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逼宮

夜空繁星點點,石逝山山腳下,那棵蒼老的大樹下,艾梓和雲霆盤膝而坐。

艾梓運起體內的妖力,紅色的光芒在掌間遊走,驀然,她將強光打進雲霆的後背,昏迷的雲霆身體一顫,周身被紅光籠罩。

妖力流進雲霆的血脈,四通八達,找尋著仙靈所在,終於在他心髒的深處感受到一絲不同,艾梓蹙緊了眉頭,加大的力量,想要將仙靈激發出來。

可是,自己的妖力剛剛觸碰到仙靈,刹那間,仙靈激發出藍光,將妖力震了出去。

艾梓未及時收回雙手,被仙靈迸發出的藍光給反噬,咽喉一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失去了妖力的支撐,雲霆挺起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無力地倚靠在樹幹旁。

艾梓捂住胸口,她不甘心地望了一眼昏迷的雲霆,她竟忘了自己再也不是七翎珠的駕馭者,自己周身全都是妖的力量,仙靈怎麽會被妖力給激發出來。

艾梓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爬過去將雲霆扶到自己的腿上,看他沉睡的模樣,艾梓心情複雜了許多。

明日攻打皇宮,縱然他做了許多的準備,可是墨冥一天待在皇宮,雲霆去就是不安全的。

墨冥的性子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借著雲霆逼宮的事情,堂而皇之地將雲霆處死?

雲霆若是死了,那辰逸怎麽辦?

為今之計,隻有……

艾梓的指尖撫摸著雲霆的臉龐,喃喃道:“雲霆,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我必須帶你走,對不起了。”

說罷,艾梓想要將雲霆扶起,可是雲霆的眉頭一蹙,醒了過來,視線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艾梓沒有想到雲霆會醒來那麽快,難道是剛才強行激發仙靈,而間接地將雲霆震醒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錯愕的艾梓,雲霆環顧四周,腦子竟想不起在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艾梓,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艾梓扶著有點踉蹌的雲霆,隨便扯了一個謊:“你剛才不小心跌倒暈過去了。”

對於這個解釋,雲霆沒有質疑,他看了看已經是夜幕的天空,驀然想起,今晚應該與眾將士吩咐明日的逼宮事宜,現在如果快點回去,說不定還能有點時間:“艾梓,我們需要快點回府了。”

艾梓僵在原地,拉住了雲霆的手腕:“等等。”

“怎麽了?”

“雲霆,我們可不可以不回去了,明天能不能不去殺南宮垣了?”艾梓的聲音極低,卻說的很懇切。

雲霆不知道艾梓最近為什麽總是反複無常,他耐下心,扶住艾梓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怕我受傷,可是,我保證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我父親還有我們的孩子,這個仇,我不能不報。”

艾梓抬眸,眼神盡是乞求:“你不能去,你去了就回不來了,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艾梓,你到底在擔心什麽?為什麽,總感覺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呢?有什麽話不能明著跟我說呢。”

艾梓咬緊了下嘴唇,索性道:“南宮垣身邊的子墨,很厲害,你不是他的對手,他想要殺你,你不能去。”

“子墨?!他不過是一個太傅,就算懂點武功,也不能抵禦我的千軍萬馬,他不是我的威脅。”

艾梓不知該如何解釋,急的直跳腳:“他很厲害,你真的不能去,你跟我躲一陣子,就五天的時間,就五天,好不好?”

雲霆眸光黯淡下來,抽回了手,語氣有點生冷:“我不能跟你走,我必須殺了南宮垣。”

“可是……”

艾梓的話未說出口,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火把明亮起來,一群人騎著馬停在了他們麵前,下馬的正是黑鷹。

“公子,屬下見你這麽晚還未歸府,以為你和艾梓姑娘出了什麽事情,公子沒事吧?”黑鷹顯然是快馬加鞭從王都趕來,紊亂的氣息還未平複。

雲霆望了一眼艾梓,吩咐道:“黑鷹你留下來,乘馬車送艾梓回府,從現在開始到逼宮結束,不能讓艾梓踏出梨落院一步,剩下的人跟我先回將軍府。”

說罷,雲霆騎上黑鷹的馬,調轉方向,揚鞭而去。

“雲霆,你不能這麽對我,你回來呀!”艾梓想要去追,可是黑鷹伸手攔住了她,恭敬道:“艾梓姑娘,請上車。”

艾梓不甘心地踢走了腳邊的石子,瞪了黑鷹一眼,想要用妖力去追,可是不能在黑鷹麵前顯現出妖的樣子,最後也隻能 無能為力地上了馬車。

雲霆布置好了所有的兵力,次日的晚上不動一兵一卒便成功的攻進了皇宮的大門,直逼南宮垣的寢殿。

火把亮起,幾乎照亮了半邊的夜空,恍如白晝。

皇宮內大部分的侍衛已被雲霆給買通,隻有少數的侍衛效忠著南宮垣,與雲霆的軍隊在殿前廝殺開來。

刀光劍影,一下子就驚醒了在睡夢之中的南宮垣。

貼身太監四喜連滾帶爬地跪在南宮垣麵前,哆哆嗦嗦道:“皇上,大事不好了,雲霆叛變了!皇上還是快點撤離宮殿了,他們怕是要殺進來了。”

南宮垣半張著嘴巴,滿是錯愕,怎麽昨日還風平浪靜的,今日就逼宮了?!

宮殿大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還有被殺的慘叫聲。

南宮垣也來不及換衣服穿鞋,從床榻上滾落下來,就準備逃走,卻不想被眼前的人給撞個滿懷。

南宮垣一開始以為是雲霆,縮手縮腦地趴在地上,抱著腦袋直呼:“雲霆,朕不是故意要殺你的父親的,不要殺朕,留朕一條性命吧。”

一聲輕笑,一雙修長拉起了南宮垣,慵懶道:“沒想到,當今的皇上竟然怕一個雲霆?”

南宮垣抬眸才發現說話的正是子墨,像是一下子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太傅,太傅救朕,救朕啊!”

子墨整理了一下南宮垣的睡袍,意味深長道:“子墨是皇上的臣子,這朝中出現了叛變,臣自當會第一個站出來平息它,隻是,這平息的方法光靠人力可是不夠的,得借助一些東西。”