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此時已經無心再去想能不能窺到我電腦裏的資料了,因為現在他大概知道,我旁邊有人,我沒在家,我在說謊,但是他還是不死心,決定再給我打了個電話。

這會兒我又接起來,淩晨三點二十?感覺姚明明動手也是蠻快的。

我挑眉,看著來電顯示,為什麽又是楚揚啊,這貨是要幹嘛?明明說好了睡覺,又不專心睡。

“楚揚,你怎麽又來電話了,我才剛剛睡了沒多久呢,就給你這通電話吵醒了,你是不是有點……”

“啊,如畫,沒辦法啊,我失眠了,剛剛還想打電話給明明,但想到他可能在醫院值班,所以我就隻好打電話給你了,不過看你這樣,大概睡意也被我弄沒了吧?”

我皺眉,這楚揚什麽時候又用無賴撒嬌的語氣跟我講話了?這人,撒嬌就撒嬌,還耍賴,說我被他弄沒了睡意?

那我自然也就沒好氣地回他,“是呀,楚揚你大爺,你厲害,把我的睡意給趕跑了。”

不過因為姚明明還在突破防線,我也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楚揚扯著,不過楚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姚明明要想突破楚揚布下的這個防禦嘛,為時還尚早。但楚揚也很清楚姚明明的手段,所以又飛快地單手操作鍵盤。

“嗯呐,其實半夜閑著無聊,看手機,還不如打電話聽聽如畫的聲音好。”

楚揚這麽一講我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不過為了讓楚揚不生疑,我還是想辦法扯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倒是姚明明,這會兒本來應該再解決幾個關口,這樣就能知道那個攻擊我計算機的人是誰了。

結果他手機正好也響了起來。

竟然是楚揚。

姚明明一時沒把攻擊電腦的事跟楚揚聯係起來,接到楚揚的電話,還有些詫異。

“臥槽,楚揚,你竟然這麽晚給我打電話?這不像你啊!”

“什麽晚啊,再過幾個鍾頭,天都亮了,我特別想如畫。”

楚揚麵不改色心不跳,現在基本能肯定姚明明跟我在一起了,因為電腦那邊的攻擊已經停了下來。楚揚慢慢把電話放在桌上,繼續伸手攻擊,此時電腦的讀條已經到了90 %。

“明明你說話小點聲,這裏還是醫院呢。”

為了能夠幹擾姚明明注意力,自然,楚揚也隻能一邊做攻擊一邊想盡辦法攻破那幾個防火牆了,唉,雖然他知道如畫騙自己有些受打擊,但是,為了查清究竟是怎麽回事,上演一場小型諜戰也沒事兒!

“咳咳……”姚明明有些無奈,他隻能示意我幫忙拿電話,繼續兩手在鍵盤上奮力直趕,作出防禦,可惜,因為剛剛我已經幹擾了他視線,進度條已經進到百分之一百,然後就這樣,楚揚看到了我的計算機頁麵。

姚明明嘴角一抽,冷汗涔涔,“如畫,我剛剛就這麽一瞬間,被對方搶了先機,真奇怪了,楚揚這通電話也來得巧……”

幸虧這時候楚揚已經無心再跟姚明明嘮叨,掛了電話,否則讓楚揚聽見如畫的聲音就不好了。

“噓……你剛剛可要嚇死我了,這怎麽可以讓楚揚知道呢?媽的……”

姚明明一陣無語,不過,因為楚揚的訪問速度極快,姚明明又忙著修複漏洞,能盡快在對方發現那個秘密文件之前把對方的IP地址記下來,那樣的話,才能給我一個交代。

楚揚一看我的計算機桌麵就有些嘴角抽搐,臥槽,這個硬盤是神馬名字?

“謎之**(C)”、“私密情事(D)”、“花樣年華(E)”……這些特麽都是個啥,這讓他從何找起?楚揚有點無語,索性從D和E盤懸了起來,誰讓他教過如畫,C盤是電腦的核心,如果在C盤塞太多文件,那硬盤會吃不消就崩盤了!

掃了一眼D盤,發現不是他要找的東西,反倒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說,蛇精病啊,掃了E盤,發現了個加密文件夾,他沒過幾分鍾就破解了開來,然後,把裏麵的一些重要文件資料都給啪啪啪拍了照,好在這個時候楚揚發現姚明明那邊已經在查他的IP了,勾唇一笑,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入侵,還將所有的路徑都抹去了痕跡,並且,還順手弄了個代理虛假IP。這對他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麽難事。

忙完這些,天也已經大亮。為了不讓人看見楚揚有電腦,他想了個招,枕頭下或者床下來藏,不過,這電腦還可以放他公事包裏,不會有人動。

我在這一看我電腦恢複正常了,姚明明還想找那個攻擊我電腦的人,結果發現IP都是虛假代理的,有些氣不過,但隨即苦笑了起來。

“嗯,如畫,我覺得我這麽多年沒好好練手,手都生了,這不,人家還真是個高手,都會用代理IP了,媽的,下次讓我看見他,我非要在他電腦上弄十幾個病毒不可!”

我虎軀一震,想不到外表猶如男神般淡定的姚明明竟然也會爆粗,看來,那個黑客真的是把他給惹怒了。

其實楚揚這邊的事也沒完,自從他得到資料以後,也沒來得及想怎麽怎麽樣,就先打算睡一小時,等醒來的時候再看看手機上的資料,結果這一下就了無睡意了。

咦,國外傳來的新型病毒?還有姚明明研究的那些論文,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會有這些東西?莫非,這些跟他住院有關?

楚揚眉心一擰,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覺得,楊秘書應該是知情者,不過,要想問出楊秘書,這得費一番功夫呢。

這麽一想著,楚揚就鬱悶了,我是有多少事在瞞著他呢,而他更不知道的是,我後麵還會提出跟他離婚的要求……

不過,這些病毒再翻了翻,發現這些症狀和他最近很像,特別是關於半成品疫苗這塊,難道,我為了幫他叫專家打了這個疫苗?如果是這樣,那麽半個月後他會又會陷入沉睡?

可這些都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他會中了疫苗?這之中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想著這些頭有點痛,楚揚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要不就先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等我過來。

看著天已經大亮了,我想著今天還要去看楚揚,姚明明在我這也不是個事,“哎,今天的研究就先到這裏吧,反正我的電腦也沒什麽損失,辛苦你了,可以的話,你今天要不跟上級請個假先回去休息會?”

“嗯,我也有想讓自己休息的打算,反正現在醫院也不是那麽忙,一般的寵物家長如果真的愛這個寵物,是舍不得讓它們受一點兒病的,還會自學一些有關動物的醫學常識。好了我先走了啊,有時間我會再來幫你的。”

我點點頭,也幸虧這時候能讓我找到姚明明這樣個好人,不然的話,我就真的要倒下去了。

我想了想也先回了趟家,然後去我家洗了個澡,又給楚揚做了一份營養早餐去了醫院帶給他,不過我到的時候他正趴在病房裏睡覺。

我唇角一勾,“咦,楚揚,大半夜失眠的,你這回能睡著了?”

“……”老子還不都是因為你!

這會兒楚揚適才慢悠悠地轉身,躺著看向了我,又把視線轉移到我手上。

“唔,你說早餐會帶粥,還真的帶啊,好吧,老實說,我餓醒了。”

我嗬嗬,這人,果然一犯起懶來真是,什麽都不管不顧的,還說被餓醒了,節操呢?我搖了搖頭在桌上放了保溫盒,然後把裏麵的粥一點一點盛出來端給楚揚。

“哦,我忘了,你還沒刷牙。”

這剛到楚揚嘴邊的粥,就因為我一句話,碗又被收回去了。

楚揚眨眨眼,突然看見我拿出牙膏和牙刷,又跑護士那拿了個盆過來。

“嗯,你接好,趕緊刷牙洗臉。”

“才不要,你幫我刷。”

我眸光閃閃,這人是不是還沒睡醒啊,怎麽姿態就跟昨天在電話裏時候一模一樣,我回去得問問姚明明是不是這個新型病毒有改變人性格的特點……

我隻管把牙刷往楚揚嘴裏一塞,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很無奈地拿起牙刷開始上下刷,左右刷,裏外刷。

刷刷刷,刷刷刷,叫你還抽煙啊,叫你還抽煙啊。

楚揚瞪著我,他刷完了牙以後,我又笑眯眯地說了句乖,打了水給他洗了臉。

這麽一洗完臉,我總算覺得這人真的精神多了,哦,好在還不是神經多了,然後就把碗給遞過去,讓他吃飯。

楚揚沉默,這種被當成傷患的感覺還真的是……不爽啊。

這麽一想著,再聯想到昨晚我根本就沒回家,楚揚看著我眼底的青黑,又是一陣沉默,我看著他這樣,還真的以為是不是在醫院裏他待太久了,實在很悶,尋思著要不就讓他出去走走?

念頭這麽一起來,我對上楚揚就笑如梨花。

“哈哈,楚揚,那個,你悶不悶?”

楚揚眨眨眼,“幹嘛?”

“哦,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在醫院太久了,雖然離這一周過去還有幾天,也不能出院,但我還能帶你去出去走走的,不然你在這裏,一定會給悶壞了吧?”

“那倒沒有,不過今天要是楊秘書能再來一次的話,我或許會更開心一點。”

我凝眉,楊秘書這種藏不住事的人,要經不住楚揚一個眼神的拷問,說出一些本來不應該讓他知道的事情該怎麽辦?艾瑪……

看著楚揚這麽淡定,我又摸不準他什麽心思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其實楚揚不想出去還有一個原因的,畢竟他現在枕頭底下還放著一台電腦呢,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去?

我長歎了一口氣,想到公司還有事要忙,恐怕要真帶著楚揚出去遊玩,那萬一那些他認識的高層看見了怎麽辦?哦,這麽一權衡,我看我還是趕緊回去比較好。這麽一想著我就出去打電話了。

楚揚見我出去打電話,想我應該是給楊秘書打的,不過就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他心裏還是特別的不爽,不為別的,就因為昨天他明顯察覺到姚明明跟我在一起。

至於知道這個事實的後果會如何……那全看我自己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