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殤殤,你有什麽發現嗎?”將整個石室給掀了個底朝天,毫無發現的流火很是期待的看向一邊的葉殤。

“我這邊也沒有什麽發現。”攤攤手,葉殤也是毫無發現。在這件石室中雖然發現不少好東西,但是對於他們任務有幫助的卻是一樣的沒有。沒道理啊,按理說這間密室裏應該留有線索才對,不可能就留一張墨回的畫卷在這裏。等等……畫卷?

抬頭看著那張墨回的畫卷,剛才看到畫卷時他們二人都非常驚異,以至於剛才四處查探時也沒有往畫卷上想。難道說,線索在畫卷裏?葉殤忍不住伸手去碰畫卷。

“畫卷嗎?”看到葉殤的舉動,流火也明白過來,放下手中的事物來到葉殤身邊。

“哢嚓!”葉殤伸手在畫卷上小心的觸摸著,當摸到那朱砂的落款時,一陣機括的聲音從畫卷背後響起。隨即又是一陣哢嚓聲,在畫卷的背後出現一個暗格。

葉殤和流火彼此對視一眼,葉殤退後一步,流火隨即上前擋在葉殤麵前。流火一手小心的將畫卷掀開,一手拿著匕首以防機關的襲擊。然而,令二人驚奇的是當流火掀開畫卷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生,隻見暗格中放著一個精致的寶箱。

***

此刻在禦書房中,逸軒、逸羽、慕千尋還有琉璃,這四個對流火他們的任務暗中推波助瀾的NPC全部聚在這裏,悠閑的煮茶相對。輕抿一口香茶,逸軒淡淡的說道:“唔~算算時間七月他們應該找到那樣東西了吧。”

“二哥都已經把圖書館裏所有的機關陷阱關閉了,這樣他們都還找不到的話。本座倒是不介意挖開那二人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了~”暴戾凶殘,這逸羽果然不負其野狼之名。

“野狼可真是凶殘啊~”聽著逸羽的話,慕千尋故作害怕拍拍胸口,驚恐道。

“殿下,琉璃一直不明白。既然殿中知道密室中有那樣東西的存在,為何不自己將它給墨先生送去。此番若不是因緣際會下讓得七月他們得到‘蓮之焰’提早觸發任務,按照正常的路線走這件憾事想要挽回怕要好幾年。墨先生這些年過得太苦了……”見得慕千尋和逸羽又要掐起來,琉璃趕忙開口岔開話題問出自己疑惑很久的事。

“我是有心無力啊……”和慕千尋對望一眼,逸軒無奈的長歎一聲。“一方是我從小將我帶大的父皇,一方是暗中教導我的舅舅。對於他們之間的愛恨糾結,我夾在中間根本就沒有辦法。”

“他們雙方都沒有錯,錯就錯在生在那亂世之中。其實他們二人之中不管是誰自私一點,這件事都可以解開,可他們二人偏偏都不是……”

“同上,我對這事也沒有辦法。我是師傅一手養大教導的,但是陛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慕千尋也是雙手一攤,苦笑道。

“行了,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我們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了,至於成不成那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見不得逸軒傷心無奈的樣子,逸羽直接開口結束這個話題。“慕丞相,關於北齊國使者過來的事情,你那邊準備如何?”

“回稟皇上,一切都準備就緒。”說起國事,慕千尋也收回不正經,認認真真的給逸羽匯報自己的準備情況。

***

信件……信件……千辛萬苦尋出的寶箱裏,滿滿的全是信件。流火估算了一下,至少都有一百多封。看著手中這些未拆過封的信件,流火有些不知所措抬頭看向葉殤。直覺告訴她這些信件裏,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可是現在她卻有點怕去看。

“信封上的字跡和我們在千尋那裏看到的血冽的字跡一樣,也就是說這些信全是血冽寫的……”看著手中的信函,葉殤低沉溫和的嗓音漸漸沉默下去。這裏的每封信的信封上都隻寫了‘兄回雅鑒’,卻沒有地址,顯然這些信件是根本不能寄的。究竟是不想寄,還是沒辦法寄呢?

“未寄出的信函嗎……”流火顯然也發現了不對,看著手中的信低喃起來。

“喂,流火葉殤你們那邊情況如何?”隊聊頻道裏傳來李鋒的聲音,打破了石室中的靜默。

“發現一些東西,還在查。你們那邊呢?”葉殤邊查看手中的信函,邊問道。

“我們遇到一個墨家的後人,從他那裏知道不少事情。原來當年三族叛亂是燕家和戰家挑起,而墨家是一直和血家合作的。後來血冽背信棄義,暗中捅了墨家一刀,才導致墨家被滅滿門。”李鋒整理著得到的情報,將他們他們了解的通通告訴葉殤。

“瘋子,你的意思是說當年墨回是自殺身亡的?”聽著李鋒的敘述,流火插話問道。

“恩,據墨柳所說當年血冽暗中算計墨家,使墨家在與戰、燕二家大戰的時候受損嚴重。而血家卻是保存了所有實力,並且暗中調回駐守邊關的玄武軍團,於當晚血洗三家。而這一切都是血冽瞞著墨回所為,等墨回知道情況後卻是為時已晚,墨家已經消失在天地間。事後,墨回想要殺血冽報仇,卻是不忍心這才安定的天下再次陷入戰亂。報仇無望後,墨回最終自殺身亡。”

“該死!該死!”自己的親人手足被自己所愛的人給殺了,自己卻不能報仇,這是怎樣的悲哀和傷痛。美人師傅……

“……”聽著流火的痛罵,葉殤李鋒等人也是陷入沉默。一方是摯愛,一方卻是家族的血海深仇,墨回偏偏又是那種心係天下安危的智者,這本身就是個死結啊……

“葉殤,你們那邊查到些什麽?”受不了這種靜默,黃山乍呼呼的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我們找到不少血冽寫的書信,我剛整理了這些書信的書寫

時間,最早的一封是在1345年4月,也就是墨回自殺後一個月寫的。”葉殤和流火按照時間將百多封書信全部排列整理,葉殤邊整理邊說道:“最晚的一封是1360年7月,也就是血冽駕崩那個月寫的。”

“信函的內容你們看了嗎?”一聽到葉殤說到信函,沈源就趕忙問道。在古代,帝王的信函很具有曆史價值。

“還沒有……”看了眼身邊還在碎碎念罵血冽的流火,葉殤苦笑道。

“你們倒是趕緊看啊,對了,邊看邊念給我們聽。”沈源立刻說道,真是的。既然找到怎麽重要的資料,那就趕緊打開看啊。

“墨回愛鑒,敬啟者,時至今日,兄定恨弟入骨,然此,弟心不悔。便是時光輪轉,往事重回,弟抉擇不改,義無反顧。為天下者,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兄之兄長,弟之慈母,皆死於戰亂。墨家不除,天下則永無寧日。唯兄恨弟生生世世,弟為此天下,太平盛世,誓誌不悔。”

(Ps:以下為信函翻譯過後的內容,寫文言文膩歪死我了……)

“墨回,今天邊關終於送來了吉報。玄武大軍,奪下了北雲城。朕終於尋回了母妃的屍骨,我該笑的,不是?可我根本笑不出來啊,到底有多開心,就有多難過。我總是想起,當年你也說過同我一起尋回母妃屍骨的。可是墨回……你在哪裏呢?”

“墨回,昨晚下了大雪,北方雪災嚴重,百姓凍死餓死,好在有你當年提出的儲糧之計,救回了我的黎民百姓。墨回,曾說要與朕共治這江山,而今……你那裏是否也下雪呢……你冷是不冷,心,寒是不寒……”

“墨回,羽兒越來越像你了,身體卻越來越差。我看著他,心裏就止不住的難受。我想讓他活下來,想讓他繼承東皋。可是做不到啊……我隻能重新找繼承人,重新衡量……我多不想和你說這些煩心事,可是不是你,我也無人可說了。”

“墨回,瑾妃死了,九兒做繼承人了。你若在,怕是又要恨朕了……心腸如此狠毒,讓九兒這麽小就失去母妃……東皋的繼承者,不該有那麽柔弱心性。你若要厭,那就厭吧……”

……

“時至今日,吾命已不長久以。唯知君仍在世,幸之,興之。今後世間隻君一人,心念切切,唯願蓮之焰護君在側,不離不棄,莫失莫忘。”念完最後一封信,石室中再次陷入沉默。

每月堅持寫一封信,隻因記得年幼的那份約定。然而,這約定下的信件卻是無處可寄……隻能不斷的堆積……

血冽……血冽……這樣一個心係天下的君王,有錯嗎?他隻願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哪怕傷了自己,傷了自己的愛人。每日活在愛人逝去的痛苦中,卻不能停下腳步,隻因他是這東皋的王,是這天下百姓的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