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寒意,硬生生把我給凍醒了!

我打了個哆嗦,半眯著眼抬頭看了一下。隨後驚得人都清醒了不少。

隻見天色已經全黑,大巴車正靜靜的停在黑暗中沒有開動。車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冬日的寒風呼呼的吹進車內,凍得我鼻涕都淌了出來。

而整個大巴車內空****的沒有乘客,甚至就連司機師傅,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隻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艸,坐過頭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司機師傅沒叫我,大巴車直接開到了終點站。

看了下時間是晚上六點半。而我三點零幾分上的車,到女子監獄的路程也就一個小時不到。四點左右到地方,時間抓緊點也來得及探視劉愛琴。可現在他娘的都六點半了,早就過了可以探監的時間段。

等等……這裏也不像是到了終點站啊!

四周烏漆墨黑一片,擺明了就是荒郊野嶺。就算是城鄉公交,再小再破的停車站起碼也有點亮光吧?

而且大巴的車門也開的筆挺,幾盞昏暗的小黃燈也亮著。壓根就不知道到站的情況。況且就算我錯過了女子監獄,到終點站司機師傅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著我一個人在車裏睡覺。

搞不清楚什麽情況,讓我心裏有些恐慌!

我知道這輛車是黑車。可他娘的該不會還從事其他違法活動吧?

我看過一個新聞,有的黑車將乘客載到一個偏僻的地兒,然後獅子大開口要多少多少錢。說得好聽點是經濟糾紛,說難聽點就是赤.裸裸的搶劫。

特別是像我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遇到這種情況,隻得乖乖掏錢。回頭還沒地兒說理去。

就在我緊張兮兮的朝車窗外看時,車門外伸進了一腦袋,“小兄弟醒了啊,下來透透氣。”

我一看是黑車司機,心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師傅,這啥情況啊。車子咋停這鬼地方了?”

“拋錨咧,正找人來修呢。狗日的這個點還不來。”

司機師傅尷尬的解釋道,“喏,他們嫌車裏悶得

慌都在外頭透氣。見你睡著就沒叫你。”

我循著他的目光朝一旁看去,果然看到有幾名乘客站在那邊。因為天色太暗,眼神不要壓根注意不到。

這下我才鬆了口氣,放心的走下了大巴。

自己點了根煙,隨手又遞了根煙給司機:“師傅你咋稱呼啊?”

“我姓黃,黃飛鴻的黃。”黃師傅口音很怪,我愣是給聽成了是黃輝鴻的黃。好像是福建那邊的鄉音,又夾雜著這裏的土話音的普通話。

“黃師傅,你老家在胡建吧。”

我笑著打趣了聲,心情放鬆不少。

然後我又問了他女子監獄大概還有多遠,車子拋錨有多久了,為啥到這個點還沒解決?

黃師傅雖然是開黑車的,但人還不錯。見我發問,先是一個勁的給我賠禮道歉,還說車費啥的都會退給我們。

隨後他才跟我說,這裏已經遠離市區,幾乎已經在山溝溝裏了。離監獄大概還有七八公裏路。

不過他還提醒我,監獄四周跟這差不多偏僻,壓根就找不到吃飯睡覺的地。最好是等車修好,他會給我放到離監獄不太遠的鄉鎮上,再鎮上睡上一晚,等明天叫個摩的就能過去。

至於為啥耽擱到現在,他倒是一個字都沒提。

我想了一下也反應過來,黃師傅開得是黑車,不可能通過客運公司、交警這種正規途徑尋求幫助,不然扣車罰錢是小事,嚴重的還得被拘留上一段時間。所以他叫來修的人,估計就是朋友啥的。這才耽擱到現在。

我晚飯還沒吃,現在又冷又餓的。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啥用,要早點離開這鬼地方才好。

也不知道這輛大巴走的是啥路線,連路麵都不是柏油路。而是水泥澆的馬路,大巴孤零零的停在路邊。連過往的車子都沒,不然說不定還能搭個便車。

我嘴裏叼著煙,圍著大巴轉了起來。

這輛大巴看起來也沒那麽破舊,跟其他普通客車差不多,咋說拋錨就拋錨了呢?還偏偏是在這種幾乎荒無人煙的地方。

想了想,

我拉開褲子拉鏈,對著大巴輪胎準備尿上一泡童子尿。

剩下的幾名乘客裏有女的,不過離我有點距離而且天色又黑,所以我也沒啥好顧忌。敞開了就一陣嘩啦啦的放水聲。

黃師傅就在我身邊,見我朝輪胎尿尿也沒阻止我。

等我尿完才笑嗬嗬的說:“小兄弟還沒睡過女人哈。”這話說的我老臉一紅,這麽大歲數還能尿出童子尿,確實挺尷尬的。

不過從他這話,我也知道這位黃師傅多多少少懂一些這方麵的事情。

畢竟幹他們這行的,忌諱也很多。特別是跑長途的,常常會碰到稀奇古怪的幺蛾子。

為什麽這麽說呢?

還不是路上出車禍、慘死的人太多了。

隻要是出了人命的車禍,基本上現場都很慘烈。壓碎個腦袋,撞破了肚子這些還是小兒科。有車流量大的地方撞死個人,等交警發現去收屍,基本上就剩張人皮了。上頭不知道過了多少車子。最後還得用鐵鍬一點點鏟走。

所以仔細一想,誰知道你車子到底有沒有壓過人?薄薄的一張人皮開過去壓根就沒感覺。

既然黃師傅說了沒用,我也沒再班門弄斧。

畢竟我一個行外人,這方麵肯定沒他知道的清楚。老老實實等修車的來就是了。

又抽了好幾根煙,修車的還沒見人影。我耐不住跟司機扯了起來:“黃師傅,這裏雖然偏,可修了路肯定是有人走啊。咋會那麽久都看不見一輛車?”

借著大巴內昏暗的燈光,我明顯看到黃師傅手抖了一下。隨後才放低了聲音,衝我說道:“小兄弟是明白人,我也不唬你。這條路以前經常出車禍。走的人就少咯。”

怪不得有黑車市場。走這條路的車子少,但還是有人要經過。比如我要去女子監獄可客運站沒有班次……這才養得活像黃師傅這樣的生意人。

“小兄弟,大晚上的咱們不說這個哈。”黃師傅嘿嘿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有些莫名的不舒服。除了我們幾個乘客外,好像還有人在這裏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