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聽燕青講故事
潛龍組所在的位置有一座山，被潛龍組的人習慣稱之為後山。但事實上，這個後山距離潛龍組大本營有一段比較長的距離。但是無妨，通往後山有專門的隧道，直接通入後山。
徐楓坐著前往後山的交通工具，來到後山之上。後山是天然的山，隻是處於郊區，一般來說，在城市待久的人都喜歡找個清靜的地方轉轉，爬爬山，鍛煉一下自己久違鍛煉的身子。但是這裏確實不是一個爬山的好地方，因為這裏是潛龍組的地盤，所以交通極其的不便利，現代的交通工具在這裏行不通，當然，自行車除外。沒有人願意騎一個兩個小時自行車後，再動用自己累如死狗的身子去爬山，這明顯是很不明智的舉動。
何楓在後山之中尋覓了十分鍾，在一處斷臂懸崖之處發現了燕青。燕青坐在一塊還算是平坦的石頭上，手中拿著一個東西，時不時的眺望遠方，時不時的看著手中的東西。徐楓認出來了那東西的麵目，那是燕青上次扮演財神時所失的軟劍。
徐楓盡量小心的接近燕青，不動聲色，但是燕青卻像是身後也長了一雙眼睛，忽然站起身來，拿著手中的軟劍，朝著徐楓逼過來。
唰唰！軟劍在燕青的揮舞之下，像是一條行蹤詭異的靈蛇，朝著徐楓的麵門逼去。徐楓腳步往後急忙退了幾步，但是那軟劍像靈蛇一樣，直接追了上來。
唰的一聲，軟劍破空，然後從徐楓的眼睛處一閃而過。徐楓急忙將腦袋偏向一邊，軟劍帶著惡風從自己的臉上輕輕擦過，沒有留下傷痕，但是一股劇烈的疼痛卻傳了出來。徐楓下意識的用手將臉捂住，沒有血漬。
“你還是太嫩，五年之約轉眼就要到了，你不行。”這是燕青在突襲徐楓之後的第一句話，但是卻似乎在向徐楓表明態度。
徐楓的眼睛似乎被那軟劍帶起的勁風所傷，迎麵吹來的和風將臉龐吹的火辣辣的痛，眼淚簌簌的流了出來。視線模糊中，燕青遞來了一張紙。徐楓道聲謝意，然後接過紙張，輕輕揩去眼角的淚水。擦掉眼中的淚水，但是眼球還是一樣的疼痛，想來這得一段時間才能徹底好。再看燕青的時候，手中的軟劍也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被他隱藏在身上的哪個部位。
徐楓攥著紙，微微眯起眼睛，盡量減少風對眼睛的傷害，問道：“你認識財神？”
“認識。也不認識。”燕青目光看向遠方，給了徐楓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讓徐楓有些苦惱。
不待徐楓回答，燕青繼續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知道我剛才所使得軟劍的來曆嗎？”徐楓輕輕搖頭，燕青也不在意徐楓的答案，隻是用著近乎自言自語的方式緩緩說道：“十五年前，小醜這個殺手組織開始跳入我的視線中。當時小醜組織是真的隻是一個小醜，一個實力在同行業隻能算是中下的小殺手組織。當然，一個實力中下的殺手組織是沒有資格引起我的注意的，但是這個組織很奇怪，很特殊，因為他們的頭頭叫做財神。這個組織人數不多，實力不是很雄厚，但是戒律卻十分的嚴格，任務完不成的殺手從來都是殺伐果斷，被抓捕之後，無論是嚴刑拷打還是威逼利誘，他們都能安坐如山，不為之所動。當時所有的人都很納悶兒，這是一群怎樣的變態？嗯，是的，就是變態。後來所有人才漸漸明白，這群人之所以守口如瓶的原因，因為誰敢出賣組織，那麽不管他被關押的地方有多麽守衛森嚴，有一個人都能進出自如，將這叛徒殺死。那個人就是……”…,
燕青的目光跳向極遠的天空，眼眸中的神色深邃，像是在回味往昔崢嶸歲月一般唏噓。然而話說到這裏，徐楓卻極其巧妙的插嘴道：“財神？”
“是的，財神。”
“既然他能在這麽嚴格的守衛之中將人殺死，那麽他為什麽不親自去救人？”徐楓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這對於徐楓這種殺手來說，是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但是徐楓還是問了。
“因為財神不養廢物！”這是燕青的回答。
徐楓沉默無言。
燕青不看徐楓，點著頭說道，充滿懷舊的目光從徐楓身上一閃而過，輕聲說道：“十三年前，我在國外執行任務，遇上了財神。”
徐楓一聽這話，心中有些激動，幾乎是下意識的出口說道：“你們交手了？”
燕青點著頭，卻從身上拿出一包煙，拿出一根，扔給徐楓一根，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煙。抽著煙，吐著青煙，燕青繼續說道：“當年我三十二歲，正是人生的巔峰狀態，我與財神狹路相逢。我拿著唐刀，而他就是用我現在所使的軟劍。我們相距五米，這是一個短暫的距離，我們直接衝了過去。”
“幾回合？”徐楓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有一回合，隻是一招。”看著徐楓，燕青堅定的伸出一根食指，緩緩說道。
“你贏了？”這是徐楓本能的反應，因為在徐楓看來，要不是因為燕青贏了，以財神的性格，是不會放過燕青的。據說財神手下從不留活口。當然，徐楓是個例外。
“不，我輸了。”燕青輕輕吐出一口微醺的香煙，輕輕搖搖頭，目光在此刻顯得更加深遠，聲音平白直述：“一招，刀劍相接，我刀斷裂，他軟劍朝著我的喉嚨刺來，但是卻被我的手抓住。他鬆開軟劍，從此軟劍就是我的戰利品。”
“為什麽？”徐楓好奇的問了一句。
“因為我斷刀在飛的時候將他胸前的衣服劃破。他是個驕傲的人，嗯，極其驕傲。”燕青的話讓徐楓有些納悶兒，徐楓小聲的嘀咕著：“世上還有比你驕傲的人？”
盡管徐楓已經盡量將聲音壓低了，但卻不料燕青的耳朵如此靈敏。隻聽見燕青冷冷的說道：“他比任何人都驕傲，他的驕傲能讓所有自稱狂人的家夥羞愧不已，但他有這個實力。他說，他這一生發過誓言，若是有人能傷到他，此生他便不與那人為敵。我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身體，但是卻把他的衣服弄壞，所以我算半個。”
“這麽說來，你們是朋友？”徐楓自然而然的說道。
“不是？”燕青搖頭，說道：“朋友與敵人的關係隻是一線之間，當利益的天秤倒向哪邊，哪邊就是我們關係的變化因素。”
徐楓沉思，旋即深深的抽了一口煙，微微眯著眼睛，在煙霧中看著燕青冷峻的臉，輕聲說道：“聽你說這麽多，其實對我來說，這全他娘的都是廢話！我他娘就想知道三件事情，一、顏傾城和小醜集團有什麽關係。二、財神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非得給我定下一個五年之約？老子都沒答應他，他憑什麽替我的人生做主？第三，你又是怎麽知道我跟財神之間發生的一切的？還是說你就是財神，財神就是你？”徐楓盯著燕青，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最後一句話算是徹底撕開顏麵了。
“這些你憋在心中許久了吧？”燕青不慌不忙的從口中吐出一口煙氣，看著徐楓，輕聲問道。
“是的。”徐楓直直的盯著燕青的眼睛，絲毫不退卻。
“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後，你就可以知道。”燕青語氣悠悠的說道。
“怎麽說？”徐楓費解。
燕青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檔案袋，直接扔給徐楓，說道：“一個月後，潛龍組選撥新任隊長，將取代我的位置。到時候潛龍組積累幾十年的秘辛，這個新任組長都有權翻閱。所以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燕青站起身來，一邊朝著山下走去，一邊對著徐楓說道：“堅持到最後，因為那天，趙誌遠也會參加。這是你又一次虐趙誌遠的機會，而且光明正大的虐他，機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