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叔有你的啊!我忍不住叫道。

當隊伍完全經過後,我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向前看去。不知道啥時候,那一望無際的泥巴路有了盡頭。一顆通天的槐樹出現在我麵前,這槐樹不僅僅高,而且還很茂盛,蘑菇雲一般的枝葉。魁梧人影領著隊伍慢慢想槐樹走去。

這不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槐樹嗎?

就在我驚訝不已的時候,老李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炸響:“張岩,張岩,張岩。”一共三聲!

三聲過後,原本一成不變的荒地莫名其妙起了狂風。呼呼的扇在我臉上,臉呼吸都異常困難。更別提睜眼睛了,就好像不戴頭盔開摩托還飆到了兩百五十碼。

這是多少級的風啊?我心裏有些惶恐。該不會沒被牛頭馬麵帶走,最後死在這狂風下了吧。而下一秒,我身體一個踉蹌,被風吹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隨後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我五髒六腑一陣翻滾,腦袋更是像挨了一記悶棍……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從我臉上拿開了,隨之而來的是刺眼的光線。

“媽的痛死我啦!”我吃痛的叫了一聲,艱難的睜開眼睛。甫一睜眼,我就看到了老李和店老板兩人,正焦急的看著我。

“哎呦,麻煩把我拉出去。”我痛苦的呻吟一聲。現在我他瑪的還直挺挺的躺在棺材裏,兩老油條趴在棺材上看著我。這感覺甭提有多別扭了。

……

“小子你再不醒來,我就要給你叫魂了。”店老板沒好氣的說道。

我一邊擦洗著臉上的黃色稀泥,一邊說道:“剛才不是叫魂嗎?”現在我還記得在救張阿勇時老李的叮囑,要叫他的名字三遍。

“不一樣。”店老板說道。

擦洗臉上的稀泥後,我轉身看向兩人,說道:“這下我沒事了吧。”表麵雖然我什麽表現都沒有,心中其實早就驚訝到了極點。

如果我猜錯的話,剛才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人死後沒有去地府不就是孤魂野鬼嗎?店老板用一個紙人瞞天過海將我

救下來,然後再把我魂魄給叫回來。

“或許吧,不過你小子還是要注意點。”店老板不在乎的說道。

不能和將死之人在一塊嗎?我他大爺的怎麽知道誰是將死之人啊!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都沒個準頭的好吧。就像張丹陽一樣。

“有鏡子嗎?”我問道。

“幹嘛?”店老板疑惑的看著我。

“看看我還是不是一張死人臉。”

確定自己沒有啥問題後,我心中的大石頭徹底放下來了。啥的陽壽盡了,過完年小爺我才二十四歲呢。

之後我們仨就分開了,老李要回家一趟,說好三天後就能來場裏。我則攔了一輛出租車去火葬場了。

在車上,我神經一直繃緊著,一會看向窗外景色,一會在後視鏡上觀察司機。沒辦法,咱是真的被嚇怕了。一路上我都非常的忐忑,坐立不安的那種,疑神疑鬼……

“哎哎,你錢不付就想跑啊!”身後突然傳來司機的叫喊聲。

我拍了拍腦袋,差點忘記付錢了,車子一停下來我就快速下車向場裏走了。我趕緊回頭將車費結咯,就繼續向場裏走。在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發現已經關門,隻能打消買點熟食的想法了。

回到宿舍後,我沒立即洗漱睡覺,而是從櫥窗裏找到一小瓶502膠。剛才老李在,我不好讓店老板幫我把佛牌修一下,想到宿舍裏有膠水,就琢磨著自己來修補一下。

我將佛牌碎片拿出來放在**,心疼的看著它們,“唉,都怪我,自己太笨了。”如果我能早就猜出來,說不定早就把這佛牌好好供起,再去富貴叔那新買一塊。那裏還會弄成這模樣。

隨後我倒弄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佛牌碎片給拚湊在一起。我滿意的拿起佛牌,捏了捏,發現還挺緊的。這下好了,幾塊碎片重新變成了人形狀的小木牌。

“這樣搞搞能住進去不?”我對著佛牌說道。

情理之中沒有絲毫回應。兩分鍾過後,小黃突然跳到**,對著我旁邊‘喵嗚’的叫

了兩聲。

我心裏一緊,瞪大眼睛看去,該不會鬼奶奶就坐在我旁邊?

一夜無夢,第二天我揉了揉眼睛從**爬起來。心裏有些失落,並沒有夢到鬼奶奶。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如果天天托夢給我,恐怕沒過多久我就得跟狗嬸一樣精神分裂,搞不清現實還是幻覺。

吃過早飯我就去了焚化間,這陣子我和小劉兩個越來越默契了。不過老李還有兩三天就能回來,小劉也就不能繼續幫忙替班了。

第一具屍體燒完後,我掏出一支煙遞給小劉,說道:“老李過兩天回來,小劉你還想做這份工嗎?”

小劉先是一愣,想了一會說道:“不了,張哥我給你講句實話。這陣子我晚上經常做惡夢的。”

看著小劉苦笑的表情,我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我自己想多了,還以為老李回來,小劉會不舍這個賺錢多又輕鬆的工作呢。

“又在瞎扯什麽,我進來都注意不到。”陳哥推著停屍車走了進來,假裝生氣的說道。

“那哪能啊。我可一向以認真工作為準則的。”我急忙說道。

“陳哥,今天我們幾份工?老劉頭來了,是不是應該讓他多幹點。”我又說道,對那個奸詐老頭我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的。

陳哥朝我翻了翻白眼,“他們六個工,你們三個工。”我拍了拍手,說這才對嘛。

“張丹陽今天也回來了,說什麽事情已經處理好。”陳哥嘀咕道。

“哦。”我應了一聲,沒多說什麽。他大爺的,還不是我幫他受罪了!現在我還渾身酸痛四肢乏力呢。

接下來兩具屍體燒完後,今天我就解放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會有事。中午吃完飯,我就去值班室找同事打牌。整天睡覺肯定不行的,身體會更加難受。

一連三天,都是這樣悠閑的生活,屍體燒的穩妥,也沒啥幺蛾子。這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偶爾對著佛牌或者小黃自言自語兩下。

這天傍晚,我正準備出去買點熟食當做晚飯,宿舍木門突然被推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