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叫我們搞大掃除,如果不是認識老李久了,我肯定會覺得他是大腦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器質性損傷,簡稱就是腦殘。

但正因為相信老李,我並沒有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而且我心裏有種感覺,也許徹徹底底來一次大掃除,真能找出這間屋子古怪的“真凶”。

“張岩你在火葬場是不是受了啥刺激啊?”秦川一邊掃著地,一邊嘴裏說道。我嘿嘿一笑,叫他有屁快放,別拐彎抹角的埋汰我。

見我這麽說,他也是不客氣:“我說你有病,好端端的搞啥衛生。弄幹淨了請那家夥住進來?”

他娘的,這下輪到秦川質疑我有腦子有病變了。我都不稀罕睬他,自顧自收拾著牆角旮旯裏的一些紙箱。其實這屋子還蠻幹淨的,又沒啥家具,隨便收拾收拾就很亮堂。

“秦川,這櫃子裏裝的啥啊?”我拍了拍靠在牆邊的一鐵皮文件櫃。很老式的櫃子,估摸著是八.九十年代生產的,分上下兩層,自帶的鎖孔給鎖死了,也不知道裏麵是啥玩意兒。

“以前就在這擺著了,嫌重就沒給扔出去。”秦川頭也不抬的回道。說應該是以前所裏的文件櫃,後來應該是那位前輩搞進來當成了書櫃,弄出去麻煩放這又不占地方,所以一直沒動它。

“有鑰匙沒?打開看看。”我敲了敲鐵皮的櫃門,發出咚咚的聲音。其他地方都搞得差不多了,連犄角旮旯裏都沒放過,就差這地方沒弄。

秦川卻告訴我沒鑰匙,沒法打開。

“你去找個起子來。”我衝他說道。這種鎖頭很脆弱,隨便拿個東西一撬就開了。秦川還不太情願,覺得我大半夜發瘋就算了,還要“破壞公物”。“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要不行我現在就走。”

“我艸,你小子厲害。”架不住我撂攤子走人的威脅,秦川向我比了個大拇指,不過我知道他這是在說反話,意思是你小子給我等著瞧,下次有事求我了看我怎麽整你……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難得能使喚這小子一把,反正我心裏挺美的。

沒一會兒,秦川就拿了把起子進來。還是那種修摩托車用的大起子,二話沒說就直接開始撬鎖。

嘎嘣……鎖頭斷掉的聲音。之後上層的櫃子門就彈開了,裏麵除了基本廢舊雜誌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看吧,我說能有什麽東西。”秦川掏了本舊雜誌翻了翻,然後直接給扔垃圾桶了。

“下麵也撬開。”我說道。

反正已經撬了一個,秦川也沒在多說什麽,彎下腰將起子往門縫裏一插,直接用力猛地一撬。咦?我心裏有些吃驚,這是咋回事,櫃門怎麽一動不動啊?

“你小子沒吃飯還是怎麽地?用點力啊。”我在一旁說道。

可之後我就明白,不是秦川不用力氣,而是這扇櫃門確實難打開。我看到他牙齒都咬緊了,脖子上青筋都冒了起來,應該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就連大起子都有點彎曲了,然而還是沒卵用。

“媽的,這櫃門焊死了吧。”秦川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把秦川拉了開去。然後照著插在門縫裏的起子柄就是一腳。噶的一聲,櫃門鎖頭那裏變了形狀,起子也被我踢歪了,可真像是焊死了一樣,愣是沒開。

“你說怎麽弄?”秦川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凝重的問我。我也沒啥好法子,想了想還是得硬來,叫他去找找有沒有撬棍錘子之類的東西,要是有就算把這櫃門拆了,也得打開看個究竟。

聽我這麽說,秦川又麻溜的出去弄工具了。我則坐在**抽著煙,老李說搞大掃除應該是知道什麽,但是又不確定,所以才讓我搞一下試試,沒成想還真是那麽回事……

等秦川這貨拎著個工具包回來,我倆也不多聊,艸起家夥就開整。乒乒乓乓一頓亂撬亂砸,櫃門終於嘎吱一聲,徹底開了。

隨即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我還沒來得及捂住鼻子,就看到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滋溜一下鑽了個沒影。

“我艸,什麽玩意兒?”秦川驚呼

一聲,手裏的錘子沒把住差點砸了自己腳。

我沒吭聲,捏著鼻子探過腦袋仔細看了下。下層櫃子裏靠裏的那麵破了個大洞,大概有成年人三個拳頭的大小,破口處很光滑,像是什麽東西一點一點磨出來的。

說起來這洞口也不是很大,而我看到那團毛絨絨的玩意兒就跟隻大貓差不多肥碩了,竟然能鑽進去。

除了破洞,裏頭還有一些雜物,不過讓我眼前一亮的是,其中竟然還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雖然款式很老,但並沒有被咬壞,甚至連灰塵都沒多少。看起來就像買來穿了沒幾天一樣。

我招呼了秦川一起使勁兒,將鐵皮櫃子往邊上挪開了。果不其然,牆角旮旯裏有一個黑黝黝的老鼠洞。

“如果我沒猜錯,屋子主人,應該就是隻大老鼠。”我琢磨了一下後對秦川說出了我的看法。

一般這種家裏的耗子能活三年算是長壽了,可那位前輩是七八年前出的事,所以這屋主人至少活了七八年,加上那時候就有本事作怪,我估計這派出所剛建,這裏還是庫房的時候,它就在了。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頭,說不定比我和秦川年紀都大。

走廊裏高跟鞋的踱步聲,應該就是它整出來的,還有這屋子裏發生的各種怪事,應該也是它的緣故。

估計就是想嚇跑秦川,自己繼續在這裏當屋主人。

人老成精,活久了的動物也都不是善茬,身上都會帶點稀奇古怪的本事。特別是老鼠、黃鼠狼、蛇之類的小動物。

“我去,嚇唬了我那麽多天,原來是指小耗子啊。”秦川一臉的鬱悶,滿臉的不服氣。我點了點頭,很多事情說穿了並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未知的恐懼啊。

“要不搞點水泥給它堵上。”秦川拿起子柄往洞口戳了戳,隨口說道。

“說你傻你還別不服。這耗子連鐵皮都能咬穿,你弄點水泥有個毛用?”我鄙夷道。

要徹底解決這事,還得把這隻大耗子給趕跑!想到這我眼睛一亮,我不是養了小黃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