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開著車一溜煙走了。我和小碗豆走在後麵,得到馬路上才能打到車。

如果放平時,老家這邊肯定是打不到車的。但是現在是過年,就另當別論了。你往馬路上一站,不一會兒就有一輛麵包車或者小轎車停在你麵前,問你到哪。當然,這些都是黑車了,司機師傅過年賺下外快而已。

鄉下怎麽可能有出租車的。

“哥……”小豌豆叫道,聲音就跟蚊子哼一樣。

“怎麽了?”我疑惑的說道。

小豌豆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我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昨晚發生了什麽嗎?”我問道。現在想想早上去叫她的時候就不對勁了,黑眼圈這麽重,記得昨晚她房間熄燈很早的。

“嗯,昨晚我睡覺的時候,有、有人……摸我。”小豌豆低聲說道,依舊跟蚊子哼似的。

摸你?我一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摸你哪了?”

“哎我艸!”

我吃痛的叫了一聲,小豌豆重重踩了我一腳。

看到小豌豆通紅的臉,我立即明白過來。隨後非常震驚,什麽東西啊這是。竟然來欺負我妹妹。

“昨晚我睡得好好的……就,就,就感覺有一雙手摸我。”

“是做夢嗎?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問道,語氣很是煩躁,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被鬼撓一下可不是說著玩的。

“應該是做夢。可……可那感覺太真實了。”小豌豆臉越來越紅了,聲音最後都聽不到了,眼睛裏又有淚水在打轉。

“是做夢。你不要多想。身體沒啥事就行。”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艸他娘的,還是一個色鬼。竟然趁我妹妹睡覺來欺負她。剛才我問了一句摸哪了,小豌豆直接暴跳起來,足以說明問題。

我們在路邊找了輛小麵包車,就往墓地去趕。

“你們是去上墳的嗎?今早去上墳的人還真多。”司機師傅熱情的說道。

我淡淡的回複一句,然後

就皺著眉思考問題。心裏越想越火,他生前是不是一頭畜生啊,竟敢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小豌豆,這事你不要慌張,哥給你解決。”我握著小豌豆的手說道,語氣很篤定。

我很清楚昨晚心裏憋得那口氣,就是憋屈,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遇到幺蛾子隻能求助老李店老板,鬼奶奶還因為救我去了地府。現在妹妹還被一個鬼魂給欺負了!

很快,我們到了墓地。二叔他們在門口等我,匯合後我們就一道往老太他們的‘住宅’走去。

燒完紙錢貢品,二爺爺突然雙膝一彎,跪到了地上,聲音很清脆。

“爸媽,不肖子孫來看您們了。”聲音有些哽咽。

看到這一幕,我眼睛不禁幹澀起來,想哭。以前老太他們照顧我的點點回憶再次浮現眼前。我偷偷抹了一把淚水,也跪到地上,默不作聲的磕了三個頭。

鬧了這麽一出,我們情緒都有些悲傷。不過在這片墓地裏,哪一家不都是有紅著眼睛的。

依舊我和小豌豆自己坐車回家。我叫小豌豆在路邊等我,我去打個電話。

當然是店老板的,電話一接通,我直接說道:“富貴叔你在哪?”心裏有股火往上直竄。想叫店老板直接來鄉下,然後給那勞什子的陰倌一個教訓。

“市裏啊,咋了?你堂妹出事了?”店老板的聲音很優哉遊哉的。

我陰沉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跟店老板說了。

“我現在沒有時間去啊,至少得大年初三。這樣吧,你先別急。你弄點黑狗血,撒在你堂妹房間門口、窗子上。再盛一小碗放在床底下。應該可以克製陰倌一段時間。”店老板在那頭說道。

剛開始聽到他說沒時間,我立馬就急了。不過我現在依舊很不爽,說道:“黑狗血?我到哪去弄黑狗血。再說這法子行嗎?陰倌又不是僵屍。”

很多僵屍片裏倒是演過用黑狗血來製服僵屍的。一大盆紅得發黑的黑狗血,劈頭蓋臉的潑到僵屍身上,然後僵屍搖晃幾下就倒地了。可

現在是鬼魂啊,還是半個鬼差。

“法子肯定有用的,他陰倌不就是鬼差的一個狗腿嗎?”店老板不屑的說道。如同當時陰倌在我身後的冷哼聲一般。

還不待我質疑,店老板又說道:“沒有黑狗血,你拿些公雞血來取代吧。過兩天,我去你那解決掉。”

說完就給掛了電話。看著閃爍的屏幕,我一陣無奈。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公雞血是吧,這個我倒是可以弄到。去菜市場賣雞的地方可以弄到。

“不就是一狗腿嗎?”我輕聲道。店老板說這話時倒是霸氣,有沒有想到過我能不能解決啊。

“嘿,小豌豆,在看什麽啊?”我伸手在小豌豆麵前晃了晃,故意用調戲的語氣。

“你啊。”

一道陌生而冰冷的聲音。

我猛地一驚,伸手拍了拍小豌豆的臉,說道:“張菀,你咋了?”這次我喊名字了。

“哥,你幹什麽啊?”小豌豆不滿嘟了嘟嘴。

“沒什麽,我們先去街上吧。”我搖搖頭說道。心裏送了口氣,決定現在就去弄公雞血。

乘車上街,我拉著小豌豆直奔菜市。找到雞市場,水泥台上全是一個個鐵籠子,販賣的雞都在裏麵,耷拉個腦袋。

我尋找了好一會,挑了個看起來雄壯的公雞,操著一口土話對老板說道:“就要這隻了。麻煩你幫我‘大浪’的時候給我把公雞血留下來。”

‘大浪’是我們這邊的土話,意思就是殺雞。

“好的,交給鐵疙瘩處理就行了。雞血可比鴨血好吃多的。”老板爽朗的笑了聲,以為我是要吃雞血。然後把擰著公雞走到旁邊的小房子裏,殺雞的機器就在裏麵。

不一會兒老板就出來了,一手擰著裝雞的塑料袋,一手拿著盛公雞血的塑料盒。

“哥,我媽說這裏的雞血不幹淨,不能吃的。”走出菜市場的路上,小豌豆對我說道,不理解我為啥要雞血。

這又不是給你吃的,給你辟邪用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