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咋請,裝黑白無常嗎?”我有些不解,上回老李和我就是假扮黑白無常才嚇走那隻餓死鬼的。難不成這次也扮黑白無常?

“是真請。”老李搖搖頭。

看著老李的樣子,我有點懵了,什麽叫‘真請’。有法子請黑白無常?他們可是鬼差啊。

“先幹活,下午和我一起上街。”老李說著,就開始倒弄起爐子。看他樣子是不會再說什麽了,我也不多問,幹起手中的活來。

中午吃好飯我就被老李叫出來。

我問他上街幹嘛他也不說,隻是讓我跟好就行。就這樣,我倆坐上公交車往市裏去。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市中心。之後老李竟又拉著我坐上另一個公交車,還很熟悉的樣子。在我印象中,老李是不經常上街的啊。

從坐上公交車起來老李就板著一張臉,問他話他也帶回不回的,在想什麽心思。到了臨頓路,老李站起來招呼我下車。

“我們要去哪啊?”下車後我問。

老李轉身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店鋪,上麵寫著‘白事一條龍’。然後就帶著我向裏麵走去。剛走進去,我就看到一口大黑棺材,把我嚇了一跳,黑乎乎的,有點滲人。我還以為走到棺材鋪了,再說就算棺材鋪棺材也不會正對門的。

好家夥,這口大棺材還是木質的,上麵塗著一層黑漆,這讓我更加震驚了。要知道現在木質棺材幾乎要消失幹淨了,被玻璃做的取代。

以前允許土葬,才用木質棺材的,因為埋在泥裏長久。但是現在,誰家死人了,直接去棺材鋪租個棺材,出山之後再還回去。畢竟隻有頭七才會用到。

“嘿,小夥子,這棺材可不能摸。不吉利的。”身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我轉身看他,是一個老頭,個子不高,一頭白發,正笑嗬嗬的看著我。應該就是這家‘白事一條龍’的老板了。

“富貴,給我弄兩斤烏豆酒和一些紅蠟燭。”這時老李開口了。看來他和店老板是認識的。

“茬子有點

大?”店老板問道。

“嗯,有點難搞,烏豆酒釀了吧。”老李點點頭。店老板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轉身向後走去。最裏頭有個小房間,他推開門進去了。再看老李,他竟找了一個小板凳坐下來。

店裏也沒其他人,老李低頭抽著煙,店老板跑到裏屋取了。我環顧四周,看看店裏麵的布置。除了這口滲人的黑棺材,其他都很正常,花圈、紙錢、紙房子。隻要是白事用到的東西,應有俱全。

我將這十幾平方大小的店鋪看個遍,店老板都還沒出來,少說也有十分鍾了。老李也不急,抽著煙。

等了將近二十分鍾,店老板才從裏屋裏走出來,手上多了一個黑口袋。他走到老李身旁,打開口袋示意老李。

“兩斤,再多沒有了,一千二。”店老板說道。

“也隻有在你這裏能搞到了,再給我點紅蠟燭。”老李笑回了一句,站起身接過口袋。店老板轉身從牆上拽了幾把紅蠟燭放到袋子裏,說不要錢,免費送的。

我撇了撇嘴,紅蠟燭值幾個錢。不過這烏豆酒是啥,咋這麽貴,我從來沒聽過。

“瓜娃子付錢。“老李揚了揚袋子對我說道。

“啊?”頓時我就懵逼了,怎麽變成我付錢了。老李提著袋子就向外麵走去,而店老板正笑眯眯的看著我。我就搞不懂了,這東西也不是我買的,你怎麽不找老李要去。

沒辦法啊,我咬著牙從錢包裏拿出十二張毛爺爺遞給店老板。

“老李,你不厚道啊。”走出來,我不滿的跟老李說。叫我上街來是讓我買單的啊。

“瓜慫,這是用來救你命的。”老李白了我一眼。聽到這話我立馬焉了,得 ,花就花吧,反正這陣子我紅包沒少收。

然後坐了兩個多小時公交才到場子,這時天都要黑了。一下車我就問老李這烏豆酒幹啥的。車上人多,我忍住沒問。

老李嘿嘿一笑:給鬼差吃的,今晚我們就請鬼差來。看他樣子,我心裏有點發毛,

還真能把黑白無常請來啊。

回到宿舍我打個電話給表姐,找她要點熟食,要不晚飯都沒著落。吃完飯,我問老李要怎麽弄。老李說不急,今晚我倆先不睡,等鬼差收了那位主再睡。隨後老李跟我說了他的法子,不賣關子了。

原來烏豆酒和紅蠟燭是黑白無常最喜歡吃的食物,尤其是烏豆酒,如果晚上你把烏豆酒敞開放在外麵,第二天絕對連渣都不剩,全被黑白無常拿去享用了,他們還喜歡就著紅蠟燭喝酒。

所以晚上當溺死鬼再來鬧的時候,我們就打開烏豆酒請黑白無常,他們看到有孤魂野鬼在鬧事自然會收掉。

聽完我心裏又開始嘀咕起來,鬼差這麽厲害的東西會被兩斤酒給請來,我有點不相信。不過我沒質疑,省得被老李一頓黴。

跟昨晚一樣,老李抓了幾把糯米撒到門口和窗杠上,這樣可以防止溺死鬼進來。不過一想到今早老李說這不長久,我心裏開始打鼓起來。之後老李叫我躺到**等水鬼,他先睡會。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看著已經打起呼嚕的老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睡就不睡,反正被水鬼纏著也沒心情睡,我躲在被窩裏拿出手機玩起來,耳朵卻是豎起來的。

上半夜很安靜,除了呼嚕聲什麽聲響都沒有。我都以為水鬼不會來了,準備睡覺先,可是剛要閉眼耳邊就響起了劇烈的拍門聲,門被打的‘啪啪’響。

“開門~~開門~~~”

我一驚,急忙從被窩裏鑽出來,大聲叫人:“老李!老李!”

“瓜慫,就知道瞎嚷嚷。”老李從**坐起來,嘴裏嘟囔著。然後他從**下來,跑到桌子旁。我也立即起床,走到老李旁邊。借助著外麵的月光,還是能模糊的看清東西的。

隻見老李打開黑口袋,從裏麵取出一個酒壇,上麵用紅布包裹著。回來的時候老李一直不給我看烏豆酒。

“瓜慫,等會一句話也別說。”老李小聲囑咐我,臉色有點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