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幕醒來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後。

他睜開眼睛,本來在他心裏現在要麽是在地獄,要麽是在醫院,可映入眼前的卻叫他長大了嘴巴,他甚至懷疑自己一切都在夢中,可肚子上纏繞的紗布又不得不讓他麵對。一間不大的小屋子裏,除了應有的床,桌椅板凳外,再無其它東西,雖然簡陋,但四處透露出一絲芳香,憑直覺劉文幕知道這是女人的房間。

房間內沒人,劉文幕看了看肚子上的紗布,掀開被子下了床。他緩緩打開房門,一道刺眼的陽光便射了進來,眯起眼睛,他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原來是一座有些年代的四合院,劉文幕打開房門的同時,院子裏正坐在一起聊著天的幾個女人便望了過來,看見劉文幕,同是一臉的鄙夷,不知是誰說道“咯,這就是那傻貨救回來的,真活該她連自己母親都救不了”

雖然沒指著自己,但劉文幕也清楚幾人是在說他,他看了看那幾個女人,年紀都不小,說出的話卻如此歹毒。想著,他微微仰起頭笑道“各位阿姨,小子不知怎麽得罪你們了?”

聽見劉文幕說話,那幾個婦女頭都沒回又自顧自的細聲說著什麽,劉文幕無奈的拍了拍額頭,正準備回房間。院子外傳出孩子們的大叫“打,打死她,打死掃把星,小妖精”

聽聞話音,劉文幕疑惑的轉回頭,而那幾個婦女此時也停止說話,一齊看向大門。隨著一聲開門聲,先是幾個孩童嬉笑著衝了進來,接著走進一個曼妙的身材,二十左右的女郎,劉文幕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所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白皙的皮膚,柳葉眉,杏核眼,尤其是這媚睛,明眸轉動間勾人魂魄。

劉文幕看的愣神間,從門外又湧進幾個孩童,他們跟在那女郎的身後,手中不斷扔出小石子,女郎好像習以為常了,一臉平靜向院子裏走來。她沒走幾步,剛剛那幾個婦女中的一個胖子一盆水潑了過來,一點沒潑空,看著如

落湯雞似的女郎,幾個婦女大笑出聲。劉文幕想上前,一尋思還是算了,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

這時,那胖胖的女人一手拿著盆子,一手叉腰看著女郎大聲問道“阿芝啊,怎麽了?”

被叫做阿芝的女郎撫了撫濕發,輕聲道“我沒事”說完話,她轉身向劉文幕這邊走來,看見劉文幕了,她臉上閃現一絲驚奇,不過很快又恢複平靜,走到劉文幕麵前,再次看了看,直步走進房間。

劉文幕跟了進來,心裏也明白了,還是柔聲問道“是你救了我?”

阿芝將**的被子疊好,頭也沒回的說道“你可以走了,不用說謝謝”

劉文幕顯得有些尷尬,好久,他支吾道“我現在確實不能報答你,不過以後”

“砰”話沒說話,劉文幕就被那阿芝推了出來,關上了房門。劉文幕聳聳肩轉過頭看著那幾個發笑的婦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大步走到那胖女人身前,狠聲道“我告訴你們,我的命是裏麵那位救的,以後我要是看見你們再敢欺負她,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說完,他轉身向院子外走去。

出了院子,劉文幕四下打量,這T市倒真是有意思,貧富差別竟然這麽大,院子對麵正立著一棟高大的商業大廈,劉文幕笑了笑向著一家小商鋪走去。

小商鋪裏自然有公用電話,劉文幕走了過去,順手按完一串號碼“喂,老荒,是我”

“宜?!你沒事吧?到T市了沒有?”聽著電話裏傳出的急迫的熟悉聲,劉文幕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他調整了一下心緒,道“我現在在T市需要錢”

“嗬嗬,你把卡號給我,對了,要不要我叫些兄弟過去”

“不用了,等等我把卡號給你”說完這話,劉文幕掛掉電話,從褲兜裏掏出那幾個青年還沒摸去的幾塊錢,一把扔到櫃台,轉身又向那院子走去。

走進院子

,沒顧那幾個婦女的眼神,劉文幕大步向阿芝房間走去。想起剛剛女郎的樣子,劉文幕深吸口氣,伸手敲了敲門。老天這次倒是給了他麵子,不多時,房門一開,換了一身衣服的阿芝走了出來。看見是劉文幕,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正要說話,劉文幕伸出手,一把將她胳膊拉住向院子外走去

當十分鍾後,阿芝被劉文幕推著走進ATM裏,將自己的銀行卡按了進去,看見自己卡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十萬塊人民幣時,轉臉驚訝的看著外麵那個消瘦的少年。

劉文幕被阿芝看的不舒服,撓撓頭,笑眯眯的說道“怎麽樣,沒騙你吧,先取點出來”

阿芝吸了口氣,先取出兩千轉頭看向劉文幕,劉文幕此時也犯了難,他原本是打算給五萬給阿芝的,可現在才想起ATM還有金額限製,他拍了拍腦袋無奈的接過那兩千塊錢,歎口氣說道“裏麵的錢全給你了,謝謝你救了我”

劉文幕正要轉身,阿芝叫道“我不需要這麽多的”

看著阿芝,雖然表麵冰冷,眼睛裏卻清澈的無一絲‘濁物’,劉文幕輕輕一笑轉身揮揮手道“我劉文幕的命還值這些錢”看著走遠了的劉文幕,阿芝呆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銀行卡愣神。

走在路上的劉文幕也是暗暗叫苦,早知道這樣,他幹脆叫阿芝把存折拿來的,不過接著他又一笑,喃喃道“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從頭來過,反正老子以前也幹過服務員”嘴上說著,他已經走到一家酒店前,抬頭一看‘華珍酒店’四個鎏金大字映入眼中,劉文幕伸手摸了摸還纏著紗布的肚子,頓時餓意襲來,看了看手中那疊鈔票,還是咬牙走了進去。

半小時後,劉文幕看著麵前堆積的碟盤,暗自苦笑,他還記得,從上火車時自己就沒再吃過東西,現在雖然還是沒吃飽,但看見撐起的肚皮,他再不敢吃進一丁點東西,他可不想自己剛剛縫合的傷口被撐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