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終至戰場

青天白日,天宮高浮!

無垠的大地上,宮殿錯落,疊嶂重巒,筆直的大道直插殿群,百丈石柱聳立兩側。這一切的布局簡潔至極,但偏有一種堂堂大氣從中透出,更莫說那中間更有一座天宮浮於半空,仿佛統攝著這天地間的萬般威嚴與氣勢!

這究竟是何處?此等神明居所,當是夢中方見!.

“還是差了一點……”

但這並非幻境。青天之下,天宮之中,一道人影佇立其間,輕輕自語。他原是身材修長,令得往日氣勢雖重,卻仍是失了厚重,而此時此刻那身影看似單薄,卻是如山如嶽,巍峨沉厚,直讓人生不出半點冒犯念頭。

名腰佩長刀,目眺天際。他這段時間一直以封印空間為養分原料來催生擴展靈王之刃中的世界,修為之勢不可阻擋,一日而千裏。原本斑將他封印,是確然無整治擊殺的辦法而不得已之舉,計劃著待得名在虛無的封印空間內消耗無力,再將這三尾人柱力放出抽出磯憮,可惜他料不到名修行著靈壓這一條路,有這空間作為助力讓他進步神速,靈魂精神隻會日益飽滿壯大,相較起來,如今名甚至可以拋卻這具肉身不要了。

當然,他還是沒有這麽做的。不過,增長的靈能也完全可以補充身體的消耗疲倦了,是以斑的算盤終究是沒能打響。

可惜的是,縱然他機緣巧合吸收盡了這一處世界胚胎的精華,但仍舊未能功行圓滿,離自己所知的最後境界還差了一步。

不錯,他如今所在之處正是那靈王之刃中的世界。想當初還不過十裏方圓、房屋坐落,如今已然擴張百倍不止,更有參天石柱、天宮殿群、巍巍青天,可說這一方世界時至今日才能算是真正成型!

“也罷。”凝視天邊良久亦未有半點動靜,又感受著外麵真實空間的狀況,名也知機緣已盡,暫時是走不到那一步了,他雙眸一凝,定下決斷,道“縱是這樣靈刀力量也已增強了十倍有餘。之前還考慮十尾那一步棋究竟是否要走,如今倒是無須顧忌!修行之事可暫且一放,現在當是收官的時候了!”

言畢,他瞬間從靈刃世界中脫出,來到封印空間。隻見此刻的虛無時空已是裂痕叢生,每一道裂口都有半米之粗、延伸極遠,完全是一副千瘡百孔、脆弱不堪的模樣!

他吸收道則精華,將此處的基礎盡數抽走,自是導致這空間損壞崩潰。也正是因此,那些原本因為斑的封印之術太過玄秘而毫無頭緒的封印忍者才根據突然出現的時空裂縫探到此處存在。

“你回來了。”看到盤坐虛空,如老僧入定的名雙目重放神采,初代出言道。

“嗯。”名站起身來,靈王之刃懸於背後虛空“該出去了。”

說罷,他右腳往旁微微一移,再次定住之時,口中吐出一個“破”字,頓時,靈王之刃氣勢滌**,虛無時空有如玻璃被重錘轟砸,脆響連鳴間,化作億萬碎片,盡數崩裂!

外圍的時空化為齏粉、漸漸消失,中央之處,名轉過身來,看向初代,沒有出聲。

“看來你已經有必勝信心了。”初代緊盯著他,說道。

“信心是虛的,我有的是必勝的把握。”名安然站定,而頭頂靈王之刃顫動不止,“錚”的一聲中,自動入鞘。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有一種微妙的默契,終於,初代開口道:“我該回去了。”

名無言,見狀,初代露出笑容,道:“我確實也很想看看現在的世界,但既然死了,還是不攙和了——動手吧,外麵的人還沒有看到我的樣貌。”

空間的崩潰漸漸逼近,名深深看了初代一眼,雙手開始結印,幾個動作後,他凝注手印,一道冥冥之力切斷了他與初代的聯係、斬去了複活死者的禁術。

“小子。”全身開始變作泥塑、散作碎片,初代笑著,道“別讓我失望啊……”

殘軀成灰,隨崩毀的空間湮滅消去,隻留下凝立原地的名。時空在不斷的潰裂,千變萬,萬作億,億萬萬的碎片不斷分解,歸作虛無。終於,名神情一整,一腳朝前踏出,頓時,時空變換,他一步踏到東海之上,重歸現世!

他從虛空邁出,從異界踏來,攜帶無數時空碎片來到,然後碎片紛紛炸裂,瑩瑩之塵環繞其身,有如神明臨世,乍現人間。

下方,忍者們看到此景,全部目瞪口呆!

“木……木葉……獠……獠牙大人……”特別上忍、封印忍者喃喃而語,最終,確認下來、清醒過後,激動鼓舞取代震驚迷茫之色,大喊道“獠牙大人,獠牙大人!”

昔日的神,殺不了!

封印之地,困不住!

二十天後,他就靠一己之力在絕境中生生將束縛破去,從封印中殺回!

木葉獠牙!

這數名忍者在狂呼,在呐喊,他們在東海上第一個見證回歸,他們知道唯一一個能對抗那位戰國雄傑的人回來了,忍界,有救了!

“這裏的任務可以結束了,你們先帶著傷員立即回去吧。”看著海麵上的忍者們,名點了點頭,向他們說道。

“是……是!”兩名特別上忍仍是太過激動,麵色漲紅的應了兩聲,大喊道。

名將目光收回,不再言語耽擱。

也不見他動作,陡然,一道金芒激射而出,又如天橋淩空,直達天際,閃爍之間,他已經消失不見!

漠關之外。

茫茫荒原,已作赤土,鮮紅浸染,流血漂櫓。大地之上,雜亂的樹藤在糾纏,蒼古的巨木相盤結,還有那異種的巨花綻放其間,噴撒花粉,有那巨石如天外隕星,將大地轟砸出巨坑。種種異狀慘狀於此呈現,而其中最為駭人的甚至不是這些,而是那遠處的雲斷山脈……

雲斷山脈,山脈斷雲,如今……沒了!

那連綿的峻嶺,那斷雲的高山,本該在漠關前方遮擋住意圖遠眺之人的視線,而今,那裏卻是毫無遮蔽,一眼看去,百裏之景盡收眼底!

在那原是高山之處,黑煙滾滾而衝天,烈火騰騰而熏日,那是……那竟是被外力之破壞給夷為平地!

“空間忍術?垂死掙紮!”戰場之地,一頭巨瞳十尾怪獸趴伏地上,駭人無比,正是那十尾妖獸,而在十尾頭上,斑傲然站立,輕蔑地俯視著下方之人,鄙夷道“四代的小子,你能轉移一發,還有力氣轉移第二發嗎?”

霎時,無數實質查克拉出現,旋轉凝結,向球狀化形,其氣勢之盛,簡直欲將周圍的空氣都給抽幹!

這,正是十尾上方的斑與阿飛操控著十尾發動尾獸玉!

而在十尾前方,水門、自來也、叡、五代風影、伊藤一、照美冥還有大野木並排而立——土影的回歸,隻因他被緊急帶回關中救護,而漠關裏就有綱手在,當被擦去血漬的大野木交給綱手救護後,不到半個小時,他便清醒過來、恢複少許,而關外戰危,他根本顧不得什麽痊愈便再度衝出上陣,至於綱手,則仍因恐血之故無法戰鬥!

此刻,這七人均是渾身是血、傷痕累累,體力消耗之大更是令他們這等影級的強者都是喘氣不止,而其中又尤以水門為甚,隻因他剛才竟是以自己的空間忍術轉移了一發十尾的尾獸玉!

十尾尾獸玉,豈容小視?空間忍術的催動同樣需要查克拉,而轉移這種能量攻擊則需要相同的查克拉量才能做到,水門一介人軀,卻強自轉移十尾這等查克拉怪物的攻擊,怎一個吃力了得!

而此刻,那十尾卻似毫不費力一般,又要轟出第二發尾獸玉來!

“火影!”七人當中,叡最為沉不住氣,大急之下,他趕忙扭頭大喊問道“你還有沒有力氣再轉移這發尾獸玉!”

聞言,水門苦笑,苦澀無比的苦笑——轉移一次他體內的查克拉幾乎就被掏幹了,哪還有氣力再來一次?

“為了戰場上這點殘留的廢物,不用你的忍術遁走卻來轉移十尾的尾獸玉,太天真了,小子!”而這時,十尾之上的斑仍是不放過對他們的嘲諷鄙視,伸出右手食指朝下方輕蔑一點,斥道。

遭此辱罵,七人先是一怔,相對而視,但轉頭看過戰場四周後,他們重新看向斑的麵容已是無比堅定決絕……

無比憤怒!

遍地的死屍,偶有重傷倒地的、缺手斷腳的、躺於血泊的……沒錯,在斑的屠殺、十尾的屠殺下,殘存的忍者已經很少了,他們都是在樹界之後、隕星之後、十尾攻殺之後幸得不死的人,他們的數目甚至不足原本的十中之一,現在的他們根本無法成為戰鬥的助力!但是,正是這樣,才更要守護住他們的性命!他們是在戰場廝殺的人,他們是保護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是值得所有忍者驕傲的英雄!

他們,是水門這個火影、這個元帥寧願耗盡查克拉也要轉移一發尾獸玉救下的人!

這場戰爭,即便丟了勝負,也要守住尊嚴!

“這樣的眼神……”看到七人的目光,斑雙眼一眯,在那裏麵,驚人的殺意在洶湧“既然求死,那就讓你們痛快了結好了!”

風浪衝,十尾嘴前,查克拉已然凝實!

“啊……!”突然,一道喊聲從後方傳來,隻見一道人影跳起,猛地衝到十尾顎下,一腿有如雷霆掃出,直接轟中十尾下巴!

“啾——”

尾獸玉的極速驚人無比,刺破重重空氣,發出破空之音,那黑色的查克拉球直射天際,不知落入何地。

“綱手!”

“綱手姬!”

看清來援之人,自來也等均是驚呼。

“哼!”踢中十尾,打偏十尾的轟射軌跡,綱手從半空墜下,落地之時,她不為人察的輕哼了一聲。

十尾之軀,堅逾精鋼,強度之恐怖古往今來都隻有六道仙人能夠傷它,綱手這一腿雖以巨力踢起十尾的頭顱,受傷的卻還是她自己!

“你怎麽出來了?”自來也連忙衝過去,站到綱手身旁,防止對手此刻出招,同時問道“你……不是……恐血嗎?”

“哼!”綱手稍微揉了下腿,忍痛站起身來,哼道“一種病而已,我剛才把自己治好了,現在我看到敵人的血就很興奮!”

“你……”自來也一滯,終是大笑。

“又多了一隻爬蟲嗎?”綱手都克服恐懼來援,自來也等人頓時士氣恢複,但斑卻是對此極其反感,他雙眸冷光綻放,冰冷的道“不過是踩死的數量不一樣而已,你們難道認為多一個人就能贏了嗎?”

聞言,水門八人均是臉色一沉,或是握拳或是握緊手中武器,看向十尾頭上的斑。

確實,他們的情況很糟,個個身負重傷、體力枯竭,更何況,明曉了與對方的差距,他們已然知道即便是綱手一早就出來,八人共同抗敵隻怕也難逃敗局!

一時,八人均是沉重萬分。他們並非喪失鬥誌、並非萬念俱灰,他們是身經百戰的影,心誌堅韌,即便是如此困局,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忍界,他們都有一戰之心、死鬥之意,他們絕不會有絲毫放棄。隻是,他們死誌堅決還不夠啊!忍界不是他們的死誌就能解救、世界不是他們的死誌就能保護的,他們……欠缺了力量!

“忍界不是給你們這些弱者玩過家家的地方。”斑傲然站立,氣勢如刀“悲哀的螻蟻,即便有八個又能如何?你們——太弱了!”

“!”

“轟!”

一道金芒刺破時空,射殺而來,頓時將斑轟飛,炸落下十尾頭顱!

“嘭!嘭!嘭……”

來不及張開完整的防禦,刹那之間斑隻喚出須佐能乎的骨架護住周身,而這等防護自是無法保護周全,直讓他承受巨大衝力被轟下地麵,在地上彈飛數次方才停止。

“你這家夥……”

幾根骨架都已破折斷碎,隻餘殘缺一點粘著斑的身體,他有些狼狽的躺在土地上,雙目殺意如刀,冰冷語道。

前方,一人踏在空中,用斑自己平日那刺痛他人的眼神看著斑,說道……

“如果他們不夠,那,再加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