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就在花褚考慮今天怎麽花錢時,砂隱村派人通知花褚,護送人員準備好了,可以上路了。

花褚立即收拾了一下,穿戴後隨人去了風影大樓,見到了自己雇傭的忍者。

馬基上忍,三十歲左右,左臉被一塊步擋住了。勘九郎,一身黑色連體服,背著大布包,臉上畫著鮮豔的圖案,個頭與花褚相當。手鞠,金色短發,腦後紮了兩個朝天頂,其餘的則紮在了一起,一身白色連身短裙服,比花褚個頭稍高,提著一個巨大的鐵製折扇。

就在花褚大量三人的時候,三人也在大量這個砂隱村建村以來最敗家的大金主。仿忍者護額的頭飾,被捆起來的左眼,畫著莫名圖案的白色袍子,背上露出劍柄。

“喂,手鞠。這就是那個肥羊?好像和我們差不多大!”勘九郎小聲對手鞠說道。手鞠則一臉厭惡道:“反正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富家公子,一副愚蠢的樣子。”

“咳咳。”馬基有意咳了起來,打斷了二人的竊竊私語。

“花褚先生,這就是馬基班。這位是馬基上忍,這位是勘九郎下忍,這位是手鞠下忍。馬基前輩,這位是你們的雇主,花褚先生。花褚先生,你還有什麽問題嗎?”一個忍者上前為雙方介紹,同時問道。

花褚要搖頭道:“沒有。我想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出發?”馬基回道:“隨時可以。”花褚點頭道:“那好。我去收拾東西,一會在村子出口等你們。”說罷便離開了。

等花褚離開後,勘九郎說道:“真夠臭屁的。”馬基看著自己兩個學生說道:“我不是教過你們了嗎!不得議論和猜測雇主。勘九郎。”勘九郎聳聳肩道:“知道了。”

“我們走吧。”馬基說道,率先走了出去,勘九郎和手鞠跟了上去。

花褚回到旅店,結了賬後牽起了自己的駝隊。這一隊駱駝一共六隻,隻背了大量的清水和幹糧,還有兩頂帳篷和鐵鍋,還有一些日用品。到了古樓蘭之後,花褚可能會在那裏呆很長時間,因此他提前準備了許多東西。

牽著駝隊走到出口,勘九郎看著有些誇張的行李,對二人說道:“他這是準備出去旅行?”手鞠白了他一眼道:“可能他正在旅行途中,這還看不出來。”

走近後,花褚對三人說道:“馬基大叔,我們朝哪個方向走?”馬基身後的勘九郎和手鞠忍著笑:“大叔!”馬基沒有任何反應,指著西北方道:“往這裏走。”

四個人,六隻駱駝上路了。走了一段路,花褚看著炎熱的太陽,翻身上了為首的駱駝,但發現上了駱駝後,自己不能熟練指揮駱駝前進,一時間左右為難。馬基見狀對勘九郎說道:“勘九郎,你去牽駱駝。”勘九郎一臉不樂意:“為什麽是我?”手鞠瞪眼道:“難道讓我牽?”勘九郎看向二人,最後不情願的拉過韁繩,接替花褚牽著駱駝前進。

有人代勞,花褚也樂得輕鬆。他坐在駱駝上,把護額往下一拉,外麵的陽光立即不刺眼了,而花褚也覺得似乎涼快了一些。

從眼鏡裏看出手鞠回頭那一縷不屑的表情,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坐在駱駝上說道:“那個手鞠小姐,這個就是墨鏡。”手鞠再次回頭,沒表情道:“知道了。”

獨自鬱悶牽著駱駝的勘九郎自言自語道:“我就說嘛,就是一個學忍者打扮的小鬼。”花褚的耳朵好,而且離得又近,想聽不見都難。他毫不客氣道:“喂,勘九郎,你自己還不是個小鬼。”勘九郎回頭昂頭帶著傲氣道:“我可不是小鬼。我是砂隱村的精英忍者,一流的傀儡師。”花褚扁著嘴搖頭道:“我聽你們自己人說,你好像剛畢業才對吧。現在好像是下忍,就敢說自己是一流的,真是不害臊。”

花褚故意把一流傀儡師曲解為一流忍者,悄悄偷換了概念。看著氣急敗壞的勘九郎,花褚也是一陣感慨:“時間這是把殺豬刀,誰能想到中忍考試時凶猛無比的勘九郎,在忍者學校剛畢業的時候,除了自己冷酷的性格外,和木葉裏那群剛畢業的孩子沒什麽區別。看來接下來一年多,勘九郎應該是經曆了許多艱巨的任務,才形成了那種冷酷凶殘的性格。”

前進的路上,馬基和手鞠依舊一言不發,默默趕路,而剛受氣的勘九郎索性不理會花褚,牽著駱駝跟在二人身後。花褚見他們都不說話,也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坐在駱駝上閉目養神。

走了大半天,喝了兩壺水,花褚實在忍不住了,不禁出聲問道:“馬基大叔,這裏離樓蘭古國還有多遠啊!”馬基停下來指著前進的方向說道:“從這裏走,直線距離是七天,但有些地方我們需要繞過去,所以預計十天左右。”

“這麽久?”花褚看著手上已經沒多少水的水壺,心裏盤算著自己的水量,最後無語道:“那我帶的水起碼要消耗小半。馬基大叔,怎麽沒見你們帶多少水?你們的水夠不夠啊!”馬基沒說話,一邊的手鞠說道:“我們已經習慣在沙漠裏生活,有自己的辦法保持水分,不需要帶多少水。”

盡管看不起這個一身銅臭的小鬼,但一年多的忍者生涯,手鞠還是明白任務之中,惡劣的主雇關係極可能導致任務失敗,因此與雇主保持和諧關係的是很重要的,因此手鞠還是耐心的解答了。

看了一路上還沒有動過水的三人,又看著自己的水壺,花褚從駱駝上跳下來,跑到手鞠麵前,請教沙漠中行走的一些小訣竅。手鞠本來想把這事推給馬基和勘九郎,但馬基的暗示讓她打消了念頭,挑了一些最重要的交給了花褚。

花褚似乎太悶了,一遍又一遍的請教,絲毫不在乎已經有些厭煩的手鞠。看著被護額擋住的眼睛,手鞠有想打上一拳的蠢蠢欲動。

終於在手鞠要爆發的時候,花褚自覺的停下了。拿出一壺水遞給手鞠,自己又爬上了駱駝:“啊。真是辛苦了。剛才害你消耗了很多水,這些就當做謝禮,請笑納。”

看著這個做工精美的水壺,很明顯帶著女性化的氣息,手鞠斷定肯定不是出自砂之國。再看到花褚自己用的大水壺,手鞠心裏暗道:“難道他是找借口送我這個水壺。”

花褚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讓手鞠把疑問咽了回去。

見手鞠收起了水壺,花褚放心了:“好了,建立了好感的第一步達成,接下來得想法子把東西送給勘九郎了,可是,這小子現在和我不對付,該怎麽做呢?”

花褚坐在駱駝上絞盡腦汁想辦法,不知過了多久,花褚突然察覺到危險,一把苦無落在手上,剛要出手的時候,又把伸出袍子的手收了回來。

“風之刃。”

馬基出手了,一道鋒利的風刃,將一隻剛從沙子裏冒頭出來的的大蟲子削成兩段。隨後又冒出幾隻蟲子,反應過來的手鞠將扇子打開,對著不遠處的幾隻蟲子扇了起來。

一道狂風刮過,幾隻蟲子斷成幾截。手鞠輕輕落地,隨後收起扇子掛在背後,真個過程就如舞蹈一樣,優美極了,看的花褚都呆了。

“好厲害的忍術,好美的姿態。”花褚不禁說出口了。勘九郎鄙視的看了花褚一眼,說道:“喂,沒嚇傻吧?”花褚也理會勘九郎,下了駱駝,跑到手鞠麵前道:“好厲害。剛才那個是風遁忍術吧!”

手鞠看了一臉熱情的花褚湊上來,嚇了一跳,退後幾步點頭道:“嗯。”花褚見手鞠手擋在胸前,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了,便自嘲道:“對不起,剛看見你出手,有些情不自禁。”說著他走到最近的那隻蟲子麵前,看著這種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麽?”花褚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探探,馬基一聲喝道:“別碰。”花褚停住了,轉頭問道:“為什麽?”馬基走上來說道:“這東西皮膚外麵包裹著一層**,會腐蝕你的身體,所以不要用手碰它。”

“哈。”花褚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收回來,問道:“這是什麽蟲子,這麽霸道?”勘九郎也走上前道:“這是死亡腸蟲,是沙漠裏最凶險的蟲子之一。你運氣真好,這東西有人在沙漠走了一輩子都沒見過幾隻,你第一次出來,就遇到這麽多。”

“最凶險?它有這麽厲害?”花褚有些半信半疑,懷疑他們是不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價值誇大了,要知道花褚可是看見馬基和手鞠很輕鬆就解決了好幾隻。

“嗯。這種蟲子會噴塗帶著劇毒的強酸,要是被粘上了救治不及時,就會身體腐蝕中毒而死。不僅如此,這個蟲子類似眼睛的器官還會發出強大的電流,可以瞬間殺死人和動物。這種蟲子捕食的時候會用電流,遇到強敵的時候會噴射強酸。剛才我們發現得早,出手快,否則就有大麻煩了。”馬基見花褚一臉懷疑,也猜出了花褚的想法,不得不解釋道。

這可是關係到村子的信譽,不能不認真對待。

“哦。我看你們對付這種蟲子很熟練,不是第一次碰到吧!”馬基解釋道:“不是。事實上平時也很難碰上,但我們有辦法引誘這種蟲子出現,然後捕殺蟲子獲取毒囊煉製毒藥,他們也參加過捕獵,所以對付這些蟲子比較熟練。”

這些都不是秘密,馬基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而且這種引誘死亡腸蟲的藥物配方隻有砂隱村獨有,絕不外泄,花褚就算知道了也沒法起心思,更何況花褚不是用毒的人。

解釋完後,馬基對花褚說道:“客人,接下來我們會耽擱一會時間收取毒囊,可以嗎?”花褚興致勃勃的點頭道:“可以。我也想見識一下你們收取毒囊。”

接下來,花褚看見勘九郎放出了自己的傀儡,指揮傀儡將幾隻死去的蟲子剝開,然後小心的拿出酒瓶大小的一個囊狀器官,並小心的把口子紮緊,隨後又收取了幾隻,如法炮製。

除了兩隻毒囊被手鞠的忍術破壞了,勘九郎順利的收取了四隻毒囊。

看勘九郎小心翼翼的擦拭傀儡接觸了蟲屍的位置,花褚問道:“這樣擦可以嗎?怎麽不用水洗?”勘九郎頭也不回道:“啊。這樣就行,等回去再處理下就可以了。沙漠裏水最寶貴,哪有富餘清洗。”

“你們沒有,我有啊。拿著。”花褚解下隨身的一個水壺,丟了過去。勘九郎接住後說道:“不用。”便要扔回給花褚。花褚抬頭牛氣道:“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水了。要不是考慮到有些過分,我都可以在這十天裏泡個澡了。還有,這東西不盡早處理,會對你的傀儡造成損壞吧。”

勘九郎拿著水壺,半響後憋出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