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臭小子,怎麽快就想你富貴叔啦?”

“想你個屁咧,給你接了單大活,地址是……”報完秦川家的地址,我又補了一句,“正主都在等你,別墨跡,快來。”

掛了電話,我就捧著秦媽泡的茶喝了起來。這茶水我之前在秦川單位喝過,味香清鮮,茶湯黃綠清澈,一口下去滋味清淡回甜。是上等的白茶。不過我餘光卻注意到秦川母子倆,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剛才跟店老板說話的時候,我說了“接活”,聽起來我就像是和店老板串通好坑錢的皮條客一樣。雖然我不否認店老板是奸商,但他確實有真本事在身上,而且我真他娘的不是托啊!

於是趁著這回空閑功夫,我把店老板辦過事,挑了兩件說了出來。聽得秦川和秦媽一愣一愣的。特別是秦川,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就跟我以前看老李似的,帶著點敬佩的意思在裏頭。

“雖然富貴叔是我前輩,我半個師傅,但實話跟你們講。這是位實打實的奸商。一談錢六親不認,連我都經常被他放血,所以待會他報了價別一口應下來,好好講講價。”

之前我意識到秦媽也是位生意人,算得上是女強人。秦川是單親家庭,父母離婚後差不多是他媽媽一手拉扯大的。能把秦川培養成人民警察,自己生意上還能照顧的過來,這樣精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被店老板狠狠宰上一筆。

可問題是涉及到鬼鬼神神方麵的事,越有錢的人越是迷信。而且作為一位母親,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會為秦川擔心,指不定會被忽悠瘸了,所以我還是提個醒比較好。

原本想好好看一下案發現場的,可除了保險櫃裏的現金和首飾不見了外,還真沒其他古怪的地方。所以我也就老老實實喝我的茶,吹我的牛比。

約莫喝了半小時的茶,富貴叔才趕到。

“阿姨,我給你和秦川介紹一下。他就是富貴叔,是位有真本事高人。”我作為中間的橋梁,出聲

幫買賣雙方介紹起來,“你們知道我在火葬場工作,經常遇到事,要不是富貴叔,我早就沒命了。”

這還真不是假話!

如果沒有老李和店老板,就憑我這個額頭發暗喝水都塞牙的家夥,能不能活到過年都不知道。

“富貴叔,我們家的事情,還要多多麻煩你了。”秦媽笑容滿麵的說道。要不是我剛才見到過她的發愁的模樣,還真以為秦媽認識店老板很高興呢。也許是生意場上練出來的本領,讓誰見了都會親近三分,還不覺得虛假。

店老板也是人精,嘿嘿一笑後隨口應了幾聲,隨後茶水都不喝一口,立馬開始查看起大門上的黃符來。

黃符紙灰還是之前那模樣,我和秦川都沒動它。剛才人進進出出的,又是關門又是開門,可這紙灰就像是粘在了門框上一樣,紋絲不動。

富貴叔瞅了兩眼,隨後手指一抹紙灰,湊到鼻子下一聞。隻見他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些啥。然後又往屋裏走,要去看那保險櫃。

據秦媽所說,因為這幾天她家隔三差五家裏就要丟東西,所以她格外多長了個心眼,每天早上都會打開保險櫃看一眼,確認沒丟東西後才會出門。可今天早上,她發現整個保險櫃都被搬空了。於是才報了警。怕影響秦川工作,還準備警察來過後再跟他說的,沒成想秦川接到兄弟單位的電話,也趕了過來。

“富貴叔,你看出個啥沒有啊?”我見店老板半天憋不出一個屁,而秦媽和秦川又在旁邊著急又不敢發聲催促,我便幫忙催著問了一句。

“急啥子啊急。能急出錢來還是咋地?”店老板沒啥好氣的回道。

得得得,那我不急了。待會看你能說出個啥來。我撇了撇嘴沒在吭聲。

等溜達了一圈,店老板才施施然坐到了沙發上。自顧自端起一杯茶水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還他娘的是我那杯,這奸商還真不講究。我有些嫌棄的想道,待會再讓秦川再給我泡上一杯吧。

“富貴叔,張岩說你能力強本

事大。不知道你有什麽看法沒?”秦媽幫著把喝空的茶杯倒了七分滿,又給我新泡了杯茶。我慌忙站起來接過,讓長輩泡茶多不好意思啊。

“這事……不好辦呐!”店老板擺出一副為難的態度。

我心裏暗暗笑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拿架子。不好辦不是不能辦,估計是想多賺錢紅包費吧。

秦媽先是說了幾句好話,然後言語一轉,說道:“我也知道這事難辦。得辛苦富貴叔你了。就算錢找不回來,但隻要家裏能太平就好。到時在給你跟小張包個紅包,總不能讓你白忙活。”

店老板突然伸手往我後腦勺一拍,拍的我差點兩眼一黑沒昏死過去。隨後他才咧著嘴笑道:“肯定是這臭小子背地裏說我壞話,罵我是奸商來著。”

咋地啦,本來就是奸商嘛,總不能不讓人說大實話吧?我揉了揉後腦勺,有些不服氣的想道。

“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有錢不賺,我不是傻子嗎?”

頓了頓,店老板鄭重其事的解釋道,“昨天秦川小子買回來的黃符,就是為了探明情況的。背地那人肯定察覺到了黃符,可不僅沒收斂,反而把你家保險箱給掃了個精光。這是來者不善呐!”

聽得店老板怎麽嚴肅的解釋,秦媽臉色越發蒼白。而秦川也忍不住了,問道:“富貴叔,我家裏莫名其妙丟錢,還有保險櫃沒人開過裏頭的現金首飾也都丟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還有你說背地有人,這是有誰要整我們嗎?”

“小子,你還記得昨天我給你講的鼠兒子麽?”店老板沒有立馬回答,反而衝我說道。

我急忙點頭說記得,然後眼睛一亮,問道:“難不成真是那隻老耗子作祟,偷了秦川家的錢?”

“是個屁。”

店老板罵咧一句,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說那鼠兒子,是說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從墓穴裏偷出金銀財寶。這事本質上是一樣的,不過偷走錢的,卻不是那隻老耗子。而是一種廣為流傳,卻鮮有人煉成的偏門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