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術以下降手法不同,分門別類有好多種。但以目的而論隻有兩種,一種是生降,一種為死降。

顧名思義,生降是給人留一條活路。譬如我之前所中的疾降,雖然感冒發燒不斷,但不會立馬要了你的小命。還有一些癡情怨侶比較鍾愛的愛情降等等,都屬於這一類。而死降則更為歹毒,對你下降就是為了要你命。譬如我現在所中的針降、店老板之前所中的邪蟲降,一旦發作起來受降者常常會痛不欲生,最後死狀也會非常淒慘可怖!

店老板跟我說是死降時,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隨後感覺這個降頭我似乎有些耳熟。記得之前看過一部專門講利用降頭術害人的泰國電影,裏麵似乎有個片段,那人中了降頭後渾身皮肉裏麵都有鐵鉤子鑽出來,連眼睛裏都有。雖然最後找了其他阿讚師父幫忙,可他還是死了。而且死狀極其之恐怖淒慘!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要我真落得這麽個痛苦的死法,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刀來的痛快呢!

正提心吊膽著呢,店老板默不作聲的站起來,朝門外走去。沒等我扯嗓子幹嚎幾聲,他便提溜著一個小箱子進來,上麵的泰文我看不懂,但看那個鮮豔的紅十字我便知道這是個家用藥箱。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啥時候中的降頭。知道不太平還不提防著點?”店老板拎著藥箱往我**一擺,嘴裏數落我道。

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不樂意了,開口回道:“這兩天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就差陪你一起蹲茅坑了。你問我,我特麽問誰去啊?”

店老板翻了翻白眼,打開藥箱掏出了一卷紗布。剪出一截後,抬起我胳膊就往肉瘤靠心髒邊用力一係。就怎麽簡單的動作,還是疼得我哭爹喊娘的,眼淚鼻涕一個勁的滾出來。見狀,店老板冷笑道:“你要實在想不出來,這降頭也緩解不了。你就等著身上多出十幾個血窟窿吧。”

哎喲我去,我都這幅慘樣了,你不嚇唬我能死啊!

不過我心裏也知道店老板所言非虛,身上其他部位的小紅包又開始刺撓了,真找不到我受降時的

降,估計這些小紅包還會一直不停的長大,最後慢慢變成手腕上肉瘤一樣的東西。

真到了那個時候,也不需要富貴叔做啥了。隻求他給我來個痛快,免得死之前還要白白受那罪。

“想想你有沒碰過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下‘降’不一定要接觸降頭師,蟲子咬一口,針紮一下,被人吐了口唾沫都有可能。”店老板一邊手裏忙活,一邊衝我說道。

聽得我是一陣無語,我特麽到底幹啥壞事了別人要吐我口水?

再說真有人衝我吐口水或者被針紮的話,我倒肯定能記住。可泰國這邊天氣那麽熱,蚊蟲那麽多。我來這後都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這事怎麽可能記得住?

“如果是被蟲子咬的話,是不是就在我胳膊上?”我想了下便開口問道。如果叮咬的部位就在我右邊胳膊,那範圍還能再縮小一些。

然而店老板搖了搖頭:“這個不定,隨便那都有可能。你別看現在成肉瘤的就這一塊,等到明早你全身都得這樣。”

媽呀,還真是這樣!遍布我全身的小紅點,還有眼睛裏的血點,都特麽的會變大啊。我嘴角一陣**,感覺很糟糕,非常的糟糕……別說是鐵鉤子了,就算是根細針從我眼睛裏、皮肉裏鑽出來,我受不了啊。

“你清神水呢?”店老板突然問道。他剛才在自己包裏搗騰了半天,在找什麽東西,不過看樣子並沒有找到。

“包裏,最裏層的皮夾。”我隨口說著。腦子裏不斷有各種畫麵閃過。下降頭不是請客吃飯,就算做的再隱秘,就算是用蟲子咬了我一口,那肯定也和普通情況有所區別。

昨天在狗叔家裏的時候,我確實被蚊子咬了幾個包,但和平常蚊子叮咬差不多,沒啥異常的。

出門後我跟老李去了趟掛著羊頭賣狗肉的酒吧,在那之前應該沒有可能。如果那時有人給我下降,養屍蟲的阿讚師父肯定能看出來。憑他跟富貴叔的友好關係,自然不會知道了也不告訴咱。

會不會是在公交車撞到人妖時,有人趁著混亂給我下的降頭?可仔細想想也不太可能,一路上我都沒睡著

,身邊也沒奇怪的人和事情。人妖抬頭瞪我時,我都站的遠遠的。還有去那賓館背情.夫的屍體下樓,似乎一切也都蠻正常的……反正我絞盡了腦汁,還是想不出來究竟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中的降頭!

“我艸,痛啊~~~~~”我扯開嗓子幹嚎起來,強烈的劇痛讓我無法繼續思考下去。不知道啥時候富貴叔又拿了一截紗布裹住了肉瘤靠手那邊,這樣一前一後把中間的肉瘤給凸顯了出來。

隨後他擰開清神水,就往肉瘤上倒。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反而是冰冰涼涼的感覺,那劇痛感也隨之消退了不少。

“這清神水對針降還管用啊?”我有些驚訝的嘀咕道。

大半瓶清神水倒完後,我感覺好受了許多。不過心裏著實有些心疼。

這一個來月,我用清神水緩解疾降時都很節省,一點一滴的抹,原本還剩下了大半瓶呢。這下可好,全給店老板豪氣的揮霍了個幹淨。

可能是聽到我小聲嘀咕,店老板嘿笑一聲道:“這東西就幫你緩解一下,再給你動個刀,眼下這肉瘤便沒啥問題咧。”

我心頭又是一哆嗦,被這話給嚇到了。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店老板就往我嘴裏塞了兩片止痛藥,我毫不猶豫嚼碎了吞下去。之後他又依次從藥箱裏掏出了鋒利刀片、酒精燈、消毒藥水等一連串可怕的東西。

我眼皮一陣狂跳,扭過頭不去看。反正再痛也痛不過這針降,劃上一刀又能咋地?

然而下一秒,我渾身都忍不住抽搐起來。劃上一道小口子倒沒什麽,可要命的是劃到了那肉瘤上。吃下去的止痛藥根本不管用,就算是給我上醫藥麻醉劑我估計都得痛醒過來。鑽心的痛,痛的我嗓子都嘶啞了,想嚎都嚎不出來,隻能如同野獸般發出“謔謔”的喘息聲。

一瞬間,我全身都汗濕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昏過去然後痛醒過來,反正我眼前黑了好幾下。

意識恍恍惚惚中,我似乎看到了富貴叔拿刀片劃在了又紅又腫的肉瘤上。然後用鑷子從豁口中夾出了一個鐵鉤子。

隨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