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交鋒

“寶玉現在真是個小神仙,既然被你看出來了,嬸子就明說了,你看看你遲叔在當官上會不會有發展?”李翠蘋昨晚被遲立財征服了,現在開始想著自己的男人了,希望男人能有一個更好的仕途。

王寶玉一聽,心裏已經有了譜,斷然說道:“這個事情,隻有遲支書親自來才行。”

聽王寶玉這麽一說,李翠蘋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問道:“我們是兩口子,難道我替他算不行嗎?”

王寶玉語氣很是堅定,道:“當然是不行了,涉及到具體的事情,還是要看本人,如果不見本人就知道具體的事情,我不是神仙了嗎?當然,兩口子晚上那點事兒除外。”

李翠蘋幹笑了一聲,到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有興趣聊昨天晚上的事兒,於是陪著笑臉說道:“寶玉,你遲叔是吃公糧的人,這事兒要傳了出去,不好吧。”

王寶玉嗬嗬笑著說:“嬸兒,你要是這麽想呢,我也沒辦法。遲叔有能力,路子又多,升官發財不在話下,你就別操心了,盡管翹著二郎腿在家享福吧!”

寶玉說完不再搭理她,又拿起書看了起來。李翠蘋眼看再糾纏下去沒什麽結果,隻得訕訕的找個借口走了。

王寶玉為什麽這麽堅持要讓遲立財親自出麵呢?其實他已經猜到了李翠蘋的心思,女人家嘛,看錢看得重,最近家裏拿出那麽多錢去調動工作,而且目前還沒有什麽結果,總是讓人心裏不托底。

王寶玉可不傻,兩口子這方麵的事情還是少摻和,所以就找了個借口推了這事,不過從這事兒上,王寶玉還是摸到點信息,那就是工作有眉目的事兒,遲立財並沒有和李翠蘋提起,不愧幹了多年的村支書,關鍵時候還真能沉得住氣。

這時賈正道進屋問道:“她今天又來幹啥了?”

王寶玉說道:“算她老頭前程的事兒唄。我找個借口推掉了。”

賈正道捋著胡子說道:“我看不一定,這李翠蘋可不是心裏能藏住事兒的人。”

薑果然是老的辣,第二天,李翠蘋真的又來了,神秘兮兮的告訴他下午去村部支書辦公室,遲立財有請,還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和遲立財說什麽,都不要說給任何人,包括王寶玉幹爹幹娘。

聽李翠蘋這麽說,王寶玉心裏有些發沉,自己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剛出道、略懂得一些皮毛的小術士而已,而遲立財可是東風村呼風喚雨的村支書,這可不同於自己接觸的李秀枝、劉小娟等農村婦女,一旦說錯了話,恐怕遲立財會跟自己翻臉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跑不掉,既然遲立財開口請了,不管怎樣,都要去一趟的。王寶玉隻得答應了李翠平,決定去會一會遲立財,至於遲立財要算什麽,他也許已經猜到了。

下午的天氣很是晴朗,王寶玉一路思索著地向村部走去。

東風村的村部位於村南頭學校的旁邊,王寶玉對於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小時候,他和幾個孩子,曾經有幾次趁著村部無人,翻牆進到村部裏,拉抽屜、翻櫃子,借村幹部的紙和筆用,當然,每次都是有借無還。

還有一次,有個孩子在婦女主任的抽屜裏發現了好東西,薄薄的透明的,可以吹出特大號的“氣球”,這讓其餘的孩子羨慕不已,結果,為了“氣球”幾個孩子還打了起來,其中一個被打破了頭,於是事兒鬧大了,王寶玉等孩子東窗事發,好在他們年紀小,被老師罵了一頓也就算了。

王寶玉一邊走路一邊回想著童年的趣事,不由嘿嘿咧嘴笑了起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路邊傳來:“寶玉,幹啥去啊?”

王寶玉不用轉頭,也知道說話的是誰,民兵連長龔向軍的媳婦葛小花,葛小花年近四十歲,說話有些公鴨嗓子,村民們給她起了個外號“破鑼”,因為她的聲音,實在是難聽。長得一點兒小花的模樣也沒有,倒是像一個水桶。

“是破鑼嬸啊!沒幹啥,就是溜達溜達。”王寶玉轉頭答道。

“這孩子,破鑼也是你叫的?”葛小花臉上露出嗔怒之色,扭搭著水桶腰,裝著生氣就要走。

“嬸子別生氣!你就不要和你大侄子計較嘛!”王寶陪著笑臉,葛小花一見,也不由地笑了。

“寶玉,我聽說你看相很厲害,有空給嬸子看看唄!”葛小花問道。

“嬸子的臉上現在就寫著財運兩個字,這還用我算嗎?”王寶玉嗬嗬的逗著樂,目光卻仔細地盯著葛小花問道。

“淨瞎說,臉上咋會寫著字呢?”葛小花嘎嘎的笑著,聒噪的嗓音震得王寶玉耳朵都有些嗡嗡直響。

王寶玉說“嬸子不信拿鏡子照照,左邊一個財字,右邊一個運字。還就這個把月冒出來的。”葛小花一聽這,臉色立刻有些變了,支支吾吾的不敢正視寶玉的雙眼,也不怎麽笑了,嘴裏直說道:“不準,不準”

王寶玉冷笑了聲,看來自己的猜測又差不多,做了虧心事兒的人,總是那麽容易心虛。他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既然看的不準,嬸子就不用再找我看了。”說完,邁開步子接著趕路。

“寶玉!寶玉!再給嬸子好好看看。”葛小花在身後喊著,快走了幾步跟上王寶玉,氣喘噓噓的說道:“寶玉,走這麽快幹啥,嬸子的腰都快晃散了。”

王寶玉停下來,上下打量了下葛小花,嘿嘿笑著,說:“嬸子,你的腰長哪了?我咋沒看見呢?”說完也不再理她,甩開膀子又往前走。

葛小花愣在當地,半天才回過神來,嘴裏嘟嘟囔囔的,“這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連我都敢笑話!”眼見王寶玉矯捷的身形嗖嗖的走過前麵那個彎,沒了影子,也沒有再追。

葛小花一邊往回走,一邊摸摸自己的臉蛋子,心想,這臉上還真能有字?越尋思越有些不安,暗自想到,最近一段還是消停一點吧,花錢不能那麽闊了,別再整出什麽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