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大叫:“毓姐,是血。”

煙熏妹踹了我一腳:“操,真晦氣,你們兩人把她丟在馬路邊,我們撤。”

我被人抬著丟在了十字路口。

夜裏的熱風呼呼刮來,我有點冷,不自覺的蜷縮了起來。

有車子停在我身旁,車裏有女人問:“老公,你看那是什麽?”

有人答:“肯定是睡了別人家的老公拆散別人的家庭被打了吧,這年頭的人,簡直無法無天。”

後來,有了圍觀的人。

“這是什麽人啊?會不會是個神經病?”

“看那邊有一堆被撕碎的衣服,應該是做小三被人打了。”

我漸漸的感覺那些聲音都離我有些遙遠,有小孩子大喊:“那個女人流了好多血。”

隨後那孩子就在大人的罵聲中被帶走了。

我多希望這個時候有輛車從我身上碾過去,我想對我而言,死才是最好的解脫吧。

也不知是誰找來了小區的保安,那保安看了我一眼,上前來推我:“曾女士。”

另外一個保安說:“趕緊給她老公打電話吧。”

我的腦袋裏全是沈洋看到餘妃被張路扒了衣服時拔腿就跑的身影,這個男人,做了我五年的老公,這一切都拜他所賜,他怎麽可能會來管我死活呢。

過了沒多久,一件西裝落在了我的身上。

然後我就被人抱了起來,那人身上的古龍香水味道淡淡的,很好聞。

我醒來的時候是白天,我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張路和妹兒見我醒來,都趴在我身上痛哭。

“妹兒。”

我想伸出手去摸摸女兒,但是那隻手卻根本動彈不了。

張路急忙攔住我:“別動,你身上全是傷,左手手腕被煙灰燙傷了,黎黎,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看著張路淚如雨下,我輕聲問:“是誰把我送到醫院來的?”

張路搖頭:“我不知道,我從鄰居家回來後就在家給妹兒洗澡,我以為幹媽把你叫去是想向你賠禮道歉,畢竟是她兒子犯了錯,後來我聽到有敲門聲,兩個警察站在門口,說你被人打了,躺在醫院裏還沒度過危險期,黎黎,你快把我嚇死了。”

妹兒一直在我邊上哭,我虛弱的對張路說:“別管我,你把妹兒送到鄉下去,就說學校提前放了暑假,別告訴我爸媽我的事情,路路,麻煩你了。”

張路哭著點頭:“那我叫關哥過來照顧你兩天,我把妹兒送回去後立刻趕回來陪你。”

妹兒哭著喊著不肯離開我,五歲的她應該知道,這個大手牽小手的家,保不住了。

我又睡了一覺,天黑的時候,關哥和他女朋友都在病床前陪我。

“妹妹,到底是誰這麽狠心下這麽重的手?”

關哥一見我醒來就在問我,童辛小聲責備他:“黎黎剛醒來,你閉嘴。”

我擠出一句:“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童辛拿了棉簽沾了水擦我的嘴角:“都是朋友,誰還沒有個三災兩難的,你放寬心,黑暗終究會過去的。”

我想笑著點頭不讓他們擔心的,結果我一哽咽,淚水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打濕了我耳畔的發絲。

童辛拿著紙來擦我的淚:“別哭,醫生說你小產本就身子虛弱,加上這一劫難就更嚴重了,不要哭,為了那樣的渣男流淚,不值得。”

說曹操曹操就到,沈洋一身西裝筆挺的站在我的病房前,甩手就丟給我一張報紙:“看看吧,你有多丟臉。”

報紙蓋著我的臉,我伸手去拿,隱約看到報紙上的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我。

而令我震驚的是報紙上的標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