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小人形狀的幹屍躺在駕駛位上,全身幹癟,兩條腿又細又長,兩條胳膊交叉擺在胸前,指甲非常的長,披頭散發的,幹枯的臉皮包骨頭,眼睛凸出來,非常的詭異恐怖。

“咕嚕。”我吞了口口水。

這是什麽東西?玩偶嗎?我是沒有見過玩偶大小的幹屍。我眼睛死死盯著幹屍,小心髒快速的跳動,胸口壓住一塊大石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滋滋~~

胸口處突然一熱,大石頭消失一般,“呼”我喘了口氣,輕鬆了許多。

“岩岩,怎麽了?”老媽輕聲叫道。

“哦,車子已經修好了。”我反應過來的說道。不甘心的向駕駛位又看了一下,哪有什麽玩偶幹屍。

我呆呆坐到老媽旁邊,眼睛看向窗外。二叔探頭在後備箱裏,不知道在倒弄什麽。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我思考著。毫無疑問,我看到了髒東西。我伸手塞進衣服裏,摸到小木牌,滾燙的,放在手裏很舒服。剛才將我從古怪下解救下來的就是佛牌吧。人緣鳥有辟邪的功效?我有些詫異。

“咣!當!”車子突然劇烈晃動一下。

我大驚,探頭出去張望,是後備箱造成晃動的。

“沒事了,可以走了。”二叔看向我說道,他一隻手將後備箱給蓋上。

車子繼續向前開。這下我一點睡意都沒有,睜大眼睛豎起耳朵注意四周的動靜。不能再出現什麽幺蛾子了。

剛才的玩偶幹屍大概是荒山野嶺的孤魂吧。我腦補了一下,玩偶幹屍或許是未出生的怨靈。一孕婦在這附近出車禍死了,孩子未出世也死了,成為了怨靈。

不過咱跟它無冤無仇的,應該不會有啥事。我又想到在醫院裏看到的那個‘小孩’,不會真被泰國阿讚給做成佛牌了吧。

兩小時過後,我們終於到了。而現在已經快兩點了,在路上兩次耽擱花費了不少時間。

二爺爺還沒睡,在客廳裏等我們。簡單的說了幾句,我就鑽進臥室裏準備睡覺,此時最需要的是一張軟綿綿溫暖的大床。

脫下衣服鑽進被子裏,一分鍾不到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才醒來,還是被人叫醒的,否則我還能再睡兩小時。

當我感受到胳膊的搖晃,耳邊響起甜美的聲音,“哥,起床了。”我立馬就想到是誰了。三四年沒見過麵的堂妹張菀。

“嘿嘿,小豌豆,個子長了不少啊。”我笑道,高興的看著眼前紮著馬尾的大姑娘。 幾年沒見,小豌豆樣子沒變多少,就是長高許多。快追上我這個一米七多一點的矮個子了。

“哼哼,當然。哥快起床吃飯,都等你呢。”小豌豆不滿的說道,兩邊粉紅的小酒窩鼓了鼓,好不可愛。

“我總要穿衣服的吧。”我無奈的攤了攤雙手。

即便三四年沒見,我和小豌豆之間的感情也沒淡。嘿,不枉我幫她背了那麽多次鍋,教訓那麽多小學生。小時候的小豌豆非常調皮,一惹禍二嬸肯定要罵她,這時候她立馬就向我求助。看著那雙委屈祈求的大眼睛,我隻得硬著頭皮說:“二嬸,不要怪張菀了,是我帶她去的。”天曉得我背了多少次鍋。

一大家都已經坐在飯桌上,二爺爺二奶奶、二叔二嬸、老爸老媽,看架勢都在等我。

我急忙拉著小豌豆就坐上去。

“小岩你都快二十三了,還這麽毛躁。”二爺爺不滿的說道。而我隻能尷尬的附和說是。

吃完飯,我被小豌豆拉出去玩。說好久沒回老家,要好好回顧一下。

當我們走到一件破舊的屋子前,小豌豆停下來說道:“哥,你還記得這裏嗎?”

“當然記得。”我翻了翻白眼說道。這件屋子正是小豌豆在裏麵中邪的地方。當時可把我們一大家給嚇壞了。看著臉色慘白汗珠哧溜哧溜往外淌的小豌豆,我們的心都給提起來,生怕有什麽事。不過好在第二天就沒事了。

我們也就全當感冒發燒。雖然之後小豌豆跟我說看到送喪隊伍,讓我意識到不是那麽簡單。但這話我也不能說出口的。

老屋依舊破爛不堪,木窗上的白紙早就被風吹雨打給弄掉了,隻剩下

個木架子。被風刮得有些晃動,發出拖音很長的‘嘎吱’聲。

“走吧,我帶你上街。”我搖搖頭說道。看著老屋我有些發迷,突然有種心悸的感覺。

小豌豆低頭沒說話,跟著我向前走。

沒走幾步,我發覺到了不對勁,說道:“小豌豆,你咋了?”

“哥,剛才我又看到他了……”小豌豆輕聲說道,眼睛畏畏縮縮的看著我。

“他?誰啊。”我問道。剛才不就隻有那間老屋嗎?我草,難道不會又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看到穿著壽衣的人嗎?”小豌豆說道。

我點點頭。

“其實我沒跟你說全。”小豌豆此時全是像個做錯壞事的小孩一樣,眼神吐露出恐懼。

我說什麽事,跟我說清楚。隨後小豌豆就告訴了我當年她有意隱瞞的部分。

聽完,我的心直接啪嗒一聲沉下去。他奶奶的,當時怎麽不說出來啊。現在好了,鬼大爺找上門來了。

“我不好意思說啊。”小豌豆埋怨似的說道。

也對,當時她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一個鬼大爺說等你十八歲後來娶你,小豌豆當時不僅害怕,還有害羞吧。

原來當年小豌豆不僅僅是看到了送喪的隊伍,隊伍裏麵還有一個人冒出來,跟她說:“十八歲來娶你。”

剛才小豌豆跟我看老屋的時候,她突然看到破爛的木門前站著一個‘人’,正是十多年前跟她說要娶她的玩意。

算起來今年我二十三,小豌豆比我小四歲,按照虛歲算已經十九了。所以她也並未往心裏去,可現在又見到了那人,那所謂的十八很有可能是說的是周歲。而張菀生日小,前段時間剛過十八周歲的生日……

他娘的,這事也太詭異了。都那麽多年過去了還在等,不去投胎等個屁啊。

“這麽多年過去,我以為快忘幹淨了。哥,你說我該怎麽辦呀?”小豌豆哭著臉說道。

這麽辦?

那鬼大爺真敢來娶你,老子非得把他腦漿打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