而清虛也沒有問。

清虛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沈長文一眼,不管怎麽說他看不出沈長文有什麽破綻,而且沈長文之前真的拯救了蜀山,對於蜀山他是有功的,而有功那就得賞!

“眾弟子聽令!”

之間剛才還麵如金紙的清虛,臉色突然變得紅潤無比,整個人端坐起來,道服飄飄,雖然胸前血跡斑斑,但是不掩他得道高人的氣質。

“請掌門指示!”

一眾蜀山弟子,包括沈長文在內,全都抱拳彎腰,向著清虛行禮。

“今日,我派因為叛徒雲翳,被七殺圍攻,致使弟子傷亡慘重……”

清虛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殿中回**,但是在場的眾人都感受到死氣正在爬上清虛蒼老的臉龐。

身為修行之人,他們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清虛要死了!

悲傷的情緒在殿中傳遞開來,但是清虛依舊是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

“最後我決定,將掌門之位傳於弟子沈長文,從今日起沈長文便是我蜀山掌門!”

隨著清虛一聲落下,整個殿中寂靜無比,所有的弟子都屏息凝神,不敢大聲呼吸,心中緊張無比,隻有沈長文自始至終都是一臉平靜的神色。

“長文,去將那個暗盒打開。”

在清虛的指示下,沈長文將殿中的暗河打開,然後從裏麵取出了六界全書,蜀山劍譜。

“這是六界全書,蜀山劍譜,拴天鏈,還有掌門宮羽,現在這些就全部交給你了,以後蜀山就交給你保護了!”

清虛神情複雜的看著沈長文,最後將掌門宮羽和拴天鏈一同交到沈長文的手上。

隨著掌門宮羽交到沈長文的手上,一眾蜀山弟子激動的跪倒向沈長文行禮,高呼。

“見過掌門!”

“嗯。”站在台階上的沈長文白衣飄飄,身姿挺拔,一身氣質晴冷不凡,宛若謫仙在世,接受著蜀山弟子的拜見。

看著沈長文不凡的英姿,清虛滿意的點了點頭。

“咳咳……咳咳……”突然他開始劇烈的咳嗽,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將他身前的道袍徹底染紅。

“掌門。”沈長文來到清虛的身前,後麵一眾蜀山弟子則是目光悲傷的看著清虛,他們知道清虛要走了,他們的掌門要離去了。

“你……你附耳過來!”清虛氣喘籲籲的說道,沈長文立即靠了過去。

“小心長留!”

聽到這話,沈長文……臉色平常的扭過頭去,直視著清虛的麵容,他沒有表現的很驚訝,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看到沈長文的表現,清虛頓時更加的滿意,他緩緩點點頭,然後眼神一暗,整個人徹底失去了生息。

沈長文緩緩站起來,對著清虛的遺體彎腰行禮,大呼。

“恭送掌門!”

“恭送掌門!”

一眾蜀山弟子悲傷的聲音在大殿中不停回響,這一戰蜀山損失很大,四百內門弟子隻活下一百多人,一千多的外門弟子隻活下三百多人,這裏麵還包括了外出曆練僥幸躲過一劫的蜀山弟子。

可以說蜀山的實力一下子降低了一半,還好的是有了沈長文這個“天才”異軍突起,接過了蜀山的大旗,使得蜀山在頂尖戰力上沒有空缺。

悲傷的情緒在蜀山上開始漫延,將清虛的遺體埋葬之後,活著的弟子開始整理蜀山上麵的屍體,還有修補破碎了的建築。

就在蜀山上下都沉浸在悲傷之中的時候,蜀山外麵的天邊,突然出現一抹極其耀眼的光亮。

這道白光一出現,沈長文就現身在蜀山大殿門前,他目光直視著那道白光,心中緩緩說道:“白子畫!”

看到白子畫禦劍飛行的光亮,沈長文就想起清虛臨終前悄悄跟他說的那句話。

“小心長留!”

回到蜀山這三天,沈長文已經從周圍的那些弟子口中打聽清楚這個世界各大勢力的情況。

這個世界分為正道和魔道,魔道隻有一家,那就是七殺派,七殺以一家之力抗衡整個正道聯盟,是天下第一派。

其中七殺派有兩大戰鬥力,一個是七殺聖君殺阡陌,有著九重天的境界,還有一個是七殺護法單春秋,有著八重天的實力,餘下還有七重天,六重天,若幹的長老。

而正道聯盟這邊,九重天的是長留白子畫,白子畫下麵的兩尊,是七重天的實力。

整個正道聯盟,隻有蜀山的清虛是八重天的境界,其他的除了白子畫,都是八重天以下。

所以在正道之中,長留是第一門派,而蜀山這是第二門派。

也就是說蜀山是最有可能挑戰長留地位的門派!

“電視劇中長留那邊可以輕易的看到蜀山這邊的情況,也就是說長留一直在監視著蜀山,長留?第一門派?!”沈長文嘴角劃過一抹冷笑。

他現在是蜀山的掌門,這是他計劃中的一環,雖然是刻意得來的掌門之位,但是從他當上蜀山掌門這一刻起,任何阻擋蜀山成為天下第一的門派的勢力就已經全都是他的敵人!

“這一次恐怕你們要失望了,雖然清虛死了,但是又有了我這個八重天的掌門接任,蜀山的頂尖戰力沒有任何的損失,哪怕蜀山的勢力有所下降,但是還不至於一蹶不振!”

說實話,沈長文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就覺得蜀山被滅的莫名其妙的。

身為正道有名有姓的門派,在被七殺屠掉後,七殺那邊付出的代價居然能夠隻是幾個普通弟子的性命,而關於蜀山被屠殺其中的各種曲折緣由,正道那些門派全都一筆揭過,連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

現在沈長文到是知道了,蜀山被滅的這麽莫名其妙,而且沒有掀起任何波瀾的原因就在於長留!

“想一想,蜀山因為這件事情,唯一的八重天高手清虛慘死,精銳弟子基本上被屠殺殆盡,差點整個門派徹底完蛋了,從此之後長留的地位變得更加的穩固,正道再也沒有門派能夠撼動長留的地位。”

“而蜀山守護的十方神器之一的拴天鏈,更是被長留掌握,這單春秋簡直是白費功夫一場,最後的好處都被長留給拿走了。”

“雖然不是長留勾結的單春秋屠殺的蜀山,但是長留絕對樂意看到蜀山變得這麽慘,故意拖延一下時間,故意救援來的晚一點,他們絕對能做得出來,而且最後花千骨這個掌門人居然還去了長留,當一個長留的弟子,這種消息傳出去,蜀山的麵子可以說是徹底丟盡了!”

“不過這三尊也全都是蠢貨,一點政治頭腦都沒有,白子畫一心修仙,根本不會靈活處理這些俗世,摩嚴空有脾氣和架子,卻自大狂妄,自視甚高,根本看不到長留的缺點,而笙簫默性格懶憊,喜歡隨心所欲,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想到這沈長文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心中吐槽道:“花千骨這麽一個蜀山掌門都已經成為了長留的弟子,居然還想要反手推出去,這三個簡直是腦癱!”

“這要是換成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把花千骨這麽快放出去,可以先將花千骨好好栽培,然後洗腦,讓她對於長留的命令絕對遵從,最後將蜀山掌門變成長留的傀儡,然後通過花千骨去控製蜀山,將蜀山變成長留的附屬門派,這下子不僅可以使得長留實力大漲,還可以防止以後蜀山再起來威脅長留的地位,這種給他們吞並擴張的機會,都抓不住,這三個簡直就是低能兒!”

正當沈長文心裏不停吐槽長留三尊的時候,天邊的那道白光已經來到蜀山的上空。

白光從天空中留下,露出一個身穿白衣,麵容寡淡的英俊男子,正是長留掌門白子畫,正道第一高手,九重天的存在。

白子畫也穿著白衣,同樣是麵無表情,看起來非常的高冷,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卻和沈長文涇渭分明。

白子畫就好像是一座冰冷,沒有感情的冰山,讓人一看到就不敢接近,會覺得他不好相處,就好像是他明明身處在這個世界上,卻在一個人排斥著整個世界。

而沈長文則不同,雖然他身上的氣質也很是清冷,但是這一絲清冷並不代表著沒有人情味,反而更像是一種神秘,他好像和這個世界不處於同一個緯度,這個世界的人因為無法理解他的存在而產生的距離感,說白了就是超凡脫俗,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一個是在世界裏,卻一個人排斥著整個世界。

一個則是在世界之外,在比這個世界還要高級的層次。

兩者之間高下立判,一見麵白子畫就被沈長文身上的氣勢壓住,白子畫勉強保持著臉上的神情不變,有些尷尬的說道:“長留掌門,白子畫。”

不知道為什麽從見到這個人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心裏不舒服,總有一種被陰影籠罩的感覺。

“蜀山掌門,沈長文!”沈長文微微抬手,打了一個道禮。

他現在是蜀山掌門,是道家之人,自然是要會道家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