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一句,好久不見。陳奕迅,《好久不見》

終有一日,狹路相逢。因為昨晚臨睡前在書中看到的這麽一句話,她失眠了,是的,她再次不爭氣的想起了曾經生命中的那個人,那個過了五年還清晰的留在記憶裏的人。有時她都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曾經,隻因,他一直住在心髒最深的位置。

夜的幽靜,太容易讓她想太多,最後躺在CH上,空洞而迷茫的眼睛終是合上,不是想睡了,而是太累了,身與心的疲憊。

如果真的有一天再相見,還是簡單的微笑,而後說那句,好久不見,就好。

最後,她這樣對自己說著……

翌日清晨,

蕭沛語看著鏡子裏掛著熊貓眼的自己,無奈而又苦澀的嗤笑一聲,五年了,那個人,那段回憶,還是有讓她失眠一整夜的能力。

是的,蕭沛語,你一定是瘋了,才會過了這麽久之後,還會對他念念不忘。

那個人,那段刻骨銘心的曾經……

厲景鎬!

走出樓梯口的時候才發現,今天下起了連綿的小雨,微微仰頭,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如銀絲般墜落,耳邊重新響起了熟悉的囑咐,“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小雨,出門的時候記得帶傘,早上就別開車了,我去接你。”

在蕭沛語還猶豫著要不要重新跑一趟五樓回去拿雨傘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霸氣十足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抬頭望去,收到對方的第一個眼神,便是責備,之後便是無奈。

他一定是在責怪她忘記帶傘。

蕭沛語撒嬌似的,朝著車裏的人眯眼微笑。

對於她的迷糊,這幾年,他早已習以為常,從開始罵她笨,到今天的無語,他能做到的,便是盡量為她做的更多。

下雨天,她忘記帶傘的時候,隻要他拿著傘及時出現就好。

生病時,她不想吃藥打針,隻要他連哄帶騙的把她送到醫生麵前就好。

工作忘記吃飯,隻要他為她送上餐點就好。

隻要…..他能看到她,就好。

蕭浩煜剛要拿傘下車過去接她,蕭沛語已經先一步衝進了小雨中,包包頂在頭上,低著頭朝車子的方向跑去。

蕭浩煜看著在雨中奔跑的她,嘴角不禁上翹,都三十歲的女人了,還是像個孩子。

坐進車裏,他遞給她紙巾,蕭沛語朝他訕訕一笑,很有討好的意味,生怕他會嘮叨她沒帶傘。

“謝謝。”蕭沛語乖乖的道謝。

蕭浩煜本來是想要嘮叨她一番的,昨天下班的時候,他刻意的提醒她,今天出門要帶傘,可她還是……可剛才看到她那張求饒的小臉,他想說的話硬是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蕭浩煜修長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腦袋上胡亂的惱亂了她的頭發,蕭沛語不滿意的打開他的手,“已經夠亂了,你還添亂。”

蕭沛語用小手自己整理著亂糟糟的頭發,不滿意的撅著小嘴,這個家夥,從來都有讓她變得更亂的本事。

上班的路上,車上的雨刷有條不紊的來回工作著,蕭沛語則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滿足的吃著蕭浩煜幫她帶來的早餐。

紅燈的時候,蕭浩煜好聽的男中音在密閉的狹小空間裏蔓延開來,“黑眼圈怎麽回事?”

呃(⊙o⊙)…他還是看到了,因為黑眼圈的關係,她今天刻意的沒有頭發梳起來,結果還是被他的火眼金睛發現了。

剛才上車的時候,他都沒問,她還以為自己已經蒙混過關了呢。

“那個……昨晚看書看過頭了,早上起床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其實這個理由是她出門前就想好的,可真正的在他的麵前說瞎話,她還是無法做到,淡定。

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真正的原因,更不知道為什麽還和他扯謊。

蕭浩煜緊緊的皺了一下眉心,她自己都不知道吧,隻要她說瞎話或者沒有把握的話之前,說話的開端,她都會先說,“那個……”兩字。

之後,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看她,隻因他不想聽到她的瞎話。

蕭沛語緊張兮兮的偷偷瞟了他好幾眼,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其實這樣的蕭浩煜,才是最難以琢磨,最可怕的。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麽沉默了,他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更切近一點,他就是她大腦中的某根神經,她想什麽,他隻要看一眼,都能了如指掌,在他麵前,她完全就是一個透明體。

車子穩穩的停在地下停車場,兩人都沒有著急下車,或許蕭浩煜是在等他想要的答案,而她卻不知該怎麽開口。

三年前,她躺在醫院裏孤獨無助的時候,是他的出現讓她從灰色地帶找到了一絲陽光。

是他對她說了那句,“是你一直都忘了,你,還有我。”

就像小時候那樣,他說過的,“蕭沛語,還有蕭浩煜。”

聽到那句話時,熟悉而又久遠,看著他當時的讀不透的眼神,她無法形容當時心裏的感覺,或許,當時的她,真的太需要有個人在她身邊,給她一點溫暖。

直到今天,蕭沛語都不明白,她對蕭浩煜是什麽樣的感覺?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臉上的笑容一直都很溫暖,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冬天的暖陽,又像是夏日海邊的輕風,很舒服,沒有一丁點的壓力。

還記得小時候,每次去海邊洗澡的時候,對於害羞的她,他總是一臉的不屑說,“我們可是光著p......g一起長大的,你有必要對我遮遮掩掩的嗎?”

每次她都會給他依個白眼,“誰給你一起光著pi......gu長大的,明明是你自己光著p......g長大的。”

他每次也都會點頭一臉的認真,“好好好,那就算是你看著我光著pg長大的好了。”

她被他氣得臉紅的像熟透的紅櫻桃,“你……誰稀罕啊。”

打打鬧鬧間,她開始的尷尬也就沒有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離開了她的世界,十八歲?二十歲?她記不清了,但三年前,他帶著一抹微笑的出現,她敢言,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