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韓野身上的變化,我雖然和沈洋之間沒有那些所謂的浪漫愛情和上升的荷爾蒙,但我和沈洋好歹做了五年的夫妻,對男人的那點反應還是清楚的。

“那個...很晚了,你早點睡。”

我起身想逃,被韓野一把拉住撲倒在沙發上。

“床太大,一個人睡太空**,不如...”

我掙紮了兩下,打斷他的話:“不如你睡沙發吧,沙發夠窄小,剛好容得下你,夜裏涼風習習,你記得蓋上空調被。”

韓野眼神迷離的看著我:“黎寶,你現在是我女朋友。”

我用力的推了推他:“所以你應該關心女朋友的作息時間是否正常,男朋友,都這個點了,女朋友很困,能不能申請洗澡睡覺?”

“你還沒準備好嗎?”

韓野直截了當的問,我羞紅了臉點頭:“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這種大汗淋漓的氛圍讓我心慌難耐,所幸的是韓野放開了我,淋浴噴水的那一瞬間,我如釋重負,又後知後覺的歎口氣,有種小小的失落感在心頭難以言喻的繾綣開來。

本來很疲憊的我,躺在**卻顯得心猿意馬,閉上眼就是韓野那健碩的身軀,揮之不去。

張路曾說,魂牽夢縈的愛情,才最刻骨銘心。

關於視頻的事情,我沒告訴韓野,也沒去問張路。

傅少川一直在病房裏陪著張路,喻超凡一晚上不見蹤影,張路睡的很沉,我坐在病房裏翻看著張路的手機,視頻裏的那一套衣服不知是何時穿過的,我將張路的動態全都翻了一遍,卻沒有看到同樣的衣服和裝扮。

張路醒的時候,傅少川這麽強壯的一個男人竟然濕潤了眼眶。

我接到沈冰的電話,讓我去派出所贖人。

張路問我的時候,我隻說去外麵接一下韓野,正好在醫院門口和韓野碰頭,譚君開的車,我們到了派出所才知道,喻超凡昨晚把人給打了,據說折了一條腿,對方開口就要二十萬。

“沈冰,你怎麽知道喻超凡的事情?”

還沒見到喻超凡,我們都不清楚具體情況。

沈冰隱忍了很久,在韓野的一再追問下才說:“被喻超凡打了的,是他以前的同學,外號瘸子,他們之前是鐵哥們,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喻超凡一來就拿啤酒瓶砸在瘸子的腦袋上,後來又拿鐵棍打傷了瘸子的另一條腿,本來就有高低腳的瘸子,這下名副其實了。”

韓野很警覺,又問:“那你怎麽知道的?”

沈冰低了低頭:“我一個同學跟瘸子是男女朋友關係,是她通知我的,本來這跟我沒關係,我是看在張路以前是姑媽的幹女兒的份上,才會來這裏看一眼,現在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韓總,如果您空閑的話,還是去看看董事長吧,孤零零的一個老頭,也挺可憐的。”

我心裏一堆疑問,但是沈冰和平常不同,她說完後轉身就走了,絲毫沒有給我們多問幾句的機會。

韓野花了大價錢才把喻超凡給贖出來,但他閉口不說打架的事情。

為了不讓張路擔心,回到醫院後我們誰也沒多說。

見到喻超凡進了病房,張路蒼白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黎黎,你接韓大叔,怎麽去了那麽久?”

我天生不會撒謊,韓野彈了一下我的額頭:“這個迷糊蛋,說好來接我,自己在醫院裏轉迷路了,張路,你趕緊養好身體,沒有你做她的指南針,我怕有天她真的會走丟。”

韓野撒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張路聽了開心一笑:“黎黎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隻怕以後都不需要我了。”

我往病**一坐:“重色這種事情,你長得比他好看多了。”

這件事情總算是搪塞過去了,隻是喻超凡臉上的傷卻是擋不住的,張路伸手去摸喻超凡臉上的傷:“打架去了?”

喻超凡目光一沉:“醒來時起的太急,撞到了,不礙事。”

傅少川站在病房裏,突然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張路緊緊握住喻超凡的手對傅少川說:“傅總,我有男朋友照顧就行了,謝謝你陪了我一晚上,黎黎,你幫我請傅總吃頓飯表示感謝吧。”

這麽客套的話她都說出了口,傅少川就算是在癡情,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苦笑一聲:“不必了,我看能不能趕上晚上的航班飛上海,路路,你好好養身體。”

傅少川走了出去,我指了指門口:“那個,我去送送。”

在醫院門口,我叫住了準備上車的傅少川,他回頭看我:“曾黎,你有什麽事嗎?”

外麵驕陽似火,我頓了頓:“傅總,我能上車跟你說嗎?”

坐在車裏,我一直在醞釀,是再問一遍他和張路之間的關係,還是直接問張路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或許將昨天晚上陳曉毓給我的視頻告訴他。但我醞釀了很久,始終問不出口。

倒是傅少川先開了口:“我聽徐叔說,你昨天晚上去了湘江邊散步,韓野沒跟著。”

我驚奇的看著他:“你這算是找人監視我跟蹤我嗎”

傅少川急忙解釋:“抱歉,請你別誤會,自從上次張路失蹤一事之後,我心裏總覺得你們是得罪了什麽人,我是怕你們出什麽事情,張路重感情,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情,她心裏肯定也不好受,所以最好的保護方式,不僅僅是保護她,還要保護她所在乎的人。”

這番話說的令人感動,我誠實的點頭:“是的,傅總,你是怎麽認識陳曉毓的?”

傅少川拿了手機給我看,圖片上是陳曉毓要打我,被我抓住了,後麵幾張是我在看視頻,陳曉毓拿了一張寫了銀行卡賬號的字條,傅少川指著這張照片問我:“這個大小姐是不是拿著什麽東西來敲詐勒索你?”

沒想到傅少川對陳曉毓還算挺熟悉,我又問了一遍:“你跟陳曉毓很熟?”

傅少川嘴角一揚:“倒也不熟,見過幾麵,她

父親是個珠寶商,之前我跟她父親一起參加過幾次酒會,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她打著她父親的幌子到處招搖撞騙,是個有名的敗家女,對了,她跟餘妃是閨蜜,用你們女孩子的話說是,除了男人和牙刷不能共享之外,別的都是不分你我的。”

陳曉毓的名聲看來不太好,我很直白的跟他說:“昨天晚上陳曉毓給了我一個視頻,是關於張路的,她在酒吧聽喻超凡唱歌,被人下了藥,但是後麵的視頻,陳曉毓開價很高。”

傅少川似乎一點都不驚奇,很平靜的說:“你們約了什麽時候見麵嗎?”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

“晚上在湘江邊,傅總有沒有...”

“行,我給上海那邊打個電話,今天晚上我跟你去,我想陳曉毓應該很高興見到我,畢竟我能給她的價錢,遠遠高於你,曾黎,我這麽說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尷尬一笑:“不介意,你說的是事實,陳曉毓張嘴就是好幾萬,我還真是拿不出來,那我們就這麽約好,晚上十一點你讓徐叔在樓下等我。”

就在我要下車的時候,傅少川突然出手來拉我,我下意識的將他一把推開。

傅少川很震驚,我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抱歉,傅總,我不太習慣別人碰我。”

傅少川愣了一會兒,才問:“這件事情你為什麽不跟韓野說?照理你是他女朋友,不應該瞞著他才對。”

我倒是想告訴韓野,但我打心底裏害怕韓野知道屈辱門事件的全部經過,雖然他有所耳聞,也和那群人正麵打過交道,可我心裏還是有些恐慌,怕他會接受不了。

“傅總,晚上見。”

對於這種無法回答的問題,我隻好選擇逃避。

韓野在病房門口等我,我才發現站在住院部的樓上,對醫院門口的一切都一目了然,那韓野應該看見我進了傅少川的車,我怕他開口問我,我又不習慣撒謊,隻好先問他:“你怎麽不在病房裏呆著,在門口做什麽?”

說完我就想進去,韓野拉住我的手:“那天下午,你跟張路去了機場。”

我心砰砰跳,在心裏歎口氣,回頭來看他:“是路路告訴你的?”

韓野搖頭:“張路替你隱瞞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告訴我,黎寶,我並不生氣你去機場見他,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撒謊了,你天生就不是撒謊的料,以後他要是再單獨見你,你要先告訴我,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怕你應付不了。”

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破口問道:“你是怕他用我們的事情來威脅你,或者威脅我?”

韓野皺了皺眉:“威脅?你這小腦袋瓜裏都裝著什麽?”

我昂頭:“韓叔,你有一個兒子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韓野握著我的手突然抖了抖,我們之間就這樣在病房門口對峙了許久,喻超凡打開病房門,尷尬的咳嗽兩聲:“曾黎,路路說想讓你進去一下,她想和你說件事。”

我把手從韓野的手中掙脫了出來,走進去時,張路責備我:“你是不是傻啊,兩個人的事情要在家關起門來好好說,你選這麽個時候這麽個地點,就算你生氣了,韓大叔也不好哄你,再說了,這件事情急不得,得講究方式方法。”

我摸著張路的額頭:“你沒發燒啊,怎麽突然幫著他說起話來了,我記得那天你衝回家的時候還說要找韓叔算賬呢?”

張路將我放在她額前的手拿了下來,稍稍坐起:“那也是在家裏才能吵才能鬧,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麽事情心平氣和的說,你現在這樣破口而出,韓大叔沒做好準備,反而適得其反。”

沒想到張路會對我說教,我想出門勸慰韓野兩句,確實是我魯莽了,但我走出去時,喻超凡在門口:“他剛走,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就算是我太過衝動,但這件事情也是他不磊落,我心裏有些賭氣,加上晚上和傅少川約好了去湘江邊和陳曉毓見麵,正好在病房呆到晚上再走。

韓野竟然沒給我打一個電話,我離開醫院的時候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他還不接。

這家夥還挺有脾氣,我心裏哼哼兩聲。

傅少川坐在車上等我,對他下午突然抓了我的手,我還心有餘悸,坐在後座還有些忐忑。

我們沒有多說半句,車子開到杜甫江閣,傅少川在車裏等我,怕陳曉毓一見到他就跑,所以他先讓我去跟陳曉毓談判。

但我從晚上十一點等到淩晨一點,我連陳曉毓的影子都沒見著。

打陳曉毓的電話,無人接聽。

傅少川很有耐心的等著,見我頹然上了車,還笑著安慰我:“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講究緣分的,今天很晚了,你回去早點休息,路路這兩天就能出院,麻煩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麽事情的話及時給我打電話。”

我忍不住提醒他:“路路現在是喻超凡的女朋友,雖然她腹中的孩子可能是你的,但你不能因為孩子就綁架她對愛情的追求,所以恕我直言,除非路路需要你,否則我不會找你的。”

傅少川很肯定的跟我說:“路路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關於我和路路的事情,很抱歉,我答應過她絕口不提。”

我撩了一下頭發:“沒關係,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我會聯係陳曉毓,路路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安心忙你的事情吧。”

傅少川點了點頭,我下車後,他把車窗搖了下來:“韓野是個好男人,多聽他的,少聽風言風語,兩個人相處,信任最重要。”

最後一句反複在我腦海中回**,我出了電梯,空氣裏彌漫著雞湯的味道。

我掏出鑰匙來開門,韓野剛好把雞湯端上桌:“黎寶,你回來的正好,我熬了一晚上的雞湯,剛給張路送去一保溫瓶,你快來嚐嚐。”

這個該死的韓野竟然像個沒事人似的,我洗了手上桌,他笑嘻嘻的問:“黎寶,怎麽樣,味道好不好?”

我吧唧一下嘴:“這雞不是從農貿市

場買來的吧?放生薑了嗎?貌似有點不新鮮,味道一般般的,喝不下去,我去洗澡,明天接路路出院。”

我起了身,韓野突然伸手將我抱住:“好了,不鬧了,這雞是從農貿市場挑來的,絕對新鮮,放了生薑和補藥,味道肯定好喝,隻是心情不好的人胃口可能會不佳,不如讓男朋友來幫你調調口味?”

我嘟著嘴:“怎麽調?你這雞湯根本沒法喝,那麽補的湯大晚上喝下去,明天一早醒來就得胖三斤。”

我話音剛落,韓野的臉突然湊了過來,毫無預兆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身子僵硬的站在他麵前,任由他摟著我親吻我,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至全身,他撬開我的牙關,那種感覺難以言喻,我從未有過。

跟沈洋結婚五年,我們親過嘴,但都是蜻蜓點水。

像今天這麽熾熱而又迅猛的親吻,還是頭一次。

我的腦袋裏一片空白,雙手顫抖不知道該放哪兒好。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花籃上市場,穿過大街走進小巷賣花賣花聲聲唱。”

是我的手機鈴聲,妹兒用能打電話的手機給我打來的,應該是大半夜做夢醒了,她有單獨睡的習慣,從兩歲開始她就有自己的獨立房間。

“怎麽,意猶未盡,舍不得接電話啊?”

韓野捏了捏我的臉蛋,我紅著臉走到陽台上,吹了吹冷風才稍稍平複我內心的悸動,果真是妹兒做夢醒了,跟我簡單說了幾句就吵著問:

“韓野叔叔在嗎?”

這大半夜的我也不能說韓野在我身邊,隻好撒謊說:“韓野叔叔住在我家隔壁,這個時候都睡了,妹兒,你乖乖睡,要是害怕的話就去跟外婆睡好不好?”

妹兒稚嫩的聲音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

“媽媽,我想念韓野叔叔了,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韓野叔叔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客廳裏坐著的韓野,有些欣慰妹兒竟然會這麽喜歡韓野,或許以後...

想到以後,我臉上又開始燒得慌了。

“再過幾天就開學了,等路路阿姨出院了,媽媽就回去接你,妹兒,韓野叔叔除了又高又帥會做飯之外,你還喜歡他什麽?”

電話那端的妹兒沉思了很久才答:“還喜歡韓野叔叔喜歡媽媽。”

這句話很繞,但小小年紀的她怎麽會事先察覺到呢?

我想開口問,妹兒打了打哈欠:“媽媽,我要睡覺了,我正好夢見韓野叔叔給我包了餃子,可好吃了呢,我才吃了兩個就被蚊子咬醒了,我接著睡的話,應該還能吃到香噴噴的餃子。”

真是個小傻瓜,我在電話裏親了她一口:“寶貝兒早點睡,媽媽過幾天回來接你。”

妹兒甜甜的應了一聲:“韓野叔叔也要來哦,外婆說韓野叔叔喜歡吃啤酒鴨,我每天都給鴨子喂食,我要把最大的鴨腿肉給韓野叔叔吃。”

我竟然有些吃醋:“那媽媽吃什麽?”

妹兒不假思索答道:“媽媽不喜歡吃鴨肉,外婆會給你做紅燒肉,媽媽吃肉,我跟韓野叔叔吃鴨腿。”

“你個偏心鬼,有了韓野叔叔就不要媽媽了?”

妹兒大笑:“媽媽才是小氣鬼,這麽大人了還吃醋。”

我哄了妹兒睡覺,還給她唱了小小姑娘,等她睡著了,我回味妹兒說過的話,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現在撒謊越來越得心應手了,為什麽不讓我跟妹兒說話?”韓野從客廳裏走出來,從背後摟住了我。

我嬌嗔一聲:“你竟然偷聽我說話。”

韓野貼在我耳邊:“我可沒有順風耳,你是個有什麽事情都會顯露在臉上的人,你接妹兒電話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應該是考慮到時間太晚了,怕被妹兒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你遲早要跟妹兒說的,我覺得遲一點不如早一點。”

我轉過身來看著他,十分慎重的說:“這件事情我想晚點告訴妹兒,畢竟我們之間...”

韓野托著我的下巴問:“你是想說畢竟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怕到時候妹兒跟我感情深了,而我們之間又會出什麽岔子對不對?”

他說中了我全部的心思,我點點頭:“你能理解就好,我和沈洋離婚之事,表麵上看著對妹兒沒有傷害,但我知道妹兒心裏還是不好受,我不想妹兒受到任何傷害。”

韓野親了我一口:“我能理解,一切都依你,不過你要是願意讓我提前轉正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我明知故問:“提前轉正是什麽意思?未必你現在是個副男朋友?”

韓野掐了掐我的臉蛋:“裝傻是不是,現在長本事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想讓你嫁給我,做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咬咬嘴唇:“我記得沈洋二婚那天你是怎麽說來著?曾黎,婚姻欠你一個男朋友,你是這麽說的吧?”

韓野點頭:“小壞蛋,現在知道咬文嚼字了?”

我傻笑:“是你說的我缺一個男朋友,你又沒說我缺老公,我現在很享受談戀愛的感覺,你要是不樂意做男朋友了,那我換別人便是。”

韓野低頭咬了我的嘴唇,我吃痛,哀呼一聲。

“膽肥了,竟然想找別的男人,黎寶,從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天起,你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咯咯笑著:“哪條路啊,我可是聽說過一句古話,叫做條條道路通羅馬。”

韓野湊我耳邊,咬了咬我的耳垂:“對別人而言條條道路通羅馬,對你而言,嫁給我才是你唯一正確的選擇。”

我心裏一甜,笑的臉都僵了。

在韓野再一次低下頭準備親吻我的時候,我心裏突突的,感覺心房裏那隻沉睡著的小兔子又開始奔跑了起來,那種熱吻的滋味,想一想心都要酥麻掉。

可電話卻很不識時務的再一次擾了我們之間的甜蜜,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一個未知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