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獵虎

“嗖”

一隻箭從野兔頭上飛過,插在了旁邊的草地上,入地一尺深。野兔受了驚嚇,轉頭就往林子裏跑,速度極快。這時又有一隻箭如雷霆一樣飛來,把飛奔的兔子定在了地上。

“福通,你的箭法還不行啊,要多練練啊。”

“那是當然啊,人家是第一次出來打獵嗎,還得李叔你多指教啊。”

一條頗為強壯的黑色獵狗衝了上去,把兔子和箭都銜了回來,放在一大一小腳下。李裏笑著摸了摸黑狗的頭:黑虎,接著向前搜索。

這是袁福通跟誰村中的頭人李裏進山學習打獵,剛剛是發現一個正在進食的兔子,袁福通央求著自己先射一箭看看箭法怎麽樣了。結果不幸失手,被李裏調笑了一下。

“手要穩,心要狠。射箭的時候不要猶豫,一猶豫就慢了。”

“明白了,李叔。下次我一定能搞定。”袁福通把兔子放在背簍裏,笑著對李裏說。

“這孩子,別看你在村裏練得時候射的準,練習和實戰不是一回事。你要學的還多著呢。走,去那邊林子裏看看陷阱裏有沒有收獲。”

“好嘞。我也看看叔的陷阱是怎麽弄的。”

兩人說笑著走進山中。

經過一年的學習訓練,袁福通現在已經從理論上從李裏,李克兩位師傅那出師了。但因為年紀小,一直沒讓他進山實踐一下這一年來所學的本領。他向李裏申請了好幾次進山,李裏一直沒應允。直到袁福通的內力突破三陽決的第二層小周天圓滿,進入第三層修煉全身竅穴,準備打通大周天,身體素質又有很大提高。現在單論內力,李裏也不是他對手,各種近身防護的功夫也都練得純熟,已經能應付一些突發qing況,李裏才答應帶他進山。就是進山也是挑選的春末夏初,冬天餓急了的大型食肉動物都已經恢複了,不用擔心碰上亂跑的老虎,黑熊什麽的。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李裏給袁福通講解在山林中會遇到的各種問題,找水,記路,辨向,生火,防蟲,尋找獵物。以前在村裏講,袁福通雖然能記住,但見到實物,在聯係李裏所講,才覺得這些東西才能融會貫通。看來以前很多東西都是紙上談兵了。一路走來,袁福通慢慢也融入到獵人的角色中,自己學著觀察,分析。在李裏的指導下也在有兔子來往痕跡的路上下了兩個陷阱。還在中午兩人休息之前袁福通還沒有獵物進賬,心中有些著急。他腦子活絡,眼見幾次沒有射中,就開始琢磨方法。想到以前小說裏的大俠出場一個,隻要是會射箭的,基本都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即使不會,內力高的練習箭法也是手到擒來,輕鬆無比。會不會是因為內力的緣故呢?

想到做到,袁福通運起三陽決,全神貫注,張弓搭箭,輕鬆的射中一隻山雞。第一次進山就有了收獲,讓袁福通很是高興。李裏也很高興,這代表著袁福通已經快要出師了。袁福通高興的要在休息的時候給李裏漏上一手,感謝李裏的教導。李裏聞言大喜,催促袁福通快些,爭取中午趕到溪邊休息做飯。

到了中午時分,兩人走到了溪邊,準備休息吃飯。李裏一上午有兩隻兔子,3隻山雞入賬,袁福通隻有一山雞。李裏將一隻山雞扔給大黑,讓它去一旁狼吞虎咽。自己尋個被風處,拿出火撚子,升起火來。袁福通將自己的獵物拔毛洗淨,開膛破肚,把腸肝肚肺都掏出來,再把雞洗幹淨,去爪。將自己包中所帶的調料在雞身內外抹勻。又找了張荷葉出來,將雞身包裹,又弄些黏土在外糊住,放在火中燒。

兩刻鍾後,簡易的叫花雞就做好了。做法雖然簡單,但袁福通帶的是他精心配製的調料,這是他這一年來下廚,辨藥積累經驗。在草藥中選取的適合調味的和原有的調料混合而成。在大家族裏也許顯得簡陋,對一直沒有過過錦衣玉食生活的李家村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所以李裏對袁福通的新花樣也很期待。

把雞從火中取出,雞用泥巴包裹,敲掉外麵的泥。裏麵又包有一層的荷葉,雞身色澤金黃光亮,袁福通給李裏撕了一個大腿過去。李裏一嚐,雞肉酥嫩,香氣撲鼻,滋味異常鮮美。李裏食指大動,把袁福通手中剩下的雞一把搶過。

“福通啊,這麽小一隻雞也不夠我倆吃的,你就再做一隻吧。”

“得,這隻雞就孝敬李叔你了。”袁福通無奈點頭,從背簍裏又拿了一隻雞,重新洗撥,又做了一隻。又被李裏搶了半隻。

等二人吃飽,養足精神,已經過了午時,天氣不錯,上無的收獲不是很多,所以也不急著回去,李裏提議繼續繞行,他們從東南方向入得山,繞到西南方向回去,一路上應該有些收獲,也不耽擱路程。

兩人收拾東西,熄滅篝火,把骨頭,血跡都埋掉。又啟程上路。下午袁福通的運氣好了許多,李裏為了鍛煉他,就跟在他後麵。也不指點,也不幫忙,讓袁福通領路,尋找獵物,射殺,布置陷阱。隻有袁福通出錯的時候才說上一句。袁福通把上午學到得東西基本運用了一遍,幹的還有模有樣,讓李裏很是滿意這個徒弟。

眼看日頭偏西,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天就要黑了,兩人的收獲也不錯。袁福通學會用修煉的狀態去射箭後,準頭好了很多,不是飛奔的獵物一般都能射到。一下午袁福通又3隻兔子,4隻山雞入賬。雖然沒什麽大的獵物,但第一次進山拿回去這麽多東西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和一般獵手比也不差。村裏那些十五六的少年第一次上山能有一隻獵物就是成功了。

兩人見時間已經不早,離村子還有二十幾裏路要走,就準備趕路回村了。袁福通滿心歡喜,走在前麵。忽然聽大黑喉中一聲低吼,如臨大敵,竟然向後退了一步,李裏已經持刀在手,向旁躍出。袁福通往大黑低吼的方向一看。頓時寒毛乍起,草叢之中,探出一顆碩大的頭顱,目若銅鈴,嘴似血盆。竟然是頭吊睛猛虎。

袁福通轉身要跑,就聽李裏大喊:“趕緊上樹!”

袁福通連忙撲向身後一棵大樹,手腳並用,向上攀爬。卻見那老虎一個猛撲,撲向李裏,李裏一個閃身,躲了過去,持刀與老虎對持。大黑在一旁低聲吼叫,一人一狗成犄角之勢。那猛虎也周身緊繃,身後長尾如同鋼鞭,微微翹起,也是蓄勢待發。

袁福通這時已經爬到高處樹杈之上,背簍已經被拋在樹下。驚魂未定的袁福通隻覺得心間如有銅錘猛敲,咚咚直響。脊背早已濕透,如同洗過一樣。

地上猛虎和李裏大黑對峙片刻,好似有些不耐,猛的張嘴一聲長嘯,聲音如同洪鍾大呂,洪亮之極。袁福通被嘯聲一驚,全身一顫,差點從樹上掉下去。這一驚反到激發了袁福通的凶性。袁福通以前隻在動物園中見到過老虎,那時看到得老虎沒有一點威風。現在碰到真正的猛虎,自己居然嚇成這樣。要是連老虎都不敢打,那還當什麽獵人,自己又怎麽能養活自己的奶奶呢?

想到這,袁福通長吸了一口氣,壓下砰砰直響的心跳。屏住呼吸,提一口丹田真氣,張弓搭箭,瞄準了猛虎。那老虎似有所覺,微微轉身,頭朝向樹上的袁福通。就在猛虎轉頭的瞬間,大黑猛的撲上去,直奔猛虎咽喉。猛虎一個轉身,身後虎尾一鞭掃到大黑的腰上。大黑被虎尾掃到,飛落到不遠的草叢中,不住的嗚嗚悲鳴,一時間卻站不起來。

李裏這時已經合身撲上,短刀直奔猛虎肚子。猛虎這時已經來不及躲避。被短刀插入腹中,直至沒柄。猛虎一聲哀嚎,轉頭咬向李裏。李裏放開手中刀,一個翻滾,閃開了這一咬。猛虎一墩身,就要撲向李裏。這時李裏力道用盡,剛從地上爬起,無法躲閃。

咻————

一道黑光劃過,撲哧一聲,猛虎被定在原地。一隻箭穿過猛虎前爪,將它定在了地上。猛虎一聲大嚎,仰頭向袁福通大吼。猛的發力,把前爪從地上抬起,要撲向袁福通。袁福通抓住機會又是一箭射出,從虎嘴穿過,透骨而入,深入後腦。

如此一箭,足以致命。

猛虎受此重創,再也無力傷人,在地上慘叫一會,四肢抽搐,後抓連蹬。又過了一會,身體僵硬,才咽了氣。

袁福通在樹上看猛虎斷氣,心才平靜。這時才覺得渾身酸脹。這兩箭是他全力以赴,耗盡體力精神才射出的,射後當然精疲力盡。但也讓袁福通領悟到了把內力灌注到箭上的法門,以後他射箭的威力要遠在李裏之上了。

李裏這時也緩過勁來,遠遠的仍石頭砸向猛虎,看沒什麽動靜。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查看猛虎屍體,看猛虎是否死透。大黑還在嗚嗚的叫,正努力爬起來。確認猛虎已經死透,李裏過去把大黑抱起,檢查大黑的傷勢,安撫這個忠心的巡山犬。

袁福通從樹上爬下,先去看大黑的傷勢。卻看到大黑還不能爬起,隻怕傷的不輕,但狗的生命力強,隻要這會不死,回去養養估計就沒事了。

這時已經紅日西墜,兩人看天也不早了,休息一下,連忙收拾一下猛虎的屍體。李裏扛著三百多斤的猛虎,袁福通背著其他獵物,弓箭,雜物。兩人忙向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