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肯定張路的話,陳曉毓和餘妃已經雙雙來到我們麵前。

“喲,來了,老夥計,好久不見啊。”陳曉毓和餘妃都穿著淡紫色的露肩長裙,兩人都是容貌姣好的女子,隻是陳曉毓一開始,總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

張路下意識的捂了捂嘴:“確實是好久不見,你們倆這身上的風塵味可是越來越濃了,我聽說做陪遊很刺激很賺錢,怎麽不買身合適的衣服穿呢?”

張路一語中的,就是風塵味。

兩條長裙都是一等一的好貨,穿在餘妃的身上有種冷傲的神秘感,和她的氣質還挺搭,穿在陳曉毓身上卻實在掩飾不住一絲欲望的味道。

餘妃和陳曉毓的臉色都很難看,陳曉毓破口大罵,髒話連篇十分難聽。

餘妃拉住陳曉毓:“別鬧,今天是沈冰的婚禮,有修養的人是不會一張嘴就諷刺人的,至於某些沒修養的人,你又何必跟她計較呢?”

張路昂著臉理了理鬢角的亂發,笑靨淡然:“就是,那些一開口就咬人的狗呀,口氣裏還帶著一股屎粑粑的味道,不理也罷,也不知道伺候了多少男人,口臭難掩。”

在婚禮的酒席上,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麵孔,大部分都是沈家的親戚。

張路本想拉著我越過餘妃和陳曉毓去跟劉嵐打個招呼,餘妃在身後叫住我:“曾黎,既然你們都來了,你這份子錢應該可以省了吧。”

我回頭,看見餘妃的眼神正瞟著我們一開始就看到的那個方向。

餘妃朝我靠近:“悄悄告訴你,韓野可是馬不停蹄的從外地趕回來參加小秘書的婚禮呢,恐怕是連家都沒來得及回生怕錯過吧。”

這個女人的智商低的嚇人。

我哼笑一聲:“餘妃,難道你眼瞎嗎?你沒看見和韓野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是沈冰的男人裘富貴嗎?你拿一壇子水就想讓我嚐出醋的味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這味覺還真就被剛剛的那股口臭味給遮蓋了。”

張路在我耳邊輕聲誇讚:“曾小黎,你丫丫的說狠話比我還厲害。”

餘妃的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那一端的韓野談笑間無意中朝我們這邊看過來,見到我在婚禮現場,他明顯怔了一下,隨後就碰了一下身旁的傅少川,然後跟裘富貴說了幾句,朝我們走來。

我完全沒想到會在婚禮上遇到一直在國外忙工作的韓野和傅少川,張路蠢蠢欲動,我悄悄提醒她:“兩口子的事情關起房門來要打要殺都行,但是在外麵給彼此留點麵子,假裝恩愛一下,這筆賬回家再算。”

張路的學習能力和演技我給一百三十二個讚,韓野和傅少川在離我們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張路就鬆開了我,賤笑兮兮的對傅少川說:

“親愛的,你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都想死你了,你早說的話我就去機場接你了。”

傅少川還沒搞懂怎麽回事,陳曉毓就冷哼了一聲,嘴裏說了句我們都沒聽懂的話。

韓野朝我走來時掐了掐傅少川的手臂,然後伸手擁抱著我,低頭就吻上了我的嘴。

我的身體悸動了好幾秒才適應,摟著韓野的腰,看到他略微有些疲憊的神情,伸手摸摸他的臉:“累了吧,孩子們都很想你。”

韓野揪住眉心:“孩子們?”

我正想告訴他小榕也在家裏,餘妃婀娜兩步晃到我們眼前:“喲,都說小別勝新婚,你們這狗糧撒的有點不太地道啊。”

韓野根本沒搭理她,我也隻顧著看張路演戲去了。

隻見傅少川從剛才發愣的狀態中緩和回來,順手就撈住張路的小蠻腰,另一手掐著張路的下巴強勢的吻了下去,這個吻...

呃,時間好像有點長。

看得出來張路是想反抗的,但是瞟見陳曉毓那雙嫉妒的發狂的眼睛後,張路從一開始的反抗變成了閉眼享受。

一吻過後,傅少川淡笑:“看來你很享受這種霸道般的吻,以後我多主動點。”

傅少川一身黑色西裝,裏麵的白襯衫開了一個扣子,看起來慵懶不拘謹,整個人內斂不張揚,張路一身白色套裝,腳下一雙黑色高跟鞋,手中是黑色質感很好的手拿包,這兩個人搭配在一起,豈止一句養眼了得。

韓野摟緊了我:“別看了,再看下去他們就要來個現場版了。”

張路聽了,臉一紅,朝我嬌嗔一句:“曾小黎,管好你家男人的嘴。”

說好是來參加沈冰婚禮的,結果成了我們四個人的秀場。

餘妃見我們都沒人搭理她,拉著陳曉毓灰溜溜的走了。

韓野帶我們去見裘富貴和沈冰,沈冰一見到我,十分誇張的朝我撲過來:“黎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了好久,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呢,快快快,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老公,老公,這就是我今天特別期待的一個人,韓野的未婚妻,曾黎。”

裘富貴笑著跟我打招呼:“久仰。”

那隻手,天啦!

肥胖到無法想象,看著裘富貴的手朝我伸過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栽進了韓野的懷裏。

野抱恙的幫我擋了回去:“裘總,我家小媳婦沒見過大場麵,也沒見過向您這麽有錢的大老板,讓您見笑了,莫怪莫怪。”

我還以為韓野是要伸手去握裘富貴,結果隻是雙手合十表示歉意。

我還在心裏暗暗的想,韓野要是和裘富貴握了手,回家我肯定離他遠遠的,這隻大肥爪實在是太惡心,不知道沈冰哪來的勇氣帶著如花的笑臉挽著那一隻全是肥肉的胳膊,嘴裏還得甜甜的喊一聲老公。

我這惡心的勁兒一上來,又開始沒完沒了了。

張路陪我去的洗手間,我哇哇大吐,她哈哈大笑。

“我覺得他那五根手指頭剁下來就能做一碗香噴噴的紅燒豬蹄了,以三嬸的廚藝做出來的蹄子,保證你愛吃的不得了。”

本來稍稍平緩一點的我,吐的苦水都來了。

我用手撐著洗手間的台麵,求饒:“拜托你別說了,真的好惡心,那脖頸下麵的肥肉,就跟那掛在市場上的肥腸一般,太惡心了,真不是我以貌取人,恕我三觀不正,我欣賞不了這樣的人物,我...”

我還想吐,但是胃裏空空的實在吐不出來什麽。

張路收斂了笑容幫我分析:“我覺得你懷孕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你除了有點想吐之外沒有別的征兆,親戚也來的很準時,不過你還是要去檢查檢查,應該是肝髒出了問題,你抽個時間我陪你去檢查吧,萬一是乙肝啥的,你別回來把孩子們給傳染了。”

說到孩子們,我擦擦嘴挺直身子:“剛剛我跟韓野說孩子們都很想你的時候,韓野好像覺得有點意外,路路,你說小榕都來我這兒這麽些天了,小措應該早就把小榕的事情告訴韓野了吧,就算小措不說,孫子不見了,我公公也應該很著急才對。”

張路笑著指著我:“喲,我公公,這三個字挺順溜啊,你可要清楚,韓澤還沒同意你進家門呢,要是薇姐在就好了,薇姐要是還活著,知道韓大叔要娶你做老婆,想想那個場麵,多感人呐。”

我歎息一聲:“今天是沈冰大喜的日子,我們不說這些了,快出去吧,婚禮快開始了。”

張路撲向我:“哎呀,怎麽辦,我不想出去看見那坨肥肉,看見那坨肥肉會讓我想起酒桌上的那些飯菜,那些油膩膩的...”

我再一次哇哇大吐,張路也在一旁幹嘔兩聲:“天啦,我也想吐,實在是太惡心了,要不我們先撤吧。”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要是她在沒見到韓野之前對我說,我肯定一溜煙跟著她逃之夭夭了。

但是韓野在這兒,我都很久沒見到他了,我似乎一刻都不太想跟他分開。

張路自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挽著我的胳膊:“你這個有情飲水飽的家夥,走吧,陪你的韓大叔去,放眼整個現場,也就你家的韓大叔還稍微的養眼一點,其餘的渣渣,看不得。”

我嗤笑:“傅少川也是渣渣?”

張路鄭重點頭:“嗯,他就是個渣,比誰都渣。”

從洗手間出來後,我和張路分別坐在韓野和傅少川身邊,韓野貼心的問:“怎麽去了這麽久,最近身體不好嗎?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我的視線完全不敢看和我們坐在沙發上閑聊的裘富貴和沈冰,婚禮的現場酒席和休息區都是一目了然的,韓野做的是貴賓休息區,裘富貴不用自己去招待客人,自然是和我們坐在一起等著吉時的到來。

我聞著韓野身上淡淡的香味,那種想吐的衝動才算稍微好些。

“黎寶,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先走一步。”

我不是不想回答韓野的問題,實在是隻要一張嘴,那惡心的感覺就好像突然蹦躂到了喉間,一不小心就要爆發出來一樣。

我搖搖頭:“沒事,等下就好,眼不見為淨。”

張路倒是沒有半點問題,還和裘富貴交談了幾句,裘富貴隻有在沈冰介紹的時候才看了我一眼,但是對於沈冰沒有介紹的張路,裘富貴顯然很有興趣,婚禮在即,新娘在側,裘富貴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直勾勾的盯著張路,尤其是張路穿的是交叉V領,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別說是男人,女人看了都會不自覺的多看兩眼。

沈冰也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竭力在挽回裘富貴的注意力,趁著有保鏢前來在裘富貴耳邊低語的時候,傅少川突然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大聲說:“看你這一手的雞皮疙瘩,夏天還沒到你就穿這麽少,小心著涼感冒。”

這外套一擋,大好的春光都埋沒了。

裘富貴交談完再看張路時,眼裏的那抹貪婪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失望,隨後緊接著他將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胸口,韓野幾乎在同一時刻微微側身擋住我,在我耳邊說:“妹兒最近怎麽樣,聽不聽話,乖不乖,這兩天沒跟她視頻,我好想她。”

我咬了咬韓野的耳朵:“不用遮擋,我穿的保守著呢,就我這身材沒人願意看的,韓叔,我吃醋了,你想妹兒都不想我,傷心。”

韓野隨後脫下白色的西裝外套披在我的後背上,也學著傅少川的話說:“女人最怕受涼,下次出門要記得帶小外套,還沒到夏天,晝

夜溫差大。”

說完後,韓野湊我耳邊:“保守也不能給別人看,脖子也不行,手也不行,腿也不行。”

我嘀咕一句:“那你幹脆把我的臉也擋起來好了。”

韓野的巴掌立即遮住了我的臉,我大笑著她推開,張路揶揄道:“恩愛留著回家秀,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學著點,很快就輪到你們倆了。”

婚禮確實很快就要開始了,但是裘富貴卻突然起身離開,說是一會兒就回來。

結果司儀在台上喊了半天有請帥氣的新郎閃亮登場,裘富貴卻跟失蹤了似的,留下尷尬的司儀一遍一遍的喊著,沈冰站在花房裏癡癡的等。

我們都已經入座到了婚禮前麵的貴賓席,視野最好的地方,張路剝了一顆喜糖,邊嚼邊說:“司儀眼瞎,但新郎官有自知之明啊,這不,自知自己不夠帥氣的新郎覺得不好意思登場,怕汙了大家的眼。”

張路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司儀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於是司儀一抹額頭上的汗水,重新喊道:“有請新郎閃亮登場。”

新郎依然毫無動靜,台下都已經竊竊私語了,沈冰也開始急了,張路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有好戲看咯,向來都隻有新娘子逃婚的,我還是頭一回遇上新郎官臨陣逃脫。”

等了很久,台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餘妃突然走上了台,手中拿著一個話筒,臨危不亂的救場:“新郎官說大家的掌聲不夠熱烈,他不好意思出場,大家給點掌聲好嗎?”

張路叫喊的最歡,掌聲震天響,我們都以為新郎官應該很快就出現了,結果餘妃話鋒一轉:“都說了先鼓掌後欣賞,那我們就先來欣賞文藝節目,新郎官還在處理一點要事,土豪一般都很忙的,請大家諒解。”

台上餘妃在救場,花房裏陳曉毓在著急的和沈冰說著什麽。

我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張路和我一樣,但她那擔憂的神色裏突然多了一絲欣喜,悄悄說:“裘富貴那麽胖,該不會是臨上台時因為太激動太興奮,然後一命嗚呼了吧。”

我敲打了一下張路的手背:“呸呸呸,大喜的日子不要咒人家,可能是禮服什麽的突然崩開了吧,畢竟那兒的台階好像有點高。”

張路捂嘴笑:“曾小黎,你也夠毒舌的,人家可能隻是突然有一個緊急事件要處理呢?畢竟生意人很忙的,不過你看那餘妃,落落大方,不愧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千金小姐,就算晚上賣身賣肉,也絲毫不影響她白天的驕傲和自以為的高貴。”

韓野和傅少川一直都是帶著笑看著我們,我被韓野看的毛骨悚然,拿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幹嘛盯著我看,我臉上有花嗎?”

韓野笑眼微眯:“好些日子不見,我的未婚妻好像又變漂亮了許多。”

張路渾身一哆嗦,對傅少川說:“這倆人也忒肉麻了點。”

傅少川也笑嘻嘻的看著張路:“嗯,我覺得韓總說的對,我也覺得好些日子不見,我未來的妻子也變漂亮了許多。”

張路一拳掄過去:“叫你油嘴滑舌,揍扁你丫丫的。”

傅少川攤攤手,朝著韓野無奈的歎口氣:“家有猛虎,不過我好像很享受。”

韓野將手悄悄環繞住我的腰:“幸好我的嬌妻溫柔似水。”

這恩愛秀的我自己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張路更是端著酒杯跟我碰了碰:“罰你喝了這一杯,不然狗糧太噎人,吞不下去,得用酒漱漱。”

桌子上的紅酒都是價值不菲的,我在韓野的家裏看到過好幾瓶。

一口喝下後,韓野在我耳邊問:“口感怎麽樣?”

我吧唧一下嘴,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一股單身狗的味道。”

張路兩手插胸,哀嚎一聲:“沒天理啊,這麽瞧不起我這隻單身狗。”

我和韓野雙雙將目光落在傅少川身上,張路立即起了身來拉我:“陪我去趟洗手間。”

不是剛去過嗎?

我在去的時候小聲嘀咕,張路摁著我的腦瓜:“你呀,恨鐵不成鋼啊,能不能有點出息,不能太黏著男人的,小心韓大叔不把你當回事。”

我吐吐舌頭:“你就羨慕嫉妒恨吧。”

去洗手間要路過一排包廂,我和張路手挽手著走,路過最後一間包廂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麵有異樣的聲音,張路耳尖,立即拉住我:“這裏頭有名堂,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那種婚禮之前,新郎官和別的女人搞在一塊了吧,我記得有個電視劇裏麵就是這麽演的。”

我沒好氣的回答:“那叫回家的**,當初拉著你看,你說秋瓷炫還沒你好看,現在文盲了吧。”

張路悄悄冒了過去,還回了我一句:“後來我惡補了一番,我還跟你說秋瓷炫長的很像你來著,尤其是你後來剪短了頭發提升了品味後,和蛻變後的林品如簡直一模一樣。”

我才不信她嘴上沒把門的那些話,越靠近包廂,裏頭的動靜越大,我用力拽著張路:“快走吧,被人發現了不好。”

張路自然不肯錯過這場熱鬧,誰料她用力一掙脫,我沒拉住,她就這樣朝著包廂門撞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