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推土機開始推人了……別這樣看我,我是很純潔的!這章的題目不邪惡,真的不邪惡!)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天。

當月楓再度睜開雙眼之時,看到的是木葉醫院那慘白的天花板。

怎麽回來的,其他人怎麽樣了,月楓一概不知。

他所看見的,隻是躺在自己旁邊的床位之上,臉色蒼白,帶著呼吸麵罩的藍發少女。

而渾身綁著繃帶的紅發少年,則是靠在她的病床旁邊,閉目沉睡。

於是月楓無聲的哭了出來,單手抓著額頭,抓出五道深深地痕跡。

沒有流血,甚至連痛覺都沒有,但不知為何,卻還有眼淚這種東西。

為什麽自己這個本該死去的人卻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裏,而那個本該是自己最想好好保護的妹妹,卻傷在自己的手上,奄奄一息。

月楓感覺自己呆不下去了,他沒有資格留在這裏,陪在少女的身旁。有天次陪著她,應該會比他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要更好點一點。

推開窗戶,拖著僵硬而沒有知覺的身軀,從醫院的樓上跳了下去。

微風吹動紅發少年那淩亂的紅發,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涼意,紅發的少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先是猛的抬頭看向**的藍發少女,然後才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向他的後方。

掀開的被鋪,空**的床鋪,陽光灑下,微風吹動微卷的窗簾。

少年沒有什麽驚訝,隻是吃力的爬起來,默默走去將窗戶關上,然後坐在那張冰冷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女。

火影岩。

月楓抬頭看著上麵刻著的八個頭像。

如果他的大腦還未完全死去,記憶仍沒有出錯的話,幼時他曾經信誓旦旦的跟她說,總有一天這上麵也會有他的頭像的吧,還說等他變強了之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那是的她掛著開心的微笑,和自己拉著勾。

但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卻有種很可笑的感覺。

傷害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拚了命的想保護她的自己!

月楓不想否認,正如她所說,在殺氣充斥自己的意識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自我的。

隻是那種感覺實在太冰冷,冷到他無法忍受,冷到他快發瘋。所以他躲了起來,躲在了意識的深處,然後將身體交給本能,在自己眼睜睜的情況下,一劍刺穿了她的胸膛。

如果僅僅隻是刺穿了心髒,以少女如今的體質,已經木葉的醫術,倒也不至於緊張。

但是在那同時,大量的死氣透過了羽劍,注入到了少女的體內,蠶食著她微弱的生機。

萬幸她還活著,否則月楓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怎麽樣。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很顯然不能算是活著。

你見過活著的人不會流血、不會疼麽?沒有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雖然沒有了觸覺,感覺不到冷熱。但是月楓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冰冷的、僵硬的,儼然就是一具冰封的屍體。

可是他還能動,雖然有些僵硬,雖然沒有知覺,但是意識還是可以指揮身體的。他還看得見,聽得見……

原因是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莫非自己身上的大腦和細胞並沒有完全壞死麽?

一個人死了,隻是作為整體的功能失去了,並不是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死絕了。

月楓如今雖然沒有心跳,血管之中也沒有血液,但是流動著充足的死氣,代替了血液的功能。將渾身上下的細胞活動無限的延緩了了下來,相當於整個人被冰封了一般。

所以他也不能算是徹底的死了。

介於死與生之間。

他不是沒有想過找那個死鬼老爹幫忙。如果他將自己的本命生之力拿出來,倒是真的可以讓死人複活。可惜他現在連死人都不是。體內已經被死氣充滿的他,身體已經被改造成了適應死氣的形態,現在如果給他注入生氣,不但不能營養細胞再生,還會和死氣相互蠶食,無異於直接送他上路。

而且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已經失去了大量的死氣,如今他的身體已經不如之前的靈活。如果在這麽繼續下去,月楓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會馬上便會一具連意識都沒有了的屍體。

現在的他,又有什麽資格,再陪在少女旁邊,保護著她?

或許,他們一開始,便不應該踏出這一步。

如果他沒有那強迫的一吻,少女沒有輕輕地在他耳邊說過那一句話,一切的結局,是否會有些不同?至少,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疼吧?

哎呀,真奇怪,明明都已經算是個死人了,為什麽還會感到心疼,還會流淚呢?

月楓笑著抹去了臉上那顆冰冷渾濁的水珠。

可笑,這難道不可笑麽?明明已經是一個連心都已經死去的人。

作為一個哥哥,他如今的責任,也僅僅隻是盡量讓自己活到能夠看著她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看看妹妹穿著婚紗的樣子,僅此而已吧。

從今以後,少女的一切都將與他無關吧。所有亂七八糟的莫名情感,都隨著那穿胸一劍,而切斷了吧?

“啊!月楓哥哥在那裏!”因為發現了月楓從醫院裏跑出來而緊張的到處分頭尋找的眾人,終於被同樣重傷初愈的桐乃與羽晨率先找到。

桐乃剛想馬上瞬去月楓的身邊,卻被後麵的羽晨一把拉住。

“等等,還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真的回複了神智,你才被他傷過你忘了?”羽晨一臉陰沉,顯然對之前的事情仍然耿耿於懷。

“那不是月楓哥哥故意的。而且他一定已經回來了,否則他也不會離開月流姐姐的身邊!他現在一定很難過,覺得沒有臉陪在月流姐姐身邊。所以我現在要去給月楓哥哥打氣!”單純的少女一心想著心係之人,卻並未注意到身後的羽晨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你真的要去?他有什麽好的,身邊明明已經有這麽多女人!你還……喜歡他?”低沉的語氣,冰冷的聲音。羽晨從沒有過這種不甘心的感覺,即使當初無論怎麽努力實力也總是比不上那個家夥的時候他也認了,因為他知道在他看不見得地方,月楓也在拚了命的努力。但是看著眼前這金發的少女,羽晨突然升起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當然!從小到大,桐乃都最喜歡月楓哥哥了!”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否真正明白喜歡這個詞的含義,但是她那種毫不猶豫且堅定地語氣,也可以體現月楓在她心目之中占了一個極重要的地位。

羽晨沉默了,默默地收回了手。爽快的一個轉身,淡淡的說:“你去吧,我回葉隱村了。我會去找蒼羽叔叔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真的嗎?謝謝你啊羽晨!”桐乃高興的說,甚至連大冰塊這個昵稱都忘了稱呼。

“恩,你去陪他吧。”聽到少女的語氣中沒有一絲對自己離去的挽留,羽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躍而去。粗心的少女沒有看見,他微微顫抖的雙手。

“月楓哥哥,你在這裏啊!”桐乃躍上了火影岩,看著那孤單落寞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連她也有些發堵。

月楓沒有理她,隻是默默地起身,然後張開翅膀,瞬間消失了,隻留下幾片黑羽。

“月楓哥哥,等等我!”桐乃豈能眼見他再次離開,馬上用飛雷神跟了上去。

“跟著我幹嘛?”身體開始有點不聽使喚,飛雷神的能力也無法持續,所以甩不掉桐乃的月楓索性就不跑了,一瞬身來到了自家的大宅,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家都在找你,很關心你啊!”桐乃出奇的安分,隻是默默地跟著他進了大宅。

“走。”嘶啞的聲音冷漠的響起,月楓沒有轉身,“我不用你們管。”

“那怎麽可以,大家是真的在擔心你啊!”桐乃連忙說,“靜雪姐姐本來一直在醫院陪你的,實在撐不住了才被卡卡西叔叔帶回家的,如今聽到你不見了還硬撐著起來找你呢!”

善良的少女隻是吐露靜雪對月楓的關心,卻沒有說出自己也是強忍著疼痛的事實。

她雖然繼承了漩渦家的仙人體,所受的內傷也比之其餘人要輕上不少,但也斷了幾根肋骨,還未完全恢複。剛剛連續使用飛雷神,受傷的部位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月楓沉默了一下,對於關心他的人,尤其是靜雪,他感覺虧欠了很多。明明都已經發生了那種關係,他的眼中卻還是隻有月流。而靜雪卻毫無怨言,一直在身邊陪著他,讓他很是愧疚。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更是沒有臉再見她了。

還有一個便是身後的桐乃。月楓很清楚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信賴依戀。然後就是她最信任最仰慕的自己,給了她如此重的一腳。月楓還記得,小丫頭那生死力竭的哭喊,呼喊自己不要再傷害大家……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你所熟悉的月楓哥哥。我隻是一個非死似生的怪物,隨時可能失控。你走吧,我不想再傷害你們……”

月楓真的實在不敢轉過身去。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一看到小丫頭那澄澈明亮的眼睛,便再狠不下心來。雖仍然沒有轉身,但是語氣卻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來……

雖然以前也發生過那樣的情況,但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那麽強,而且老爹在,所以很輕易地將自己製服。不能控製的力量有多可怕,他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

“怎麽會呢,月楓哥哥還是月楓哥哥啊,月流姐姐也一定不會介意……”

“不要提她!”不知道為何,現在一想起還躺在病**的妹妹,月楓就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已經死去的身體對靈魂沒有了限製,情緒被無限製的放大。月楓的心中不斷地回放著他在窗口回望的那一眼所看到的景象。

安靜的睡著的藍發少女,以及靠在旁邊的紅發少年,在陽光的揮灑下,安詳而和諧。

但是月楓有一絲安慰的同時,更多的卻是難以言喻的痛苦與嫉妒,還有深深地占有欲!

那個位置本該是我的,她也本該是我,我們本該天不怕地不怕的打破世俗,幸福快樂的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偏偏在互相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之後?為什麽最後變成他和她在一起的障礙,並不是什麽世俗,也不是父母,而是成了僵屍的他自己!

他想恨,卻不知道該恨誰。瀾汐已經死了,兜和無心跟此事也沒有直接的關係,他所能恨得隻有自己,隻有他自己。

這樣的想法不停地在月楓的腦海之中回**著,痛苦的內心失去了身軀的舒服更是的肆無忌憚,一股莫名的憤世嫉俗的殺意從他的身上彌漫出來。

“月楓哥哥!”看到月楓有再度發狂的傾向,桐乃連忙上前去抓住月楓的手。

“滾開!”月楓卻暴怒的一把甩開桐乃的手,“你們誰也不要管我!反正我現在隻是一個怪物,再沒有人願意和我在一起了!她不會,你也不會!都給我滾!”

事實上月楓也已經知道又有點想暴走了,可是無論他怎麽想冷靜下來,那樣的想法卻越發清晰起來,他隻想快點趕走桐乃,不由得爆了粗口。

“不會的!無論如何,桐乃還是最喜歡月楓哥哥了,無論什麽時候,無論怎樣!”桐乃的眼中隱有淚痕,但是眼神卻堅定無比,透著深深地依戀。

而就是這樣的依戀,更讓月楓不安和無奈,他不由自主的一把抓住了桐乃的手,將他扯到自己的懷裏,恨聲說:“你會喜歡一個怪物,我現在就看看你有多喜歡!”

他一隻手抓住桐乃的手,另一隻手抓住她連衣裙的領口,猛的向下一扯!

“呀!月楓哥哥,你……不要,別這樣!”桐乃不由得慌了。

“唔。”不安的扭動著雪白細嫩的肉體,少女含羞帶怯的慌亂表情,以及那輕靈動聽的哀鳴聲。

本來隻是想將她嚇跑的月楓實在高估了他此刻這種狀態的自製力,雖然身體已經死去,但是這樣刻在肉體深處的本能卻並未磨滅。

在桐乃慌亂不安的眼神中,月楓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將她壓到在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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