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麵是個什麽情況?

“小劉,我倆出去看看!”我招呼著小劉,剛一出去,就看到那四五個家屬圍著陳哥,有兩人還直接動手推了他。

“陳哥,怎麽了?”我上前問道。

“你們是一夥的吧。”家屬立馬將矛頭對向我和小劉。其中還有一人說:“叔,跟他們說什麽?今天我哥要是還不能安息,直接就把這火葬場給砸咯!”

聽到這樣囂張的話,我一陣好笑。還把火葬場給砸了?當你自己是誰啊?活膩了是吧,再怎麽說,火葬場也是公家辦的。不過我還是一頭霧水,沒明白為啥爭吵。

“陳哥,到底怎麽回事啊?”我直接走進去,對陳哥說道。

這群人真把自己當誰了,還想動手。

“哎吆我艸!你們幹什麽?”我大聲叫道,還真動手了啊。

隨即就是一陣混亂推搡。我、小劉還有陳哥隻能抱頭逃竄,這幾個家屬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關鍵,除了小劉,我和陳哥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鬧騰了大半個火葬場,五個家屬才被保安給製服下來。

“你們火葬場今天不給個交待,別想了事!”比較年長的家屬叫罵道,說完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幹他娘的,就這貨打我打的最狠。

沒過一會兒,場長就急匆匆的趕來了。了解到來的人是場長後,五個家屬才稍微安靜下來。

“給個話吧,我們錢也付了,為什麽一直不火化我侄子的屍體?還說什麽必須得整理遺容,扯什麽犢子,是想多加錢吧!”中年大漢朝場長大聲說道,很是趾高氣揚。

場長沒有買他的帳,直接不理睬,轉身詢問陳哥情況。

“場長,事情這樣的……”陳哥委屈的說道,可憐巴巴的看著場長。在‘亂鬥’過程中,他首當其衝的挨了好幾下鐵拳。

“我說要整理遺容後,他們就說我們場訛錢。”

場長皺著眉想了一會,轉身對家屬說道:“小陳他可能意思並沒有表達清楚,你們誤解

了。”

“什麽誤解?我看你們就是想訛錢!”中年大漢一揮手說道,非常的囂張。

場長眉毛再次皺了皺,看得我在心裏直拍手。看他這模樣我就知道,場長是真生氣了。

“如果你們還這樣無理取鬧,你們就去別的火葬場吧。我們場不收了。”場長冷聲道。

看到愣住的五個家屬,我忽然有種出了口惡氣的快感。

傻眼了吧,咱直接不收了,還叫囂砸了我們場?有那個能力嗎?場長雖說有些古板,但有個優點,那就是護短。按他的話來說,就是我自己的員工我自己來管。

“你們收了錢還不辦事?”中年大漢惱羞成怒的叫道,手指著場長。而場長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說著他還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我仔細一看,竟是發票。我繃著臉,強行忍住笑意。後麵他還掏出一張紅色折疊的紙張,似乎是死亡證明。

“你們要是不受理,我就去告你們!”中年大漢怒道,很有底氣的樣子。

娘咧,我快不行了!這貨是不是傻?還發票,你當315維權呢。我們場長說不燒就算是警察來了都不行,隻有送到其他火葬場。

“整理遺容二百塊,你們同意我們場就接受,不同意就拉倒。”場長語氣很堅定。

中年大漢臉都漲紅了,他旁邊的小青年上前小聲說道:“叔,我們就付這二百塊吧,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中年大漢這才點頭同意。

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焚化間的屍體到底是不是他們親人?就連這二百塊都舍不得花?不會就是弄個壽衣租個棺材就給送到場裏來了吧。

“小陳,你去安排吧。”場長向陳哥說道。

後麵場長竟單獨把我叫到旁邊,“小張,你昨晚才回來的吧。”我點頭說是,昨晚十一點多才趕回來的。看架勢不會是想教育我一頓吧。還別說,真就是了。隨後我硬著頭皮聽了場長的諄諄教誨半個小時,什麽年輕人要腳踏實地、要務實、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玩……我就不服了

,我是去解除疾降的,那是玩的。他奶奶地,差點沒把命給丟在泰國。

“對了,屍體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不能燒嗎?”最後場長問道。

“不能燒啊,屍體眼睛怎麽弄閉不上,老李說睜眼屍體燒了就得出事。所以我就和陳哥合計要不要整理遺容?哪想到後麵……”

不待我說完,場長就打斷我,說道:“就這樣吧。小張你來場裏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說什麽了?”

我低著頭不說話了,心裏很不意外然。這就咱倆在,還裝什麽了呢?剛我都特意加上‘老李說’三個字了,還是被場長埋汰一頓。估計隻有老李人跟場長說,場長才會相信。

……

等我回到焚化間後,陳哥正推著第三具屍體來了。看著鼻青臉腫的陳哥,我說道:“陳哥,事情弄好了沒?那群人忒不像話了,仗著人多就打我們。”

“哪有這麽快?屍體明天再燒吧。”陳哥沒好氣的說道, “諾,這是今天最後一具,你們燒完就沒事了。”

我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陳哥還在氣頭上,說話有點嗆也在意料之中。

第三具屍體沒啥異常,我一氣嗬成將屍體抱到機器裏,然後點火調整溫度,小劉在一旁看著,我都懶得讓他幫忙了。

“待會就是拔骨灰,你看著點。”我向小劉說道。

“恩,張哥,我會學習的。”小劉點頭說道。聽到這話我笑了,說你還真準備換個崗位啊?小劉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

倒完骨灰,整理好焚化間,我就和小劉一道離開了。在食堂吃了點飯我就回宿舍準備睡覺,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一覺到傍晚,起床一看外麵天都黑下來了,而叫醒我的正是肚子,五髒廟‘咕咕’的叫個不停。

就在我穿好衣服準備出去買點熟食回來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接通了電話:“喂,表姐啊,有啥事嗎?”

“張岩,你在場裏不?”表姐的聲音很慌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