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死跟我可沒什麽關係?”我結結巴巴的說道,瞪大眼睛看著鏡子裏的人妖。

此時她比剛才看到的還要猙獰恐怖,不僅僅隻是身體變成皮包骨頭,就是她的臉也變了,臉上全是血,猩紅的肉**在外麵,眼睛珠裏充斥著鮮血。

“嗚,嗚滋……”

人妖張著嘴,雪白的牙齒上也沾滿了鮮血,兩排牙齒顫抖的非常厲害,如她此時的身體一樣。

“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你你去找誰去?別來煩我!”我快速的說道,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地麵全是水,我踉蹌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身體。隨即我衣服都不穿,直接扭頭就跑。

“救我!救我~~~~~~~”無比淒厲的慘叫聲從我背後傳來,光聽聲音就知道聲音的主人處境極其的痛苦。

我身體猛地一頓,抓著門柄的手停了下來,轉頭向後看去。

嘩嘩~~嘩嘩~~隻有水流聲,濺在地上嘩嘩的響著。

我麵前的鏡子也完好如初,上麵那有什麽蜘蛛網裂痕,也沒有喪屍般的人妖。

“救我?”我呆呆的想著人妖最後對我說的話。她竟然在跟我求救,我有些不明白,她不是已經中了降頭死了嘛……等等,會不會和斷頭司機一樣?店老板就說過死在降頭師手裏的亡魂,死了也難安息。說是什麽降頭師的手段,死在他們手裏要麽魂被捉走製作成邪物,要麽死後不得超生。

“要不,讓富貴叔再念一次那地藏經。”我嘴上念叨著。

隨即我想起人妖的亡魂出現的地方是在浴室,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急忙抓起衣服往身上套,也不顧身上全是水。他娘咧小爺我還是童子身呢,被一個人妖給看了遍!

我哼哼一聲,用左手抓了一下右手腕,突然間感覺很癢。低頭一看,上麵有個小紅包,大概什麽時候被蟲子咬了一下吧。

出去後,看到店老板正托著爛醉如泥的狗叔往臥室裏走去。雖然店老板也一臉酒氣,不過看他眼睛,顯然是非

常清醒的。

我坐在桌子旁抽起煙來,心裏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惆悵。那種自己是個災星的感覺又來了。其實來泰國,我不怎麽擔心疾降,反正那玩意有清神水就行,二叔和店老板都說是小問題,煩一煩又會怎麽樣,我又不會掉肉。主要還是為了散散心!

從我去年進場裏當了燒屍工後,基本上就幺蛾子不斷。我在場裏也好,不再場裏也好,它們都會找上門來。或者我找上它們,小結巴有難我不可能不去救吧。還有上次老李的求助電話,把我牽扯到三個泰國佬破事裏麵,莫名其妙就中了降頭。現在到了泰國別說散心了,能保證小命不交代在這就算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上蒼了……

我長長歎了口氣,吐出一股煙圈來,辛辣的煙味充斥著口腔鼻腔中,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其實我心裏就是憋了一口氣,從回老家過年就有苗頭了。老子是不是天生就好欺負啊!什麽妖魔鬼怪都來找我!怎麽不見那些鬼玩意去惹老李、富貴叔?富貴叔更牛,能直接把它們當成商品給買咯。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臥室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店老板從裏麵走了出來,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我立即說道:“富貴叔,剛才那人妖來找我了。”不管怎麽樣,眼前的幺蛾子還是必須要處理的。

店老板挑了挑眉毛,說道:“找你?跟你說了啥東西,還是找你救他?”

我心裏有點驚訝,這奸商還真是一猜就準,嘴上回道: “讓我救他,大概和上次一樣。”

“救個屁,活該他!”店老板沒好氣的冷哼道。他一把抽出板凳,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不救似乎不太好吧?雖然他搶了我佛牌,還害得我差點被車撞,在我洗澡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嚇唬我……咦,這麽一說,他好像確實該死。隻不過有一點很重要,不把他超度,一直纏著我怎麽辦?這點才是關鍵啊,要不然我管他死活。

店老板不在乎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怕他找你?他就是嚇唬嚇唬你

,你還真慫了?”

我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反駁。店老板念《地藏菩薩本願經》也很費力。上次我看他超度斷頭司機,整個人都虛了,走路都走不穩。

“放心吧,等事情都結束,他就可以走了。”店老板拍了拍我肩膀上說道。隨後他將煙頭扔到地上,用力踩了幾下,嘴裏小聲念叨著什麽,不過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早些睡吧,明天估計又得忙活。”店老板對我說道,站起來慢悠悠的向浴室走去。

我摸了摸後腦勺,也站起來走向樓梯。一天都在奔波,晚上還被趕鴨子上架當了一次背屍工。我全身精神都給耗完了,隻要現在給我一張床,我保證能睡的比豬還香。

停在房間門口,我不自主向右邊看去,現在那小鬼應該不在家裏吧?古曼童雖然讓亡魂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並且能變本加厲的作妖。但也有很大的限製。裏麵的靈無法脫離古曼童的塑像或佛牌。今天那小鬼又跑回來,也是因為狗嬸偷偷回來的緣故。

進屋之後,我首先檢查這十來平方的小房間,確定這房間裏沒啥異常。之後我又把窗子給關牢,房門給反鎖起來。這樣就不可能再有人在我睡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進來了。

有時候人要比那些好朋友陰險許多。想到昨晚有一把鋒利的剪刀架在脖子上,我心裏就是一陣哆嗦。幸虧狗嬸沒有手抖。否則我在睡夢中就嗝屁了都。

“小木牌,這些天對不住你了。是我疏忽大意。”我握著佛牌說道,光滑溫潤的手感讓我很是安心。

我知道自己說這話很幼稚,但不知怎麽的,我就想正兒八經的和它道個歉。我大概猜到它肯定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人緣鳥,但也不準備再去找店老板問到底。管它是陰牌還是正牌,反正它就是我的!

想著想著我就進入了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的我咬了咬牙,突然感受到右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

我隨意用左手一摸,感覺上頭鼓起了一個大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