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沈長文和王邑就辭別了眾村民。

在莫大叔的帶領下前往嶗山。

不過二三裏地,沈長文和王邑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嶗山!

此山高聳入雲,碧水青鬆不斷,雲霧縹緲,隱隱約約之間見山猴饒藤,神鹿鳴啼,仙鶴騰飛,好一幅仙山景象。

站在山腳下。

映照在沈長文三人眼中的是一條崎嶇青石台階,和一塊爬滿青苔,道韻樸素的石碑。

青石台階彎彎曲曲向上隱沒山高雲間處,石碑曆史久遠上寫兩個鎏金大字。

古老的文字沈長文看不懂,但是他卻自然而然的明白這是“嶗山”二字。

和莫大叔互道別後,沈長文和王邑一同踏上了青石台階。

青石台階小巧狹窄,剛好隻能容納兩人同行,上麵青苔濕潤,落腳濕滑,兩人小心翼翼的攀爬,相互扶持以防掉下去。

慢慢的沈長文和王邑的身影越來越小。

一步一個腳印,時至中午。

沈長文和王邑坐下來吃著幹糧恢複體力。

從此處看去,山上怪石林立,林間高聳,清水至山澗流出,蜿蜒流轉至高崖,清水傾撒而下,玉珠飛灑三千粒,宛若一道銀色匹練從九天直落。

唰唰聲音從耳邊傳來,就著幾口清水沈長文咽下了口中幹燥難吃的幹糧。

他小心翼翼的向山下看去,腳下雲霧繚繞,高不知幾千尺,早已看不到山腳下的景象,若是摔下去必是落得個麵目全非死無全屍。

沈長文嚇得縮了縮腳。

他又向上麵看去,青石台階蜿蜒盤曲,很快就消失在了山上,距離山頂還有不知道多長的距離。

這讓他不自覺心生氣餒,爬了一個上午卻連山頂都看不到,真的是太困難了。

這個時候王邑也吃完了幹糧,休息夠了的他對著沈長文說道:“沈兄,我吃完了,我們繼續走吧!”

說完率先站了起來向上爬去。

看著王邑的背影,又看了看腳下繚繞的雲霧。

“算了,都到這裏了,再放棄的話就白費了這一天的功夫了,繼續爬吧!”

咬了咬牙,沈長文眼神變得堅定,跟上了王邑的步伐。

時至中午,太陽高懸。

這山道兩旁空無旁物,一點陰影都沒有。

沈長文和王邑盯著烈日行走在山道上,汗如雨下,沒過一會兒衣服就濕了個遍。

看著前麵王邑的背影,明明是個弱書生,但是此刻盯著高懸烈日,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依舊堅定的往山上爬去。

自詡為優秀社會主義接班人的沈長文心生一股傲氣。

“我就不信我還能輸給一個弱書生。”

不管背後汗如雨下,他堅持跟著王邑的背影向上,決定王邑不先叫休息,他就絕對不會叫。

堅持了一個小時後。

“王兄,我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沒有疑問沈長文輸了。

這超凡世界的一個弱書生,體力都比他好。

在這烈日炎炎下,汗水的流失加上體力的消耗,沈長文隻覺得四肢非常沉重,沒辦法他隻得先開口休息。

前麵的王邑聽到沈長文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沈兄,這太陽實在是太大了。”

說著和沈長文一同坐到了台階上。

顧不得台階燙屁股,沈長文舒適的坐在了地上麵,然後掏出一個裝水的葫蘆。

“咕嚕咕嚕”痛飲一番清水後,沈長文舒服的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太陽依舊高懸,過不了一會兒就會將體內的水分蒸發一空。

這時沈長文也顧不得什麽形象和禮節,他伸手將腰帶解開,然後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頭頂。

有了衣服的遮擋後,他頓覺身上一涼,身體好受多了。

沈長文這不顧禮節的行為讓王邑一驚。

但是看著沈長文臉上舒服的表情,王邑臉上糾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也是解開了腰間的衣帶,脫下衣服蓋在了身上。

於是嶗山山道上出現奇怪的一幕。

兩個男子坐在山道上,一個隻穿著一個小短褲,近乎於**,還有一個則是隻穿著白色的內衣。

若是有讀書人看到這一幕,定是要罵上一句傷風敗俗,如果是個小姑娘怕是害羞的臉色都要滴出血。

可惜這裏是嶗山半山腰,普通人來不了。

隻有山頂上的一個白發老道,看著山腰間的兩人眼角直抽搐,但是眼中對沈長文卻滿是欣賞。

一路走走停停

高度不斷增大,沈長文也是斷了放棄的想法,隻是咬著牙不斷向上爬去。

可是烈日無情,即使拿著衣服擋太陽,周圍的溫度依舊高的可怕。

很快兩人身上的水就全部喝幹。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感受著快要冒煙的喉嚨。

看著頭頂依舊沒有止境的青石台階,沈長文眼色堅定。

這一刻他也是心生傲氣,跟這山道幹上了勁。

“老子就不信了,我今天一定要爬完這條山道!”

心頭發狠,腳下動作不慢,兩人身影漸行漸遠,隻見到兩個小黑點在不斷的向山上走去。

烏走兔奔,大日落回湯穀,黑暗籠罩大地。

嶗山上空星雲點點,投下的星光璀璨濃厚。

山頂,從山道上爬上來兩個人,兩人相互扶持,慢慢的爬上最後一個台階。

成功到達山頂後,噗的一聲,兩人一同癱倒在地麵上。

“呼呼……”

兩人喘氣宛若抽風機,但是卻都心懷滿足,因為曆經一天時間,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是爬到了嶗山山頂。

沈長文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後,眯著眼睛注視著前方的建築。

那是一個道觀,一個很普通的道觀,道韻自然,古樸平常。

道觀大門上一個烏黑牌匾,牌匾上刻著三個朱紅大字,上麵寫的“太清觀!”

吱呀一聲

許是察覺到有人上山,道觀大門突然打開。

一個小道童提著一盞燭燈,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自觀內走出。

道童徑直來到沈長文和王邑兩人的身旁。

清脆的童聲在兩人耳邊響起:“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奉祖師命,給兩位上兩盞清茶,請二位喝完跟我一同入大殿拜見祖師。”

“多謝小兄弟。”

沈長文和王邑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口中稱謝後各自端過托盤上的一盞清茶。

兩人缺水多時,也顧不得品嚐這茶水的味道,如牛嚼牡丹般一口將茶水喝了個幹淨。

茶水一入口,兩人頓時就察覺到了這茶水的非凡。

水質清澈溫暖,茶香沁人心脾。

一道暖流在兩人身體裏流轉,瞬間將二人身上的疲勞一掃而空。

王邑眼露精光,嘴中激動大呼:“這…這莫非是仙茶,竟可以瞬間讓我身體輕盈,疲憊盡去。”

沈長文雖然不像王邑那樣大呼小叫,但是眼中的驚訝出賣了他心中的震撼。

對於兩人的驚訝道童隻是臉露微笑。

“二位既已喝完清茶,那就跟我入觀拜見祖師吧!”

“多謝小兄弟,請帶路。”

沈長文朝道童拱了拱手,兩人跟著道童向著道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