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問老王咋回事,哪有大晚上接屍體的,不都是淩晨拉屍體拉過來火葬麽。而且老李曾告誡過我,這樣搞很容易出幺蛾子的。老王說自己也不清楚,躺**被場長一個電話給叫起來,跟我一樣,有點不滿。

原來我們是去王家村接一具屍體,明天上午要出山。我就納悶了,明早出山為什麽不明早送來呢?不會屍體有什麽古怪,家屬不敢放家裏吧。

他娘咧,現在一遇到奇怪的事我都往那方麵去想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王家村,有兩個人在村口等我們,領我們到死者家裏。這時我才知道具體信息,死者叫王乾海,三十多歲的農家漢,此時屍體在家裏擺著。我好奇的問了句死因是什麽,帶路的一個人說:淹死的。不過他倆的表情明顯變得難看起來,像是有什麽隱瞞一樣。

屍體被放在租的棺材裏,下麵四個軲轆的那種,王乾海躺在裏麵,被一張紅色花布蓋住,旁邊還擺著一些花圈。一群人把棺材抬到殯車上,不知怎麽的,看著這棺材我就有點瘮得慌。

關上車廂門,王乾海的老婆突然給我和老王一人一個紅包,我掂量了下,還挺厚的,這讓我心裏有了不少安慰。

“你們家誰跟我們一起啊?”我問,屍體去場裏是要家屬陪同的。

我話音未落,這群人竟然一個都不說話啦,剛才還嘰嘰喳喳的不停。最後死者老婆說了句:你們火葬場辦事我們放心。看著這穿著戴孝衣裳的女人,我心裏疑惑起來,這可是你老公啊,這都不去?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她尷尬的說道:“我還要在家陪娃兒,娃兒膽子小。”

這算什麽狗屁理由啊,再看她一臉心虛的樣子。這下我敢確定這屍體絕對有古怪,早知道就不收紅包的了。老王這貨還在一旁催我,說天這麽晚去了也沒車回來,不去就不去。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是急著回去睡覺。最後無奈隻能上車回場子,雖然明知道這屍體肯定有古怪。

“張岩,這家出手很大方哎。”老王高興的說道。我沒睬他,是挺大方的,足足有兩千塊,光接個屍體而已,有必要嗎?現在我隻希望不要出什麽幺蛾子。我回頭從小窗口看向車廂,玻璃棺材平穩的擺著,讓我有點安心下來。

“吱!”老王突然一個急刹車,聲音很刺耳。

“幹啥啊!”我不滿的叫道,差點沒撞到玻璃上。

“剛...剛才突然有個人從前麵跑過。”老王喘著氣說道,手指著前方。我向前看去,啥都沒有啊,車燈照的清清楚楚。

還沒等我開口,老王又說是自己眼花了,伸手打了自己兩巴掌。老王此時滿頭大汗,臉色還很蒼白,像是受到什麽驚嚇一樣。我心裏咯噔一下,也不敢問他到底看到什麽。我拿起水杯遞給他,叫他喝口水緩緩。

我回頭看向車廂,這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本來穩穩蓋住的棺材蓋竟然挪動了,棺材打開一半。上麵漂浮著一絲絲的白氣,是從裏麵冒出的冷氣,因為要保存屍體幾天,現在棺材都自帶製冷的。

我忍住恐懼,拍了拍老王肩膀說,剛才你刹車把棺材蓋弄掉了,我倆去蓋好。老王回頭一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哆嗦的說道:“張岩你懂得多,這應...應該沒啥吧。”

“有啥?”我沒好氣的說道,這種事最好別說出口,剛才老王看到的絕對不是什麽好玩意,被嚇成這樣。

隨後我把老王拉下車,打開車廂門。雖然心裏很恐懼,但是這棺材蓋必須要關上的。老李跟我講忌諱的時候就有開棺這個,說棺材蓋不是燒屍就別開,否則容易詐屍。要不我才不會閑的蛋疼下車管這個。

車廂門向下一放,‘哢噠 ’一聲,搞得我毛毛的,尤其是這個半開的棺材。刹車會弄成這樣,白癡才信,棺材蓋都是有固定插銷的。

我硬著頭皮爬上去。屍體還在棺材裏,被紅色花布蓋住。從裏麵冒出的冷氣凍得我直哆嗦。我急忙叫老王搭把手,把棺材

蓋重新蓋上。然後把插銷插上。

在這期間還好沒出什麽幺蛾子,其實我心裏一直在想屍體會不會突然跳起來,把我倆弄死。回到駕駛艙,我叫老王好好開車,回到場裏就沒事了,現在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剛才還跟我說紅包厚。

車子平穩的開著,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不對勁了,怎麽總是一直向前啊。而且這路怎麽跟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啊。就在我想問老王有沒有走錯路,他卻突然開口了,臉色還是那樣蒼白。

“張岩,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什麽了嗎?”

“什麽?”我問道。

隨後老王就跟我說了剛才看到的人影,聽完我心裏一驚,哎媽,這不是跟那溺死鬼一個樣子嗎?突出的眼珠,黑紫的臉龐,整個身體浮腫著,滴著水。而這時我想起來王乾海就是淹死的。

老王肯定也是想到這點,才會這麽害怕。他娘咧,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一定是你眼花了!”我說道。

老王沒有說話,眼睛盯著前方,我看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顫抖了。我讓他穩點,回到場裏就好了。他這才‘嗯’了一聲。

可是這路他媽的有古怪啊,怎麽一直向前?我突兀的回頭看向車廂,好家夥,棺材蓋又開了,跟剛才一樣。我急忙回頭不去看,這下我可不敢下車管它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我們還在一直向前開,兩邊的風景就沒變過了。老王也發現異常,顫抖的問我咋回事。我說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老李。可問題是,老李壓根兒就沒接。這是意料之中的,他呼嚕聲都比鈴聲大。

無奈我叫老王繼續開,看到岔口就拐彎。看他的樣子我都有點害怕會不會把車子開翻掉。

看著望不到頭的路,我越來越害怕,以前看過的鬼故事全跑到腦子裏來。不過忽然有個詞從我腦海裏冒出來——

夜半燈黑鬼打牆,雞鳴五鼓鬼上身。

準是“鬼打牆”沒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