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事你就先走吧,如畫就交給我,大市長呢就趕緊回去日理萬機最好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理萬機是誰,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他打個電話,讓你早點休息的。”

楚揚連著咳咳了幾聲,我拉住蕭淑,這麽多年,她說話怎麽還是那麽不著調呢,我都能看到楚揚的臉紅了幾分,搖了搖頭,示意他先走。

楚揚看我狀態還算正常,就先走了,一關上門,蕭淑就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我瞅這架勢,這一晚上都要跟她談談人生了。

她沒坐下,隻是去房間裏拖了一袋東西出來,我一看,這些衣服,照片,化妝品,辦公文件啊什麽的,都整整齊齊地分箱裝好,打包,不過那些何清盛給我買的包包,居然一個都沒有,看來是精心挑揀過的。

但是重點是,為什麽這些本該在可以稱之為我和何清盛曾經的愛巢,也就是何清盛公寓裏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裏呢?

“蕭淑,你這是……?”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蕭淑看向我的眼神很有深意。

蕭淑挨著我坐了下來,拍了拍滿是灰塵的手,娓娓道來。

“你從劉胖子那裏被楚揚救出來了以後,可能還不知道A市的最新新聞,據說是這位市長抓住了某個劉姓商人行賄和某幹部來往的證據,一夜之間這個胖子就被楚揚關進大牢了,隨後又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民政局的人迫於上麵給的壓力就給你的離婚申請簽了字,隨後我去找何清盛要你的一切隨身物品,他拒絕,我們便給了他一張法庭傳票,然後順利將那些東西收拾了出來……”

我咋舌,想不到這一切一切竟然都是因為有楚揚在幫我,難怪他會在民政局接我的時候很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他竟然也知道,我會來找蕭淑,所以就把我的東西都放在蕭淑家。

正在尋思之間,又聽見蕭淑拉住我的手,眼神定定的看著我,“如畫,這麽多年,楚揚對你的心,難道你沒看見,光是他敢動用市長的權力為你做這麽一大手筆,足以可見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她見我麵色平淡,什麽反應都沒有,又繼續說,“還在想何清盛?別想了,何清盛他就是個屁,我離開他家的時候,都還看見蘇怡毫不知檢點的隻穿了一件睡裙出來,就像個八爪章魚一樣往他何清盛身上爬,何清盛就當我還有幾個法院的幹警簡直就跟透明人似的,嘖嘖嘖,銅臭味太重。”

蕭淑說著還真用手扇了扇鼻子,好似真的有很臭的銅臭味在這似的。

我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是說很喜歡錢麽?錢身上都是銅臭味,你又嫌它!”

看蕭淑舌頭有些打結,我又調侃她,“不是嫁了那個李錫銘麽?人家也是一身銅臭,你怎麽就不嫌棄呢?”

蕭淑作勢就要過來掐我,“死丫頭,受了傷嘴巴還這麽鋒利!真拿你沒辦法!”

頃刻之間蕭淑的小嘴唇已經撅起來,能掛上兩個銅壺了。

要說起來這個李錫銘還真的是愛她,這麽多年,兩個人在一起,就差一紙證書,一個求婚儀式了,可蕭淑就覺得現在的狀態挺好的,他經他的商,她開她的花店,兩個人彼此相愛而又各自獨立成長著。

我見蕭淑噘著嘴,心裏還覺得好笑,都這麽大個人了,竟然還這麽幼稚,也隻有李錫銘才會包容她了,隨即搖搖頭,正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蛇精病在一旁“汪汪”了起來。

蕭淑頓時眉開眼笑。

“險些都忘了這個狗狗了,餓了吧,算了我先去弄狗食,如畫你先坐一會兒。”

蕭淑摸了一會蛇精病的頭就起身去了廚房,我衝蛇精病招了招手,它一陣小跑從沙發旁邊過來蹭蹭我的腿,趴在我旁邊,任由我撫摸著它,我暗想這年頭,真的是人不如狗,狗尚且還忠心耿耿,而人呢,隨時都可以背叛你利用你,愛你的時候恨不得把星星都摘給你,不愛你的時候你就是個隻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哎……

我胡思亂想間,廚房已經傳來蕭淑乒乒乓乓拿著菜刀剁肉的聲音,她正開火燒了一鍋水,就要拿肉下鍋,突然扯著嗓子問我,“如畫,現在你已經離婚了,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聽著生肉砰砰下鍋的聲音,我拿水瓶給茶水加熱的時候,嫋嫋熱氣燙著我的臉,我想著想著,便回她:“嗯,就先出來找個工作幹,日後的話再說。”

這會兒蕭淑拿出碗倒了一點點狗糧,然後開始用搗杵碾碎,聽了我的話以後她碾著碾著忽然說,“這年頭,找工作也不容易,這樣吧,我問問朋友有沒有適合你的職位,你畢竟是學設計的,應該會有很多人要,隻希望你沒落下什麽基本功最好了。”

蕭淑的廚房是敞開式的,所以我能輕而易舉地看見她此刻愉悅的表情,我想了想這麽多年在何清盛那百無聊賴,經常做的事就是看建築雜誌,設計雜誌,也經常會畫一些設計圖紙,雖然……這些圖紙第二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不過後來看新聞,何清盛的那個投標提案,用的設計圖紙出自誰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真要這樣的話,我就是改變風格,恐怕也逃不過設計總監的毒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