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了些早點,我給周源打了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要是不在家我不就白跑一趟了嘛。

“我在家的,你來吧。”周源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跟沒睡醒一樣。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氣得我牙癢癢,待都會去他家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話雖這麽說,我還是在路邊早點攤,打包了豆漿油條給他。

“來就來唄,帶什麽吃的啊?”周源這小子毫不客氣的接過我手上的早點,嬉笑著說道,兩眼間卻是深深地疲憊之色。

我也沒客氣,直接坐到沙發上和周源聊起天來,東扯扯西扯扯的。

這家夥一聽我辭職了,立馬來了精神。非要讓我和他一起去一家公司麵試,他早就打探好了,五險一金,待遇非常好。

“先別說我了,你最近咋樣?”我說道。

“找工作唄,說真的,你真不考慮聯康啊?這家公司福利很好的,門檻還不高。”

“我去!你小子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我意思是最近那玩意兒有沒有纏你。”我沒好氣的說道,目光轉到周源脖子上的鍾馗玉佩。這玩意兒看著也不便宜,應該有點用處吧。

一聽我這話,他臉立馬垮下來了,表情很難看:“甭提了,我要被那玩意給折磨死了。每天晚上都來,根本就不讓人活啊。”小結巴的語氣很急,表情也變得暴躁擰巴起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那玩意兒怎麽還盯著周源啊?都這麽長時間,總該找到個替死鬼了吧。

“先別慌,跟我說說啥情況。”我拍了拍他背,開口說道。我先了解下情況,然後才好告訴老李。這都那麽長時間了,找替死鬼的那好朋友竟然還沒走,鐵定要找老李幫下忙。

周源跟我說,之前那纏著他的光團就沒有消失過,而且還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現在他每晚睡覺,都要夢到那個透著邪乎勁兒的光團。裏頭像有人在喊他一樣,叫他過去給他看一樣好東西。

有時候,周源迷迷糊糊的跑過去,頭剛探進去,光團就立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麻繩,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直到小結巴以為自己被勒死了,他才會滿身大汗的從夢中驚醒。

“張岩你知道不,每天晚上睡覺我都以為要死了。現在一到晚上就害怕

的睡不著,也睡不好。我他娘都快瘋了!”

周源揪住頭發,表情變得痛苦起來,“有幾次從夢裏醒來,我都有自殺的想法了。”

“要不是想到我爸我媽,我真的很像從樓上跳下去。”周源慢慢的鬆開手,神情疲倦又無奈。

我想這些話他不敢跟他爸媽說,隻能跟我講講。要不然周爸周媽肯定會擔心急火,甚至會一步不離的陪著他。

“小結巴,這事你為啥不早點打電話告訴我啊?”我看到周源疲倦的樣子,心裏非常難受。

我也嚐過被髒東西纏著,整宿整宿繃著神經不敢睡覺的滋味。心裏恐慌害怕,精神和身體都累的吃不消。

這種感受真的非常痛苦!很容易神經衰弱和抑鬱。

周源沒抬頭,悶悶的說:告訴你也沒用啊,醫生說我心理有問題,需要去看身心障礙科的醫生。可我自己清楚,我不是精神有問題,去精神病院除了浪費錢也沒啥用。

我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徑直走向陽台,掏出手機撥了老李的號碼。

“瓜娃,又咋了?”還沒響幾聲,老李就接通了。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想來老李也猜到了我打電話的原因是關於那些事情的。

我沒有矯情的先客套幾句,直接開門見山,將周源現在的情況給老李說一遍。

“那玩意兒還纏著他?”老李語氣有些驚訝。

我也驚訝啊,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走。真不知道小結巴這幾個月是怎麽熬過來的。換做我就算沒死,估計也離嗝屁不遠了!

“你帶他去找富貴,叫富貴帶他去找個過陰人走陰試試。”老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有用嗎?”我有些不確定。

“甭管有用沒用的,帶過去才知道。”老李似乎對我的質疑有點不滿,“我還有事,先掛電話了啊。”

嘟嘟嘟......

看著閃爍的屏幕,我有點想罵人。你有個屁事啊?這個點肯定燒完屍了,還不是趕著去喝酒。

不過老李最近好像真的在忙什麽事。在老家,店老板和他的通話內容透露出了一些情況。似乎在查那個挖人肉的事情。

走回客廳,我衝周源說道:“小結巴,你換身出門的衣服。我帶你去找個高人看看。”

這小子還穿著睡衣呢,估計都好幾天沒換了。衣服上沾滿了不知道是啥玩意兒的汙漬。

“高人?那高人能解決我的問題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畢竟這玩意兒難纏到連老李都沒法子。也沒和周源多說什麽,叫他麻溜收拾幹淨了跟我出去。

“張岩,你倒是跟我說說啊。”路上,周源一直在問東問西。問我到哪啊,去見啥高人之類的。

我隻是說去臨頓路,過陰人什麽的都沒詳細跟他講。這些東西最忌諱知道個半吊子。要麽懂,要麽完全不懂,半懂不懂的很容易出事。周源知道的越少越好。

被周源煩了一路,終於到了“白事一條龍”。

走進一瞧,店裏隻有店老板一個人。每次來店裏都隻有他一個人。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店老板是不是開著這個店做幌子,掛羊頭賣狗肉啊?

“富貴叔。”我叫了一聲。

“嘿嘿,小子給我帶生意來了啊。”店老板走上前招呼我,眼睛卻是打量著我身邊的小結巴。

我點點頭,說能不能幫忙找個過陰人,幫我朋友看看。

“倒是有一個比較厲害的。但他暫時不在市裏,有事出去了。”店老板搖搖頭,“沒有兩個月他是回不來的。”

聽到這話我立馬急了,說:“富貴叔,能不能催催他讓先回來一趟。我這發小被那玩意兒給纏上了,人命關天的事。”

店老板瞥了周源一眼,一句話沒說就轉了身,徑直向內屋走去。

這時周源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他怎麽總是盯著我看啊,不會是騙錢的吧。

我急忙擺擺手,說店老板懂得很多。說不定就能解決你身上的麻煩,你小子得尊敬點。

周源不以為意,不過也沒說什麽。

沒過一會兒店老板從內屋裏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木盒子。

“這是什麽?”我問。

“黃符。”店老板頭也不抬的說道,動手將木盒子打開。

啥玩意兒?黃符,你他娘的在逗我吧。我吃驚的差點叫出聲來。這東西能幹什麽,一張小黃紙而已。

“驅邪的,你小子怎麽跟婆娘一樣,一點見識都沒有。”店老板沒好氣的哼哼道,表情很是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