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街,我的手臂就因為一場事故擦傷了。

這場事故也很特別,本來蕭淑這邊的花店,就在去政府的那條道兒上麵,那條路也通往公安局,所以我看到有鳴著警笛的車經過的時候,就想著要不就是公安將嫌疑人帶回局裏,要不就是去勘測現場。

我這個猜測的確是沒錯,不過,能有膽子劫警車的那些人,也一定不是什麽好鳥。

當然也不能說是劫了,因為我前腳剛進超市,後腳那個公安就進來買飲料了,後來發生的槍戰,我還原一下啊,這其實是當時公安找我做筆錄的時候,他們調取監控讓我看的,畫麵之中,我能看見,公安進去的瞬間,另一個女子出了超市,直接走到了那個警車那裏,似乎是故意說了一些什麽類似求助的話,兩個公安也下了車,然後……他們倆居然不能對付一個女人?Excuseme?

這特麽逗我呢吧,現在的法製體係這麽完善,怎麽還有可能出現女特工這種神奇的生物呢?但基本大概就是這樣的,這個有著讓我超級羨慕的水蛇腰的女人幹掉了兩個公安以後就把陳江拖著拽著給拽到角落去了,那裏沒有監控,不過,我們能在監控裏看到另一輛車從那個死角裏麵開了出來,那速度我看有上了四百邁了,才一瞬間就消失在鏡頭畫麵裏……

其實啊,我在超市裏本來就跟這事兒沒關係的,不過後來因為來了好多人做支援,將一些路封住了,沒想到該女子的同夥就在附近,因為警方是在槍擊發生之後才逐一排查目擊者的,所以我現在目前還是在超市購物,碰巧拎著兩袋子準備回花店的路上,就給這乒乒乓乓的槍戰弄蒙了。

一個一個身穿著防彈衣的男女公安們對付著那個滿場亂掃的機關槍,已經不少人趕緊找地方關上門躲上了,我的擦傷是因為有個匪徒的流彈朝著我手臂擦過,弄出一道好長的劃痕,血流不止。

其實這個陳江,我之前也並不認識他,隻是聽公安說這個嫌疑人叫陳江的,我就納悶了,怎麽還有人會劫持一個即將要被審判的犯人呢,難道是說他身上有什麽價值?

所以剛剛到蕭淑那的時候,我溜進廚房,偷偷忙活半天,其實是在給自己換新的紗布,幸好蕭淑今天心情不太好,沒有在意到這個,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了,總不能說,街上發生了槍戰吧?感覺這個很扯耶。

我給自己倒了杯椰子汁,蕭淑這時候已經吃得八分飽了,但她竟然還嚷嚷著要吃小龍蝦!我摔!

“啊,蕭淑,小龍蝦等你回來了我請你吃啊,對了,你們去旅遊,咖啡廳和花店怎麽辦啊?”

咖啡廳那邊呢,有李錫銘的人在,這個不是我擔心的,但是,花店是蕭淑的大本營啊,蕭淑往常都會來這邊看一看的,她可是總部店長呢,那些分店的店長,每個月月底都要例行開會的。

喝了一口椰子汁,我看蕭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時候她突然笑了出來。

“你擔心個啥呀,我跟你說,我對我店裏的員工都特別信任,就像你相信你公司裏的員工會為你創造價值是一樣的,不過,你要是有空,也幫我去看看店,別讓她們偷懶啦,業績下降了幾個點,那我可不依。”

“那行,我有一場會議恰巧需要一些花,從你這花店裏訂購,也算是給你增長業績銷量了對不對?”

蕭淑擺擺手,“沒問題,都隨你,隻要算清楚就行了!”

隨後她擦擦嘴看了一眼李錫銘,“我們也該走了吧,老公?”

我眨眨眼,蕭淑這人果然轉變得夠快,她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不管對自己的朋友還是兄弟,都算得特別清楚,在錢這個問題上,她不需要有糊塗賬,也不會欠任何人的人情,但是,真的欠了,也必然會還,倒是對上我,她不會計較太多,因為相信我也和她一樣是不拖不欠的。

說到底我跟她還真的是物以類聚呢……

反正我就看著蕭淑放下了花店和這屋的要是,然後李錫銘一手攬過了蕭淑,蕭淑拉著行李箱就隨著她家老公出門了,哎,我要能什麽時候也來一次跟愛人的說走就走的旅行,我想想就美好呀!

想了一想好像今天我沒給蛇精病足夠的狗糧,有些擔心它會不會舊病複發,因為當時蛇精病一直在蕭淑家被誤偷不衛生的食物,我到現在還是後怕,它那個後遺症,是一餓肚子就難受,反正我也跟著百爪撓心了,收拾了碗筷就先出去開車把蛇精病給接了過來。

那時還是深夜,我開著車,一路急速飛馳到了我家,開門,卻見楚揚在我家裏麵哄蛇精病,蛇精病特別乖,我看見那狗碗還像被清洗過一樣,我就知道一定是楚揚幹的,他怎麽就照顧蛇精病照顧得這麽順呢?

我壓下火氣,平靜地問楚揚,“你怎麽會記得我家裏的鑰匙放在哪了?”

楚揚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我這裏,我看他步步逼近,心中竟然有些害怕,這個人的氣場今天怎麽變得這麽強了呢?倒是他胡子拉渣的模樣,這人是有幾天沒睡,難道市裏的事情,很忙嗎?

我還在想著,就被他一把吻上,媽的,這人是接吻狂魔嗎?一言不合就壁咚,似乎……我有點兒想念這種柔軟的味道,也就放鬆了心情去享受,末了,還是照例咬了他一口,卻不似上次那樣把他咬出血。

可楚揚似乎不打算放過我,也順帶咬了我一口,我吃痛,他卻和著我的血和我唇齒交纏,這腥甜讓我想到了《暮光之城》愛德華和貝拉是怎麽相愛的……

楚揚剛鬆口,我就一把推開他,“楚揚,你姓撒那特思啊,跟那個吸血親王一樣都愛咬人!”

楚揚的唇邊勾起一個笑容來,“怎麽,季如畫,這回你倒不說我屬狗了,我升級成吸血鬼了?”

我唇舌頓時打結,這個人今天是過來搞笑的嗎?

楚揚的語氣倒是越發得譏諷了起來,“季如畫,我說,你是不是經一事不長一智啊,上一次,你給我找到了鑰匙,換了一把鎖就算了,還把鑰匙藏在同一個地方,你是豬嗎?”

“……”

不想理這個人,我過去逗逗蛇精病,它還生龍活虎的,早知道這樣我今天才不過來呢,拍了幾下蛇精病毛茸茸的後背,我暗想著,都是你,都是你,人家要不是擔心你,我特麽才不會過來,遇到楚揚了呢。

其實楚揚看見我的那一刹那便從內心發出一種本能的關心來,誰讓他今天在跟龐局長聊案子的時候,接到了警報,陳江居然還有同夥,那個槍戰的畫麵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劫走陳江的人有男,有女,而且槍支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有在現場取流彈進行彈道分析測試了。

但是,等等,那個畫麵,他怎麽會看見我了呢?

那個街道……是在蕭淑家附近,他也沒有想到會在監控的鏡頭看見了我,據說那個片區的公安又給我做了筆錄,因為也有錄像,所以楚揚能看到我所有在警局時候的狀態,我那個時候真的很無助,如果不是有女警給我處理傷口,我恐怕要負傷錄供了。

因為楚揚看到的畫麵隻有一瞬間,所以在我轉身的時候他看見我手臂上的紗布,這才走過來抓住我的手,“你這手臂上怎麽受傷了?”

我輕描淡寫道:“不關你事,隻不過在街上購物,遇到了公安抓人,給匪徒的流彈擦傷了而已。”

楚揚知道,那種被流彈擊中的感覺有多痛,雖然我現在沒事,隻是擦傷,可那個要比一般的刀片劃過的那種傷痕缺口更大了些,所以楚揚慢慢地把紗布揭開就看到,我的表皮和真皮已經破了,本就是吹彈可破的肌膚,現在被這樣的流彈擦傷,以後即使愈合,隻怕也要留下不能消失的疤痕了。

“上過紅藥水嗎?這麽大個人,還給流彈擦傷了,你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啊!”

楚揚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用吼的,我為了避免耳朵也遭殃,離他遠了點,可心裏還是溫暖又柔柔的,蕭淑有李錫銘,我還有楚揚呢,不過我們現在這個關係……我覺得一定需要理一理。

但我還是小著聲囁囁嚅嚅地給他講:“我……那個,女警姐姐已經給我弄過傷口,消過毒了,別這麽大聲嘛……”

我都沒發現我的尾音竟然帶上了三分撒嬌的意味,楚揚眯著眼看了我一眼,然後牽著我家蛇精病開了門。

“喂喂,楚揚,你要帶我蛇精病去哪啊?”

“回家。”

楚揚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我,“為了避免寵物對傷患造成感染的誤傷,你這段時間必須跟蛇精病隔離。”

楚揚說的這麽一本正經的,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等我反應過來,哪裏還有他的影子?我擦,這什麽情況啊,我不躲他,他又要來躲我了?

我噘著嘴,心裏有點委屈,真是差評,都看見我受傷了也不捎帶我一程,我看我這跑回我家還真是白來,還是去蕭淑家睡覺吧,起碼她那邊的床娃娃比我多,我這裏感覺還挺冷清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