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派來的探子告訴塵塵他們,現在那個風長老離了賓館,不知道去哪裏了,夢素箋這下有點心慌,總不會就是今晚吧?

“我說,風長老在無門中蟄伏這麽多年,會不會也已經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如果是這樣,那麽無門也是真的危險了。”

春月正在塗著手指甲,而她說的也確實沒錯,如果真的,讓風長老在無門培養了屬於自己的勢力,看看蕭何回頭過來還不氣死才怪,但無門分布天下,風長老掌握的也就是一丟丟明勢力而已,暗勢力嘛……她看著塵塵,突然回憶起那天,蕭何把她叫過去囑咐的情景。

“春月,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把你叫過來。”

此刻的春月就不像在塵塵麵前那樣嘻嘻哈哈的,倒是像在蕭何那邊很嚴肅,嚴肅地就好像她是個上位者,是聽命於蕭何的一個女主人。

“主子,你是想告訴我塵塵的事情?那孩子,我挺看好他的,所以怎麽了?”

蕭何倒背著手,穿著平時穿的西裝,墨鏡被摘下,那雙好看的眼睛又讓春月移不開眼,她笑容苦澀,這麽多年為蕭何掌管無門暗部的神秘團隊,都不曾見蕭何回頭看她一眼,但是,蕭何對她總有種莫名的信任。

“塵塵現在年紀還小,如果你在他身邊保護他,教導他,我是很放心的……你現在身手也是大有長進,日後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塵塵就可以號令你這個暗部的所有團隊,幫忙抵抗那些不安定因素,你可明白我說的話了?”

春月呆了呆,“主子,你是想……”

“沒錯,我確實是要把無門的暗部勢力交給塵塵,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他,一方麵也是想他培養屬於自己的親信,以後接管無門也是容易一些。再說了,你這丫頭不是也挺喜歡他的嗎,我們無門上下都當他是個寶貝兒,他又對你們極為信任……雖然那是因為我的緣故,可是,我從來不覺得,他需要靠著我的威信坐上這個位置。把你放到他身邊去,以後,你也算他半個師父,做人做事,總歸還是有你教他,我也放心。”

春月的回憶到了這裏也就結束了,她長歎一聲,看來,如果真的沒辦法一擊必殺風長老,隻能真的召喚無門的暗部的勢力了,他們不會被暴露,因為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成為了槍下亡魂。每次看著塵塵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她又常常會想到門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夢素箋一回頭就看到這個笨徒弟在發呆,於是她悄悄走到了春月身後,然後突然出聲,悠悠地說,“小春月,門主大人駕到了……”

春月驚呆了,一下就跳了起來,“啊,啊,在哪裏啊?”

塵塵、春蔚:“……”

春月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剛剛走神就算了,還被夢素箋抓包,她摸摸鼻子,瞪了夢素箋一眼,夢素箋不以為意,“我說這傻丫頭,是不是五年來都沒對蕭何門主吐露心意啊,到今天還走神?”

塵塵慢悠悠地來了一句,“據說蕭叔叔也在趕來的路上了,春月姑姑你有什麽話就當麵問他吧。”

本以為風長老會晚上到,誰知道他中午就到了。

塵塵想了想還是讓春月跟春蔚變個裝,再讓夢素箋也偽裝好,等著他過來,畢竟夢素箋一直知道江家頭上有個大人物,但從未跟他見過麵,他也是這樣,第一次來這個窩點,也什麽都不了解情況。

所以當他到了門口的時候,看著這窩點兒還挺氣派的,一進去就看見了塵塵。

“喲,季塵霖,季小少爺?你竟然被抓到這裏來了?哈哈哈,江家的辦事效率倒還真是蠻高的!”

塵塵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雖然風長老還是很生氣,但是,礙於今天的正事,他就開始問了上座那個老大。

“你就是在這裏當管事的孟建?”

孟建是夢素箋在這裏的化名,還好,夢素箋的偽裝比春月要高一些,所以,暫時就沒讓風長老認出他是誰,他站了起來,給風長老鞠了一躬。

“這位先生,是江家派來的?”

“沒錯,我是他暗樁,不過近日獲取情報,有個叫夢素箋的姑娘,她是不是來過這裏,或者,一直就住在這裏?”

孟建淡笑了一下,他現在可不就在這裏嗎?

“哦,但不知道這位先生要怎麽稱呼?你既然想找的是個姑娘,不如就在這院子裏住上幾日,等我們抓到了就來給您認認?”

風長老點點頭,“也好。”

“就叫我長老就好了,你們這的院子,哪裏比較清靜些,就收拾那屋給我住吧。”

夢素箋譏誚地看了風長老一眼,這風長老怎麽還是這樣目中無人呢,雖然當年麵對她的時候還有些許親切,但是此時此刻,恐怕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將風長老安排了住下,春月就來到夢素箋房間易容了。

“小月月,你要易容成楚楓的老婆,那可太不容易了,還好有我這個照片,等一下看塵塵查到了什麽資料,我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春蔚這麽說著,嘿嘿一笑。

“我發現我這裏顯示的證據表明,當時風長老是在一場車禍下救了一個女子,然後我就追蹤到那所醫院的檔案,驚訝地發現風長老竟然動用了所有團隊給她植皮,再造,還好這女子傷得也不重,不過傷好之後就失蹤了,據醫院的記錄說當時風長老都發狂了。”

這一下夢素箋都愣了,“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你外婆還活著吧?”

“這事還沒完呢,後來風長老把她找到了,又給囚禁起來了。”

春蔚嘖嘖嘖了幾聲,哎喲喂,囚禁play啊,這風長老的口味倒還真是挺重。

咳咳……反正這種話大概還不能讓夢素箋聽見,現在夢素箋需要知道的是,應該怎麽才能扮作那個女子。

“唉,反正春月可以模仿我外婆那種優雅氣質,不過,囚禁這件事雖說沒了下文,不過我看風長老辦了的假護照,估計他應該是把我外婆轉到國外去了,現在要是能查到她的下落,把她救走,說不定事情還有一線轉機,我都不知道我外婆是不是有多恨他,現在,春月借機大概知道應該怎麽表演了吧。”

塵塵有點無語,艾瑪,為什麽總是讓他擔任導演這個角色啊,他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夢素箋也看著春月,現在已經做好了麵皮了,也貼上去了,這妝容都化好了,就是旗袍的問題……兩天前不是讓春蔚去買了嗎?

“我易容出去買個旗袍容易嗎?這種同款的經典旗袍,還真讓我找到一款,那家店還是個老字號,所以我才能買的回來,你趕緊換上去,成敗就在今晚了。”

突然春蔚又想到了什麽,“塵塵,楚老爺子和蕭老爺子,這兩人都到了?”

“嗯呐,都到了都到了,不過,門主或許也要來,雷長老我昨天聯係到他了,他打算跟風長老來個偶遇,想先牽製住他,可是,我覺得雷長老一個人應該不夠,所以今天一定要讓春月姐姐影響到他一下。”

塵塵的童音在春蔚耳朵裏聽來簡直猶如天籟啊,反正她就是喜歡這孩子的聲音,既然塵塵都這麽說了,大家還是好好地分工合作就好了。

唉……

“我看時機也差不多了,要不要找個人陪他喝喝酒?這樣的話也應該可以對春月放鬆一點警惕了。”

夢素箋這個提議,倒是讓眾人覺得可以,內奸都來了,不用好酒好肉招待著,難道還能讓他降低戒心不成?塵塵攤手,又趕緊去準備吃的喝的了,範大娘去做飯,夢素箋則是又化身成孟建的樣子去跟風長老聊天。

這麽些年她蟄伏在這裏,脂粉香氣早已散盡,一點都無法讓風長老察覺出來他是誰,但是,為防萬一,他還是帶上了一個麵具。

然後塵塵就趕緊出來看著夢素箋,大家都已經準備就緒了,春蔚又不知道上哪找來個歌女舞女,然後就給風長老獻藝。

風長老覺得自己也是個風流人物,故而喝起酒來那個勁兒可爽快了,夢素箋則是偷偷倒了點,又讓春蔚偷偷給她換了水,其實想想,喝酒的話,還不如就直接給他下蒙汗藥?但這一出好戲,怎麽可能讓他暈過去呢?不過,塵塵說有一種延遲發作的迷藥,正好蕭何讓他帶過來了,此刻到時可以派上用場。

“長老,您啊,遠道而來,為了江家的上上下下操心,也挺不容易的,跟您說,這些美女我都給您準備了,大飽一下眼福還是可以的,另外,房中,我還為您準備了一位故人。”

風長老已然喝了不少酒了,他神智還算清明,但就不知道這最後一壇酒竟然是下了一種特別的迷藥,他迷迷糊糊地喝下去,還覺得這酒有點甜,難道小鎮子是專門出美酒的嘛?

“故人……嗝,說到故人,我在這也確實有一位,不過,很難找到了,找到了我定然要殺了她!不讓她威脅到我的地位!”

夢素箋眨眨眼,神色晦暗不明,她想起了一件事來,當年似乎門主是有想讓她頂替了風長老的位置的。

她歎了口氣,總不會因為這個風長老就要除掉她了吧,但如果要除掉她,何必又大費周章做了江家的走狗?當年她可沒有做過任何觸及到他利益的事情!

“好了長老,您喝醉了,要不就先回房?”

風長老一想也是,抱著個酒壇就往房間走,他穿著雖然是唐裝,但是動作可一點都不文雅,隻是到了自己院子的時候,忽然看到自己的房間燈光明亮,那琴聲幽幽傳來。

風長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那個賤人,明明已經被他放在國外囚禁起來了!

但那燈光下的剪影,那氣質,還有那熟悉的曲子,怎麽可能,為什麽阿雨會在這裏呢?楚楓知不知道?風長老神色慌張,扔了酒壇子就想要去開門,琴聲,卻戛然而止。

風長老突然不敢上前,隻是這人影近了,近了,還把大門一開,露出了那張傾城絕色的臉,梳著還是他初見她時的發式,那旗袍,也是她喜歡穿的顏色。

“風哥哥……”

春月要不是因為從塵塵的資料查看到不少事兒,也聽到了某段音頻的聲音,不然那此時此刻模仿楚夫人還真的會感覺有些吃力。

風長老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