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寫給餘妃的求婚情書,上麵畫了個火紅的心,心裏麵是餘妃的名字。

他說,妃妃,在老北京遇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恍然醒悟什麽叫做對的人。

很長的一封情書,其中還寫著,我們在二裏半重逢,我就在心裏對自己說,餘妃,你就是這輩子我最想要的女人,為了你哪怕是眾叛親離,我也要愛你,娶你。

五年半的婚姻裏,沈洋從來沒有對我說愛這個字。

結婚儀式上的那封情書裏也隻是寫著,老婆,從今天起我們就要組建一個家庭了,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的走完這一生。

我一直覺得沈洋是個木訥的男人,他不善言辭,不懂浪漫,甚至不知道怎麽心疼自己的女人,但是他讓我心裏踏實,所有朋友都羨慕我,說她們的老公會說甜言蜜語懂浪漫,但是總喜歡在外麵沾花惹草。

所以張路是我們一群女人中唯一一個未婚的,她說她一定要找到一個完美的男人,既能帶出去又能帶回來,既能甜言蜜語暖人心扉,又能本分老實忠貞不二。

“曾黎,你給我出來。”

我哭的不可遏製,敲門聲卻一直沒停過。

我爬起來去開門,看見張路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兩隻手上還提著兩個袋子。

“你快把老娘的小心肝給嚇出來了,叫了你半天才開門,從今天起往後數十五天,老娘我就在你家安營紮寨了,別說話,抱我。”

我被曾黎強行摟進了懷裏,電梯口突然走出一個男人來,很奇怪的瞧了一

眼我們後,轉身就開對麵的門去了。

張路指著男人的背影問我:“你們家什麽時候換了新鄰居?”

我記得我家對麵從來沒住過人,前不久裝修工來過,沈洋每天都出門跑滴滴,根本不知道對麵屋很吵,我抱怨過幾次,但沈洋說誰家都有裝修擾民的時刻。

“我住進這裏五年了,對麵根本沒人居住。”

張路鬆開了我,朝著那男人走去,輕輕拍了人家的後背打招呼:“哈嘍帥哥,我是住你對麵的鄰居,我叫張路。”

那男人回頭衝我一笑,毫不留情的說:“張小姐,你身上有一股雞的味道。”

張路那暴脾氣瞬間爆發:“你說老娘是隻雞?”

男人捂了捂鼻子:“你這身材做雞的話,扁平了點。”

張路挺了挺胸:“你眼瞎麽?”

男人低頭一笑:“我眼不瞎,你用超市買來的雞燉湯的話,沒什麽營養,建議你去農貿市場,如果你眼不瞎的話,應該能挑到農家土雞,還有,你今天買的魚腥味太濃,建議你趕緊下樓去買點生薑,如果實在不想下樓的話,可以來敲我家的門,不過一片生薑十塊錢。”

那男人開了門砰的一下就關了。

張路踹了一腳人家的門:“土匪,你家的生薑黃金做的啊。”

我檢查了張路買的菜,果真有一隻雞,那條魚應該殺了很久了,腥味確實很濃,關鍵是張路買了這麽多的菜卻沒有生薑,那男人果真是好眼力。

進了屋後,張路還在生悶

氣,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裏:“那家夥太沒禮貌了,我都自報家門了,他連姓氏都不肯透露半個字,肯定是個渣男。”

我本來哭的情難自禁的,張路這麽一鬧,我歎息一聲問:“你來做什麽?”

張路雙眼放光:“我問了醫生,他說你這種情況最少要做半個月的月子,不然對身體不好,還有啊,你這半個月要保持身心舒暢,我已經辭職了,半個月後等你能蹦能跳了我們就帶上妹兒去旅遊,黎黎,你想去哪兒?”

這不著調的女漢子又辭職,我掐指一算,這已經是她畢業後第二十八次辭職了,辭職次數直接超過了她的年紀。

“路路,我不想跟沈洋離婚。”

我膽戰心驚的說出這句話,張路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過來抱著我:“行,你說不離就不離,過兩天我去找沈洋問問,看他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要是一時意亂情迷的話,懸崖勒馬了咱就放過他,要是他鐵定了心要離婚的話,我一定讓他臭名昭著。”

我看了一眼書房:“可是沈洋簽了上百份離婚協議書,他不想跟我過了。”

說完我的眼淚又開始嘩啦啦的往下掉,張路去了書房,看到那一遝遝離婚協議書,她也撕了一張:“他說離婚就離婚,呸,想把小妖精娶回家,沒那麽容易。”

我們撕了一份又一份離婚協議書,正起勁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我停了下來:“誰呀?”

張路反應極快,跑出書房:“肯定是對麵的老帥哥給我送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